“什么无情？”
恰逢老郑从办公室里出来，听了一耳朵。
“师父。”
张队没想到被听见了，主动解释给老郑听。
“你是说，那边儿的人贩子交代，与他们勾结的是那个叫吴琴的女佣？”
老郑脸色变得很难看。
当年查这个案子的时候，他就想多查一下那个吴琴和她男朋友。
可冯家的老太太胡搅蛮缠，她一搅和，楚董还真松口了。
那个王富贵，被抓进来蹲了十五天就出去了。
吴琴则被楚青瑛开除。
原本冯家的老太太还不满意儿媳妇开除吴琴。
因为当初也是她非要让吴琴去冯家做保姆的。
冯家给保姆开的工资高，因为佣人多，所以其实很清闲。
把这份工作介绍给亲戚的女朋友，冯老太太肯定也觉得倍儿有面子。
谁能想到儿媳妇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把人家给开除了呢？
没错，对于冯老太太这种不懂法律也没有共情心理的人来说，私自透露雇主家信息就是小事。
老郑想到那老太婆就不舒服。
“这两人现在怎么样了？”
“赶紧去查一下，把人抓起来！”
既然人贩子都提到吴琴了，肯定跟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
哪怕过去二十年了，但当年的拐卖案，依旧是老郑的心结。
“张队啊，如果这个案子破了，师父我亲自给你请功！”
老郑拍了拍张队的肩膀。
张队：“师父您放心，我肯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那个吴琴，我们要再查一下，看王富贵的妻子，叫什么名字。”
如果真是吴琴，那应该能查到的。
公安内部系统就能查到户口。
果然，张队让人一查，这吴琴和王富贵还真结婚了。
吴琴就是王二他妈！
王富贵这两口子，到底是因为当年的事，才跟人贩子组织走到了一起，一拍即合。
还是他们本来就是干这个的，就难说了。
不过，不管那位什么，好像都足以证明，当初楚青玦失踪，跟冯茂林的表弟王富贵一家脱不开干系。
所以，冯茂林是知情者，还是完全被蒙在鼓里呢？
张队不禁想起之前的案子。
冯楚月报警，楚青瑛被下药，后来抓的也是一个护士卫兰还有冯茂林的情妇梅湘君。
这两个人朝女主人下手，看起来和冯茂林一点关系都没有。
至今卫兰只咬死了梅湘君不放，而梅湘君也像是揽下了一切罪名。
可冯茂林的手，就真的那么干净吗？
“师父，以我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这件事，只怕和冯茂林也有不小的关系。”
张队斟酌再三，还是和老郑开了口。
老郑没有在第一时间驳斥他的想法。
而是拿出一根烟。
张队十分上道地替师父点了个火。
老郑吧唧了两口，这才道：“当年楚董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他这个女婿。”
可后来，孩子出事之后，女婿很规矩，然后他又不停地跋山涉水去找孩子。
线索一个接着一个，最终又一次一次失望，竟是没腾出手来。
“可惜啊，没有证据。”
张队竟然秒懂了老郑的意思。
你合理的怀疑是可以，但你得拿出证据啊。
如今冯氏那么大个集团，冯茂林的地位举足轻重。
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据，是不好动的。
“我们可以先去请冯茂林协助调查，反正现在王富贵两口子跑了，在村口又留下话头是去城里探亲。”
“我们就以这个切入点，先去打草惊蛇，看冯茂林那里是什么反应。”
张队这个提议，倒是得到了老郑的同意。
“但是谁去？冯茂林目前可是在帝都。”
老郑提醒他。
对哦！
张队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
“先打个电话，和冯茂林联系，就问他一下他王富贵一家的事情。”
“看他是个什么反应。”
老郑见徒弟肉眼可见地沮丧起来，反而提了一个建议。
张队一寻思，也行！
说打就打！
他这边是保留了冯茂林的私人电话的。
冯茂林接通电话，有点好奇：“喂，你好，我是冯茂林。”
也不知道是谁一大清早，打他的私人电话。
“冯总你好，我是江市市局刑侦大队的张志华。”
冯茂林的愣了一下，没想到会接到这么一个电话。
“哦，是张队啊？”
冯茂林对张志华记忆犹新。
因为在抓走梅湘君之后，张志华多次怀疑他跟那个案子也有关系。
虽然，这位张队长并未找到什么证据，但冯茂林对他有本能的警惕。
“请问张队找冯某，是有什么事吗？”
张队开门见山：“是这样的，请问冯总是不是有个亲戚叫王富贵？”
冯茂林脸色微微一沉：“好像是我妈那边的亲戚，有的吧。”
“不过，我和我妈那边的亲戚也不怎么联系。”
“是这个王富贵出什么事了吗？”
冯茂林还追问了一句。
“是出了点事，王富贵夫妻俩说到城里探亲，应该是说找你，你和他最近有联系吗？”
“没什么联系啊。”冯茂林一口否决。
“王富贵，应该是我姨妈家的表弟，我和他们一向联系不多。”
“他说要进城来找我吗？是来帝都吗？”
冯茂林听着像是毫不知情。
张队听得忍不住皱眉。
这情况，听着冯茂林反而像是无辜的。
“好，如果对方和冯总联系，麻烦冯总通知我们一声。”
冯茂林先是应下，然后才像是好奇地问：“冒昧地问一句，他们夫妻俩，是犯了什么事吗？”
“警方在他们家地窖里发现了一个被囚禁的女人。”
“他们一家都跑了，目前正在被警方通缉。”
“所以我们希望如果冯总有什么消息，能及时通知警方。”
冯茂林对王富贵一家的行为表示了强烈地谴责。
然后和张队表示：“张队放心，如果王富贵联系我，我一定大义灭亲！”
张队嘴角一抽：“好，多谢冯总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冯茂林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张队没再客气，就挂了电话。
然后冲老郑摇头。
“这冯茂林，就是个老狐狸。”老郑总结道。
张队也跟着点头：“对，他应该不会轻易暴露，即便真的和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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