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01月24日，大年初一前夜，除夕夜。
相比以前热热闹闹的春节，现在这个互联网及其发达年代的春节，虽没有往年那种到处都是张灯结彩，鞭炮齐鸣的场面，可也是年味十足，到处都洋溢着过年的气息。
江海市九间堂别墅区里，液晶电视里播放着春晚小品，秦天则和两个女儿包着新年用的红包。
两个丫头的妈妈是颜值和身材堪称完美的大美女，爸爸的颜值方面更是没的说，所以两个10岁的丫头惊人颜值已经初现，在小学里更是无数小男孩梦寐以求的同桌对象。
秦天去参加家长会的时候，不少家长都夸奖，等两个小姑娘慢慢长开的时候，绝对非常漂亮。
今天是除夕夜，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亲戚朋友团聚的日子。
秦天那边有不少亲戚要过来，这些红包是给亲戚的小孩们准备的。
何思楠从小就没有什么亲戚朋友，过来的只有张天华和何春花，那对曾经帮忙何思楠盖房子和照顾奶奶的夫妻。
“这几年的小品越来越没意思了。”
一个绑着马尾辫，脸蛋精致的女孩，大大咧咧的躺在沙发上，白皙的双腿懒洋洋的搭在秦天的腿上，有些无聊的问道：“爸，为什么赵本山现在都不演小品了啊？”
“我怎么知道。”
秦天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扭头看了看少女面前几个零零散散，包得皱巴巴的红包，忍不住说道：“秦可可，你看看你，半天才包七八个，还都像狗啃的一样，你再看你姐包的。”
秦天旁边坐着的便是大女儿秦茜茜了，小丫头正在安静的包着红包，一双小桃花眼只专注手里的事情，完全不抬眼去看那一惊一乍的春晚节目，
只见她纤细白皙的手指灵巧的将红包纸折好，再将1000现金塞进去，从头到尾都非常细腻且耐心。
秦天看着看着，情不自禁的联想到了当年，自己和何思楠在电子厂认识的那天，她当时贴商标的时候，好像也是这副专心致志的样子。
其实也不只是秦天这么觉得，就连何思楠和父母有时候也认为，秦茜茜无论是做事还是说话都太像何思楠了，永远都是一副不急不躁，耐心温和的感觉，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被秦天夸奖了，这小妮子还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低头，嘴角洋溢着开心的浅笑。
“包这些干嘛呐。”
秦可可有些不乐意，嘟着嘴埋怨道：“老妈也是，明明可以花钱买红包，非要买红包纸回来自己包。”
埋怨完，秦可可又踩在沙发上，钻到秦天怀里撒娇：“爸，咱们别包了吧，听说江滨路那边有人放烟花呢，咱们开车去看看吧，”
“想什么呢。”
秦天没好气的笑了笑：“你妈回来要是看到这些红包没包完，小心大年初一打孩子！”
“哎呀，不是有姐姐在包嘛，她一个人也可以的呀。”
秦可可还是有些不死心：“我都好久没有看到过烟花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城里不让放烟花了，还不如回爷爷奶奶那边呢，还可以和那群人放烟花去河里抓虾呢。”
“爸，你带可可去玩吧。”
秦茜茜无所谓的摇摇头，语气跟妈妈一样有些发憨，同时也带着川渝口音：“我莫得问题的。”
“傻丫头，要去也是咱们一起去。”
秦天自然不会做出这种偏心的事情来，他对两个女儿的爱都是一样的，还拍了拍秦可可的搭在茶几上的脚丫子：“快继续包，坐没坐相，我是怎么教你的？”
无论是秦玲玲还是秦洛，或者是这两个女儿的教育，只要不是原则上的问题，秦天从来都是只有宠，很少板着脸教育她们。
所以，孩子们都会比较喜欢没什么规矩的秦天，并不想待在妈妈们身边。
“我不！”
被秦天这么一凶，秦可可有些委屈，哼着带着哭腔的鼻音拒绝道，反而还更往秦天怀里钻了钻。
“那明天爷爷奶奶过来，等过完年，你要跟他们回去嘛？”
见小丫头这幅委屈样，秦天很快就软下心来，摸着秦可可的脑袋问道：“他们老是在电话里说想你们，要不过完年你们和爷爷奶奶回老家玩去？”
“真的吗？”
秦可可顿时喜极而泣，喜出望外的望着秦天。
这小丫头从小就性格野，也不喜欢在城里生活，她比较喜欢在农村里无拘无束的日子。
“当然了，明天等爷爷奶奶过来，你就和他们说，他们肯定会同意的。”
“那...爸，你要去吗？”
秦可可眨了眨眼睛，好奇的问了声。
“我去干嘛，你去玩还要我给你当导游啊。”
“那还是算了。”
秦可可有些失望的瘫在秦天怀里：“你不陪我去，我一个人有什么意思，我一个人也不敢去爬山，也不敢去田里抓黄鳝。”
“傻丫头，爷爷奶奶不是在嘛？”
秦天放下红包，将小女儿抱在怀里安慰道：“到时候叫爷爷奶奶陪你呗，反正他们在老家也没什么事情做。”
“还是算了。”
秦可可摇了摇头：“奶奶只会带我去走亲戚，这不能玩那不能玩的，爷爷也都一把年纪了，要是他带我去玩，不小心摔坏了，老妈不得把我一层皮。”
秦天被这小丫头的话逗笑了：“哈哈，你把你妈想成什么样了，她是妖怪啊？还把你一层皮。”
“可是爸，老妈这两年的脾气真的很差耶，动不动就说我。”
秦可可忍不住问道：“我记得以前老妈不是这样的啊，为什么这两年变化这么大呀，而且好久都没有笑过了。”
“这....”
秦天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沉默片刻，秦可可冷不丁的问道：“爸，是不是你让老妈变成这样的？”
秦天既心虚又紧张的笑了笑：“臭丫头，关我什么事情，肯定是你整天考零鸭蛋，把她惹生气的。”
“不对！”
秦可可一下子抬起头来，认真的否决道：“我以前考零鸭蛋的时候，老妈都没有说过我呢，今年每次考完试她都要训我呢！”
秦天不说话了，目光暗淡的看着小丫头倔强的脸蛋。
下一秒，秦可可语出惊人的问道：“爸，你是不是要和老妈离婚呀？”
此话一出，在旁边安静包红包的秦茜茜都扭头略显恐慌的看着秦天。
无论是如何家庭，父母之间的情感好坏，作为孩子是最容易看出来的。
以前秦天可是会在两个丫头面前打情骂俏的，甚至还会当着她们的面亲何思楠，引得两个小丫头直呼羞羞脸。
可这一年秦天和何思楠之间基本就没怎么说过话，就算秦天找话和何思楠聊，也都被她随便搪塞几句，然后冷漠走开了。
秦天也不止一次感叹，那个善良娇憨，一起在被窝里说几句话都要脸红的姑娘，或许这辈子都看不到了吧。
“傻丫头，谁说我们要离婚？”
秦天揉了揉秦可可的脑袋：“我们大人之间有些事情解释起来很麻烦的。”
“那就好。”
秦可可松了口气，往秦天怀里躺了躺，两只脚丫子搭在茶几上，忍不住调侃道：“我可不想这么小就没爸爸了。”
秦天听闻，不免有些小高兴，这丫头的意思是，如果他真的和何思楠离婚，那他是想要跟着自己的。
就在这时，门外车库里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
秦可可一听，顿时吓得从秦天怀里爬了出来，赶紧拿起红包纸装模作样的包起来，还把秦天包好的红包全部拿到自己面前来叠好。
很快，电子门开门的音效传来，一个高挑曼妙的身影，手持两个购物袋的美少妇走了进来。
美少妇穿着一身居家休闲服，一身曼妙极好的身材把这身朴素的休闲服撑得满满当当的，一根乌黑的马尾辫搭在肩前，从头到尾都透露着已婚贤妻的气息。
这个美少妇便是秦天的妻子，那个曾经在电子厂里拐来的川渝憨姑娘：何思楠了。
“还以为你去哪里了，买菜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秦天走上前去帮忙，何思楠五味杂陈的看了看这个男人，迟疑片刻还是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
可仅仅就是这么一眼，何思楠转头就对沙发上的秦茜茜喊道：“茜茜，车里还有点东西，你去拿进来。”
本来都已经起身的秦茜茜冷不丁想到刚才三人的对话，便立马坐下，笑盈盈的说道：“妈，让爸去吧，我这包红包呢。”
秦天知道女儿这是在给自己创造和何思楠缓和关系的机会呢，赶紧将计就计：“算了，我去吧，孩子忙着呢。”
何思楠没有理会秦天，直接绕开他穿着围裙去厨房做晚饭了。
望着何思楠冷漠的背影，秦天幽幽的叹了口气，径直朝门外车库走去。
......
在沙发上等了一个多小时，何思楠才把晚饭做好，四人纷纷落座开始吃晚饭。
今天是除夕夜，何思楠做了不少美味佳肴。
只不过餐桌上很冷清，谁都没有讲话，只有碗筷的碰撞声，还有液晶电视里春晚主持人的声音。
“去年除夕夜可没这么无聊...”
秦可可握着筷子闷闷不乐的抱怨了一声，还抬头看了何思楠一眼。
以前的除夕夜，往往都是秦天负责来说几句新年祝贺词，再说几个笑话来调节气氛，一家人从除夕夜到过完年都是其乐融融的。
“无聊什么？”
何思楠冷冷的看着这个人小鬼大的丫头：“吃完赶紧去睡觉，明天是大年初一，爷爷奶奶都要过来，你六点就要起床去给他们拜年！”
“就知道凶我。”
被何思楠这么一凶，秦可可也不害怕，她知道何思楠永远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反而语出惊人的问道：“妈，你今年好奇怪呀，难道你真的要和爸爸离婚啊？”
何思楠瞬间愣住了，望着秦可可疑惑的小脸，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秦茜茜在桌子底下一个劲的提着秦可可的脚丫子，还不断的给她使眼色。
秦可可这才明白这句话的严重性，连忙埋头干饭，不敢吱声了。
只是片刻，餐桌上的气氛安静得可怕，春晚主持人的声音格外洪亮。
“傻丫头，一天天就想着我和你妈离婚啊？”
秦天赶紧出来打圆场：“到时候真离婚了，看你怎么办！”
“反正你们真离婚了，我就跟着爸爸过！”
秦可可还以为秦天在开玩笑，傲娇的哼了一声，还扭头对秦茜茜问道：“姐，你呢？他们真离婚了，你跟着爸爸还是妈妈？”
秦茜茜一脸焦虑的盯着妹妹这幅人畜无害的样子，她不敢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注意到何思楠的脸色非常不好看，秦天也是一副无奈的样子。
“啪！”
何思楠一把将筷子按在桌子上，眼眶红红的离开了餐桌，往楼上卧室走去。
“我去看看，你们吃饭，别跟上来。”
秦天说完，赶紧跟在后面。
可上楼之后，何思楠就把房门带上并且反锁了，秦天贴在门口，只能听到她隐隐的抽泣声。
“嗐....”
秦天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春节注定难熬了。
.....
除夕夜的夜晚，两个丫头都已经睡觉了，何思楠也迟迟不肯开门，只有秦天一个人在客厅的沙发上熬年。
液晶电视里重播着春晚，秦天苦着一张脸，越看越没劲，索性直接关掉电视关掉灯，一个人望着天花板发呆。
往年除夕夜都是一家四口有说有笑的一起熬夜，可是今年这到成了奢侈的事情了。
当然，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秦天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妈的，睡觉。”
秦天烦躁的啐了一声，扭过身子在沙发上睡觉。
其实今年的夜晚，秦天基本上都是在沙发上睡觉的，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和何思楠一起睡觉是哪一天了。
并不是何思楠不让秦天进卧室上床睡觉，只是秦天内心的愧疚感作祟，觉得自己有些不配躺在何思楠旁边，毕竟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秦天。
现在两人的关系很微妙也很危险，可以知道的是，何思楠肯定知道秦天在外面的那些事情，秦天也知道何思楠知道自己在外面的那些事情，只是两人现在都没有捅破。
秦天也知道何思楠一直在等着自己去主动认错，可要是秦天刚刚犯错的话，他肯定诚恳的去向何思楠道歉认罪了。
可是现在不行呐，有了秦洛和秦玲玲的存在，秦天怎么可能去道歉认罪呢？
何思楠脾气再怎么好，也不可能大度的接受这样的结果吧？
也或许正是因为何思楠知道秦天有秦玲玲和秦洛，今年的脾气才会变得这么差的。
要是今晚餐桌上的事情再发生个一两次，秦天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秦天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梦里，他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何思楠和苏雨薇还有陈芊芊和平相处了，自己的那几个孩子们也一起有说有笑的谈论着小孩们之间的话题。
秦天知道这是一个梦，很不现实的一个梦，可他却笑得很感动。
就在这时，秦天猛地从梦中惊醒，条件反射的抬手一握，握住了一条纤细光滑的手臂。
黑夜中，秦天看到了这个惊慌失措的女人，正是何思楠，她手上还拿着一条毛绒毯子。
这也是为什么，秦天之前在沙发上睡觉的时候，第二天醒来身上总会多一条毯子的主要原因。
尽管何思楠平日里看起来对秦天非常冷漠，其实秦天知道她心里面还是爱着自己的。
想着想着，秦天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我还以为之前都是那两个小丫头帮我盖的呢，不过也是，她们跟懒猪一样，怎么可能半夜过来帮我盖被子呢？”
何思楠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也不解释什么，反而傲娇的挣扎着手臂：“放开我！”
“思楠，我们聊聊吧。”
秦天目光炯炯的望着何思楠，诚恳的请求道。
“聊什么？聊你在外面有几个女人？背着我生了几个孩子？”
何思楠越说越生气，直接将毛毯甩在秦天身上，一双动人的桃花眼里，又情不自禁的堆满了眼泪。
何思楠这么开门见山的摊牌，秦天倒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沉默片刻反而好奇的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11年前。”
何思楠的声音带着委屈与伤心，又怕楼上的孩子们听到，几乎是嗓子里挤出来的声音一样。
“11年前？不对吧？”
秦天一脸诧异，自己那个时候不是还在勤勤恳恳的做系统的任务吗？
更何况那个时候，秦天也从来没有留下过什么线索来着啊。
“11年前，就在这栋别墅里的卧室里。”
何思楠的声音更委屈了：“你哪天晚上回来抱着我说，在外面有女人了，还问我能不能原谅你！”
秦天思索半天，顿时瞪大了眼睛，总算是想起11年前那天晚上了。
记得那天晚上，秦天从钱婉莹家里回来后，觉得对不起何思楠，就趁着何思楠睡觉的时候向她道歉，恳请她原谅自己。
秦天顿时无语住了，愣了半天，才尴尬的扣着脑袋笑道：“老乡，你这半夜不睡觉的习惯得改改了。”
见秦天这个节骨眼上了还在开玩笑，何思楠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拳头就朝这个负心汉身上锤过去，一边打一边还骂道。
“本来那个时候都打算原谅你了，谁知道你后面越来越放肆，连孩子都有了，我没有你这样风流成性的老乡！”
秦天也不抵抗，就这样板着身子任凭何思楠一顿乱锤。
几分钟后，何思楠锤累了，便坐在秦天旁边哭，没有一点哭声，秦天却能看到晶莹的眼泪不断的落在她的膝盖上。
秦天顿时心疼起来，伸手想要将她揽在怀里：“老婆，对不起啊...”
可刚伸手，何思楠就把他手拍开了，委屈的哭诉道：“别叫我老婆，我没你这种朝三暮四的老公！”
“你还让可可和说要和我离婚！”
鬼使神差的，何思楠又加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你就想和我离婚，然后跟那几个女人双宿双飞对不对！”
这句话看似莫名其妙的在埋怨和诉苦，可在秦天看来，这是何思楠不舍得和他离婚的见证。
“天地良心啊，我什么时候让可可说让你跟我离婚啊！”
秦天一副冤枉的样子解释道：“我这么舍不得你，怎么可能会跟你离婚啊！”
何思楠不说话了，一边抽泣着，一边望着秦天这幅疑惑的样子，仿佛想要看出什么端倪出来。
“你不信是吧？好，我现在去把姐妹俩叫醒，你自己当面问问，看看我有没有跟她们说过这种话！”
秦天说完穿着拖鞋就往楼上走去，可还没走几步就被何思楠拽回到了沙发上。
“姓秦的，你可真不要脸，就知道拿孩子要挟我！”
何思楠一副气哼哼的样子，秦天心里倒是乐开了花。
别看何思楠现在说话这么冲，其实她已经在试图缓和彼此之间的关系了。
“啧，没结婚之前甜腻腻的喊我小秦哥，现在结了婚了就喊我姓秦的。”
秦天一副无奈的样子叹了口气：“终究还是错付了。”
“屁的小秦哥。”
听到这个自己好几年没喊的亲昵称呼，何思楠顿时脸红一大片：“年轻时真是瞎了眼，会喜欢你这种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男人！”
“嘻嘻，那你还是喊老公吧，这个听着舒服。”
秦天厚着脸皮蹭到何思楠怀里，何思楠怎么推都推不开，最后也只能妥协了。
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落地窗外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隐约透露出一抹静谧的气息。
没多久，秦天诚恳的道了声歉：“思楠，我对不起你...”
何思楠看着秦天的后脑勺幽幽的轻叹一口气，犹豫再三后，还是摸着秦天的头发，声音释怀的喃喃道：“那....”
感受着何思楠的抚摸，秦天提心吊胆好两三年的心终于悬了下来。
他就这么侧躺在何思楠怀里，贪婪的感受着这似曾相识的温柔气息，一刻也不舍得撒手，懒洋洋的问了声：“嗯，那什么？”
下一秒，秦天瞳孔一阵猛缩，他从何思楠嘴里听到了一句惊心动魄的话。
“那你什么时候带她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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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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