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的说，我并不觉得莫聪明是一个圣母的人，或者说但凡是上位者，就不可能是圣母！只是他们比那些愚蠢的自私恶徒，更会隐藏罢了。不过我也乐的见此，毕竟很多时候要保持伪善是真的得做实事或者硬着头皮维护自己人设的。
于是我饶有兴趣的看着莫聪明问道
“来之前我是真没想到，莫聪明你居然是这么一位宽宏大度，心怀天下的圣人啊！”
我说这话其实就是奔着阴阳怪气他去的，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莫聪明这家伙居然丝毫没有发现！
只见他受宠若惊的说道
“没有没有，是曹先生您过誉了，这些事情本来就是我的分内之事，以天下为己任嘛。”
我：...
（这家伙真的拥有了无上智慧吗？！阴阳怪气他听不出来？！）
我有些恼火，但又不好发作，只能更加阴阳怪气的说道
“嗯，莫聪明你确实心怀天下，不然怎么可能连自己老婆被人牛走了都会想着原谅对方呢？”
额...好吧，我这话已经不能用“阴阳怪气”来形容了，应该说是贴脸嘲讽！
所以饶是莫聪明再迟钝愚笨，也是听明白了我所说的话
“这...曹先生您的意思是我不该原谅他们是吗？”
我摇了摇头道
“这爱情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纵使其中一方是你的未婚妻，但既已变心，你也不该耿耿于怀的不原谅他们。”
听到这话，莫聪明皱眉
“那...依照您的意思我究竟该是该原谅还是不该原谅他们呢？”
我微微一笑，然后直入主题
“当你开始在意我的想法时，你做的一切便全是虚假的了。可原不原谅的...于我来说重要？我又不是当事人！我只能站在不同的角度去思考出轨一事是否该被原谅。”
听完我的话，莫聪明一脸困惑似乎是完全没有明白我说这话的用意。
见状，我也是不再遮掩，直接就说道
“你假装大度的原谅未婚妻出轨一事，只为向我证明你心胸宽阔，进而达到让我认同你独裁的目的。可谁曾想我并不认同出轨该被原谅，你又果断改口...从头到尾，对于这件事你都没有任何自己的主观想法在，这足以证明你丝毫不把这件事放在眼里！”
被我这么一说，莫聪明立马就沉默了，很明显，我说的全都是他的内心想法。只是
我可不会因为他尴尬而停嘴
我：“换句话说，你的目的就是在我面前穿上那心胸宽广的外衣，你从未想过自己该如何做到自己的承诺！所以你真的是心怀天下吗？你确定你不是伪善吗？！”
莫聪明被我这话骂了个机灵，他可以接受被我骂“不把事情放在眼里”，但不能接受自己被骂伪善！
于是他也是果断的为自己辩解了起来道
“曹先生！我绝对没有抱着这种说漂亮话的方法来吸引您的赞许的想法！伪善更是无稽之谈....况且就算我真的伪善好了，可那句话说的不是很好吗？一辈子的伪善，那就是真善啊！”
我：...
虽然这话正中我的下怀，但是我依旧选择了沉默，并且用着一副审视的态度看向莫聪明，希望他自己憋不住问我。
而不出我所料的，莫聪明见我这么一副样子，也是十分恭敬的继续问道
“您觉得我这个说法有没有道理？”
我见时机成熟，自然也是没客气的冷声开口道
“有没有道理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一定做不到你口中的＂一辈子＂，因为你压根不会再有这个东西！”
莫聪明：！！！
或许是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么毫无征兆且直言不讳的诅咒，莫聪明愣是没有表现出什么反应来。
而我自然知道这话容易引起误会，所以也是赶忙继续解释道
“一辈子有一个大前提，那就是有始有终！若是你拥有了无限的寿命，那么请问你还有结局吗？你确定你能在永恒的道路上坚守初心吗？”
...
没催“坚守初心”，这是个看起来很简单，实际上非常难实现的事情。最大的原因是“时间”，时间能抹平一切，也能沧海桑田！只要时间足够，想要破开区区决心，简直如探囊取物般简单。
当然，我并不是想要强调人类在时间面前有多么的脆弱，我只是想要借此破除一些固有的观念。让莫聪明意识到，永生的人类，和人类完全不是同一个物种！
...
言归正传...
莫聪明组织着语言，很明显还没有意识到永恒的恐怖，不过我也没准备让他说这些废话，赶在他的前面就说道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不屑，认为自己拥有无上智慧，能够帮助自己摆平一切困难，将自己的决心贯彻到底。可你是否有想过这么一个问题：若是真的走到结局了呢？”
莫聪明：“先等等，我觉得我们人类应该是永远不会缺少前进的目标，毕竟宇宙不是无限的吗？”
我点了点头道
“你说的没错，但是人类的理解能力就那么一点，若是想要知晓更多，就需要做到一点！”
莫聪明：“哪一点？”
我微微一笑
“很简单也很难，那就是放弃做人！简单的是，以你现在的智慧，帮助人类进化唾手可得。可难得是，当你不再是人类时，你会发现整个宇宙其实大的可怕！更会发现在自己其实被九维骗了，她赐予你的仅仅只是人类眼里的无上智慧，而不是这整个宇宙的无上智慧！”
莫聪明：？？？
似乎是无法容忍我说九维的坏话，几乎是下一秒，莫聪明就破口大骂道
“你放屁！九维小姐她怎么可能骗我们？她明明是那么的无所不能，至于来骗我们人类这种蝼蚁吗？！”
我：....
（好家伙，我骂你你还稍微愣一愣，骂九维你直接跳起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九维是你女朋友呢！话说现在仔细看看，惘说的还真没错，整个中情局的人几乎都是九维的狂热粉丝啊。）
虽然心里吐槽的厉害，但是我嘴上姑且还是耐着性子的安慰莫聪明道
“你先别急嘛，等我把话说完再评价九维也不迟不是？”
或许是意识到了还有有求于我，莫聪明也是收敛起了自己的怒火，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见状，我自然是心领神会的开始解释了起来
“你自认为九维为你带来了无上的智慧，可殊不知这宇宙是个无边无际的圆。不同物种所带来的不同视角，完全不能用一种简单的无上智慧来解释。”
或许是不明白我说的话，莫聪明也是十分奇怪的看向我道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转而反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所认为的无上智慧，仅仅只局限于人类的范畴，你能理解吗？”
面对着我答非所问的回答，莫聪明虽有些恼怒，但是仍旧是压下性子来的同我说道
“这...应该不对吧？毕竟我当时还专门和九维小姐问过，这无上智慧是否是宇宙中最顶尖的智慧。她也给了我肯定的答复！”
听到这话，我没绷住，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而另一边的莫聪明则是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一副尴尬不知所措的样子。直到等到我的笑声减小，他才迫不及待的问道
“您在笑什么？”
听到这话，我也是赶忙收起了自己的笑容，然后十分戏谑的对着他说道
“你知道无上这两个字的含义吗？”
莫聪明：“没有任何事物能出其左右，封顶的意思。”
我点了点头，然后才继续说道
“对啊，可是宇宙是无限的啊！你真的认为自己的智慧能封顶吗？”
莫聪明：...
这话直接问住了莫聪明，他傻呆呆的坐在一旁，仿佛在思考在极力的思考着什么一般，完全不像是一个拥有大智慧的人。
当然我是不会在意这些的，我只是直言不讳的说道
“九维这死丫头，自己都搞不清楚什么是真正的无上封顶，怎么可能还赐予你们无上呢？你们被她耍拉！”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砸在莫聪明的身上，他怔怔的看着，想着从我的身上看出哪怕那么一丝说谎的气味，只可惜他并没有看出任何的虚假。
...
“如果把宇宙比作一个球，那么我们人类就是这个球里的一个点。”
“按照常理来说吗，本来我们终其一生，也只能是个点，可是现在九维出现了...她许诺你拥有无上的智慧，所以你就认为自己拥有了能匹敌整个宇宙的智慧，可问题是，九维她自己都不知道宇宙这个球有多大，所以...你还认为自己拥有无上的智慧吗？”
我的疑问直接击溃了莫聪明的心里防线，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嘴上更是歇斯底里的冲着我说道
“不....不可能！九维小姐她不可能骗我们的！”
当然，这虽然是歇斯底里，但同样也是无能狂怒。所以我对此并没有感受到多大的威胁，相反，我还饶有兴趣的看向了莫聪明道
“我去，反应这么大吗？看样子是完全被洗脑了啊。那不妨让我猜测，九维她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让你们如此相信她的呢？不妨让我猜猜。”
说到这，我也是没有管莫聪明是否同意，自顾自的就开始解释了起来道
“恩，在猜之前，首先得知道的是，作为一个人类，极限究竟在哪里？当然，其实我们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到底在哪，但是我们可以稍微做个类比...”
说到这，我还故意停顿了一下，见莫聪明是有仔细在听的，我才是继续说道
“我们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假设有那么一个种族，他们的大小只有原子差不多，即便是穷其一生的发展科技，极限也只能看到至多一厘米大小的宇宙，那么请问，这一厘米之外的地界，对于他们来说是否是无限的？”
额...好吧，我其实就只是照搬出了九维之前向我提的问题，但是我认为这确实能够很好的向莫聪明展示何谓“不同视角下无限也能变成有限”。
莫聪明在思索了片刻后，给出了与我当时一样的答案
“如果是真的穷其一生也无法观测到一厘米以外的边界的话，那么我想对于这个种族的生物来说，超过一厘米之外的事物确实也等于无限了...”
说到这，或许是害怕我无法理解脱，莫聪明又是补充说明道
“当然，若是站在客观的角度去看，无限的事物肯定不止一厘米，所以我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还是可以再探讨一下的。”
听到这话对我十分的满意，但是我可没有什么奖励给他，相反，我接下来对莫聪明说的话甚至还直接让他惊恐不已！
我：“嗯，你说的没错，但是你是否有想过，今天的九维之于我们，恰好似我们之于那原子生物？”
莫聪明：！！！
...
人是一种非常主观的动物，而人类最擅长的就是将自己的主观强加于他人或者他物之上。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人们总是想象着阿猫阿狗拥有着像人一样的感情，就比如什么家庭观念啊，尊老爱幼啊，可实际上猫猫狗狗可能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么多，它们只是随遇而安，遵循着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自然规则。
这种主观哪怕是放在最聪明的人类身上也是如此。毕竟你只做过人，又无法感受其他物种...
不过话虽如此，无法感受不代表不能去做设想。脑子长在自己头上，又没人不让你去想，为什么就没人去想呢？所以...
我认为不是人们无法想象，而是人人打从心底的伪善，从不会花心思去关心他人的感受！（当然，我也一样。）
...
言归正传...
当切身实地的看到了九维的视角之后，莫聪明终于是无法再反驳出任何的话语。
而另一边的我则是有条不紊的继续说道
“宇宙从来没有什么极限封顶的道理，所以我必须得提醒你一句，你所认为的智慧，仅仅只是超越了人类的认知而已。可相较于整个宇宙来说，还是太过于渺小！”
“现在我们在重新拿球来给宇宙和人类打比方，没许愿望之前，人类置于宇宙，就好像一个点置于一个球体之内。但许可愿望之后，人类置于宇宙，就变成了一条线段置于球体之内！”
说到这，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将目光投向了莫聪明....他怔怔的，不像是理解了我所说的话一般。
见状我也是十分贴心的说道
“简单的讲，你的无上智慧仅仅只是将人类拔高了一个半个维度罢了。”
听到这话，莫聪明非常疑惑的看向我道
“这半个维度是多少维度啊？”
我：“很简单，完全拔高一个维度需要做到无限，但是人类的智慧上限也仅仅只能帮人类拔高到能够模拟高纬度的地步，并不能做到真正成为高纬生物，所以我才会说这是半个维度。”
听完我的解释，莫聪明似是有些不信的问道
“我有个疑问，既然能够做到模拟高纬度，为什么不直接成为高纬度生物呢？”
我有些意外莫聪明居然这么有野心，但是相对的，我也很清楚他是在痴心妄想，必须马上纠正他的这个想法。
于是我也是说道
“你的想法我能理解，欲与天公试比高嘛，很正常，但是你必须得清楚一点，那就是当你真的有能力与这天公比高的时候，你可能也不能算做是人了！”
说到这，莫聪明沉默了，他也清楚，若是想要突破维度瓶颈，必须要科技无限的发展，可这样迟早会将人类的肉身甩在身后，人类若是选择不进化，那么便无法精进，可若是选择进化，人还算是人吗？
...
“好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觉得无上智慧是什么恩赐吗？或者说，你还认为自己是一个无所不知，能够解决一切问题的人吗？”
我眼神笃定的看着莫聪明，而此时，莫聪明却是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终于，在做好了一阵思想斗争之后，莫聪明朝着我开了口
“好吧曹先生，我承认我确实如您所说，在许诺的时候没有考虑自己是否真的能够兑现诺言。但是我真的不是...”
莫聪明话才刚说到一半，我便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道
“你别狡辩了，你就是伪善的！”
这次，莫聪明没有再反驳什么，只是乖乖的闭上了嘴。而我见此，也是心有忐忑的将自己的目的给说了出口
“你知道的，线段也好，点也罢，对于宇宙这颗无边无际的大球来说其实没那么重要，你即使拥有永恒也无法窥探其一二，所以与其如此野心勃勃，不如放弃永生，过好自己的每一天，让人生有始有终！”
莫聪明低着头，默默的说道
“有始有终吗...”
这次轮到我沉默了，因为我的内心十分忐忑，若是莫聪明他不同意，那么我就真的只能动用暴力下杀手了！
终于，在一阵沉默之后，莫聪明抬头看向我道
“抱歉，曹先生，我是不可能放弃权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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