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汐不可置信地看着被长剑洞穿的胸口，艰难地抬头看向谢轻珏。
“师兄……为什么……”
一贯对沈白汐温柔的谢轻珏现在却一脸冷漠，缓缓抽出长剑，任由昔日师妹倒在地上。
然后也不顾周围还在与魔兽殊死搏斗的将士，俯下身看着沈白汐的眼睛。
“白汐，我花了几百年，在世间找遍了所有。只有你的眼睛能配得上小辛。”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狂热的光，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摸着沈白汐的眼眶。
“小辛那么无辜善良，她的眼睛是为了救我才看不见的，我必须得给她最好的一双眼睛。”
说完，谢轻珏手指微微用力，想把沈白汐的眼睛生挖出来。
“我的小辛还跟着来这么寒冷的地方，她快受不住了，可是眼睛必须得剜出来就换……”
话说到一半，谢轻珏忽然察觉到不对劲。
定睛一看，地上哪里有什么受伤的沈白汐，有的只是一根尖锐的冰锥。他的手指被冰锥扎得鲜血淋漓。
察觉到自己被愚弄了，谢轻珏惊慌望向周围。
满地都是魔兽的残骸，剩余不多的魔兽也在被将士们围剿，剩下的将士一个个都用陌生的目光看着他。
谢轻珏似有所觉，抬头看向半空。
沈白汐斩落最后一头魔兽，踏于虚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师兄。”
“你骗我。”
谢轻珏缓缓站起身，重新拿起长剑，彻底和她撕破脸了。
“今天你的眼睛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他说完，凌空而起，长剑凌厉地刺向沈白汐。
“我凭什么把自己的眼睛给她？”
沈白汐躲过一击，神力灌注于声音中，让所有人都能听见。
“我的眼睛要带我看遍世间万物，陪我守护苍生。凭什么因你一己私欲，还给别人？”
底下的将士们中还有一部分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听见沈白汐这么一说，都愣住了，一个个脸色复杂地看着谢轻珏。
“你生来就是天之骄女，怎么会懂小辛活得有多辛苦！”
谢轻珏却丝毫不为自己的行为感觉脸红，剑锋越发凌厉。
“沈白汐！你嘴上说得好听，既然守护苍生，为什么不肯把眼睛给小辛，她也是苍生！”
“冥顽不灵。”
沈白汐目的达到，也不想再和谢轻珏废话，尖枪挥舞，在空中划出凛凛锋芒。
千年前，她比谢轻珏略胜一筹。
可她重伤沉睡了一千年，谢轻珏再无用，也比她多了一年前的修为，如今交手，沈白汐渐渐觉得吃力。
几个回合下来，只觉得喉咙腥甜，手上动作渐渐变慢。
踉跄一步时，明垣从后面扶住了她。
只对视一眼，明垣直接将她护到身后，自己迎上了已经接近疯狂的谢轻珏。
沈白汐瞬间红了眼睛。
生生世世，祂都会为了她不顾一切，不管在怎样的时空，也不管祂是谁。
强行压下胸口闷痛，沈白汐再次提枪杀入。
二人合力与谢轻珏勉强站成平手。
谢轻珏越发焦躁，一个闪身飞跃到远处，看向底下众将士。
“你们还在等什么？这千年，是我给了你们容身之地！”
地上一脸茫然的将士们，终于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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