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做的饭菜很香。
零宝能吃一大碗。
小花只能吃小青吃剩下的骨头渣子。
那么大的一条花斑蟒蛇，平日里就乖巧的待在房梁上，时不时的进山自己找吃的。
两小只自觉的洗完碗后，目光就对视上了。
狗蛋还想要挣扎，“娘，你有没有事需要我帮忙做的？”
方海棠摇头，“没有。”
零宝甜甜一笑，小手往自己的胸脯上拍了拍，“放心吧，娘亲，我会照顾好哥哥的。”
狗蛋：“……”
安静的小院，门口围成的院门悄悄的打开。
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姑娘，脖子上系着一条花斑蟒蛇，穿着一条不显眼的裙子，蹦蹦跳跳的往前走。
她身后跟着一脸愁容的少年。
“……”
“隔壁家的那两个小孩去送死了。”阿银透过木围栏的缝隙，看见了渐渐远去的两个背影，扯着嘴角笑了笑。
这么小的孩子，去了琼城就是送死的。
“阿银，我们去拦着他们。”老秀才咳了两声，他有些感冒了，昨天夜里一直咳嗽。
“放下助人情怀，尊重他们命运。”阿银狠心了说道，“我总不能为了刚见过几次面的孩子，就让你在这里烧死吧。”
她最终还是咬牙说道，“罢了，我去给那粗心的两口子提醒一下。”
苏翠花也看见了两个小孩子去的方向就是琼城。
很是自在的没有阻拦。
她是想要嫁给周峰的，对长得好看的零宝喜欢不起来，更是嫉妒零宝白白嫩嫩的，被养的很好，就盼着零宝和狗蛋出现了意外，等她嫁过去后，就不用操心继子继女的事了。
苏翠花当作没看见。
来时的风景零宝已经看过一遍了，但她还是满心欢喜的蹦蹦跳跳的。
在家里的时间很快乐，但是和小动物相处的时候也很愉快。
总是有小鸟想要落在零宝的肩膀上。
还有小松鼠时不时的在零宝的面前刷着存在感。
狗蛋将去琼城的路都记在了心里。
就想趁着爹娘不注意去琼城看看能不能打造好一点的刀子。
没想着带零宝的。
“零宝啊，娘亲要是知道我带你去琼城，我的耳朵就保不住了！”狗蛋跨着一张脸。
走在前面的零宝没心没肺的说道，“娘亲很温柔的。”
狗蛋：“……”
那是对你。
已经事刀横在脖子上的事了，狗蛋也不去想很多，索性让自己豁达一点。
他是小小男子汉，一定要保护妹妹。
若是有人敢伤害妹妹，拼了这条命也要让那个人死！
唇红齿白的少年郎眼里，闪过了狠戾。
“零宝，去了琼城之后，你一定要在哥哥的身边。”狗蛋拉住了零宝的手，脚下生风。
当哥哥就要有哥哥的样子。
他们两个小家伙对琼城都有一点印象。
走路要走将近一个小时。
从荒山是看不见琼城的。
城外的地都别开垦了种植粮食，田间地里都是弯腰忙碌的人，那些人的脸上没有一点光彩，眼神麻木而空洞，像是只会种田的机器。
琼城的门口没有守卫。
但要进去了佃户都深吸了一口气，视死如归一般的走进了琼城。
“零宝，我们到了。”
狗蛋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高大的城墙带来的压迫感，就像是沉睡的巨兽般瘆人。
墙壁上留下了刀斧的痕迹，黑色的印记像极了鲜血干涸后的样子。
零宝的小手拉住了狗蛋，“哥哥，不要怕，零宝保护你。”
狗蛋的嘴角抽了抽。
到底是谁保护谁？
“走。”他拉着零宝。
“哥哥，我们走这边。”零宝摇头，指了墙一旁的狗洞。
狗蛋的嘴角抽了抽，“你要钻狗洞？”
“哥哥，狗洞咋啦？大人还钻不了嘞！他们会被卡住屁股的。”零宝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狗蛋。
“好，听妹妹的。”狗蛋点头，拉着零宝的小手，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就从狗洞进入了琼城中。
两个人在一条狭窄的巷子中，能听见街道上的吵闹打骂声。
上一次经过琼城的时候偏向傍晚了，街道上没有如今的热闹。
“他奶奶的，今天你要是不跪下来磕头，老子是不会放你走的？”
“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咱们今天就来赌一赌，赌注就是我俩的命，敢不敢？”
“走过路过别错过，想要杀谁就杀谁，童叟无欺，价格公道啊喂……”
“是不是你刚才看了劳资的女人，今天你要是不给银子，我就剁了你生儿子的东西！”
“劳资看上了你摊子上的东西，还想收我的银子，你看来是没有死过！”
兄妹两个人看着街道上刀斧飞过来又飞过去的，好不热闹。
就是时不时的会见血，有人痛苦的倒下，还有人获胜一般的踩在苦苦哀求的人身上。
零宝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狗蛋连忙挡住了零宝的眼睛。
零宝透过哥哥的指缝看着这一幕。
“哇，桌子椅子都飞了……”
“人飞走了。”
“又有一个人飞走了。”
“哥哥，人没有翅膀，也会飞的。”
狗蛋：“……”
他要带着妹妹离远一点，别被误伤了。
零宝依依不舍的回头，“哥哥，我能再看人飞一下吗，就一下。”
狗蛋：“不行。”
对上了妹妹水汪汪的眼睛，他心一下子就软了，“就看一下。”
零宝点头，记住了人怎么样才会飞出去。
抓住脚抡出去会飞的更高更远。
狗蛋看见了零宝跃跃欲试的抓起了脚边的一块木头，刷的一下丢了出去。
哐当。
“是谁砸到劳资的脑袋了？”
不远处传来了男人愤怒的骂声。
狗蛋早就拉着零宝一溜烟的跑了，场面很混乱，遮挡物也很多，两个小家伙咕噜咕噜的就跑了。
被打的男人吞不下这口气，虽然不知道凶手是谁，但不管了，揪着一个不顺眼的，打一顿出气再说。
狗蛋拉着零宝跑了很远，到了无人的巷子中，这样松了一口气。
这就是流放之地嘛？
果然危险，但又……
很刺激！
“哥哥，这里很热闹，对不对？”零宝歪着脑袋，小天使一样的询问。
狗蛋点头，“是呀，零宝。”
两个小家伙的身后，就像是长了恶魔的翅膀一样的，心里毫无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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