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楼？”9号的表情诧异，愣愣地看着陈央。
工作人员在后面呵斥，“别交头接耳的。”
等孩子们进到二楼的健身房，工作人员就管的不怎么严厉了。
陈央与9号待在相邻的跑步机上，14则跟在12边上，一副听你指挥的模样。
陈央给12的长期任务就是维持玩家的身份，顺便监视着14，能少说话就少说话，最好不说。
14眼睛贼溜溜地扫视着其他孩子，有模有样地分析上了。
“那个15号看上去老老实实的，说不定心里蔫坏着呢。”
12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大感无语。
“那个是16号。”
“都差不多，差不多...”
12把嘴闭上了，心里记得陈央说过的话。
“你要记住，14这个人对我们没什么用，你要确保出现突发事件的时候，你能第一时间见到他的心脏，他的心脏比他这个人很重要多了。”
12为了14的心脏，继续陪着14分析，就当逗傻子玩吧。
有14的衬托，陈央跟9号的分析比他高了不是一个档次。
两人的声音尽量放小。
“把你知道的教室都说给我听。”
9号思忖一下，“一楼左手边是食堂，然后是学习设计的教室，二楼有的是健身房和图书室。”
陈央无奈，这些他都知道啊，他还知道一楼有7号说的那个电击室呢，当初他对付5号，去这个漏电的大门吸收电流。
当时不知道原因，现在清楚了，这就是电击室。
“你能说点我不知道的吗？”
9号压着嗓子，“可能还有一个放映室。”
陈央眉头轻皱，“可能是什么意思？”
9号扶了扶眼镜，用拳背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壳，陷入了深思熟虑的状态。
“我记不太清，隐约我好像去过这个地方，这个地方给我的感觉很危险，里面有什么我想不起来了。”
陈央也陷入了思索，“放映室顾名思义就是放映电影的地方吧。”
“可能吧。”
“那你知道侧门为什么关着吗？”陈央第一天就注意到，主楼的两侧其实是有侧门的，但侧门被封上了。
“不清楚。”
同样的问题问了12，他也不清楚。
14自顾自提了一句，“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楼有个心理教室。”
陈央耳朵尖，听到了这句话，他怼了一下12，眼神示意他追问。
于是在12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攻势下，14说了。
他的声音仅有12可以听见，还特意回头扫了一圈，怕别人听见。
“我这个消息是花钱买的，一楼有个心理教室。”
12边听边点头，还在等着后续呢。
14不解地看着12，“你在等什么呢？”
“没了？里面什么样？”
“卖我情报的人也没告诉我啊。”
“你们几个分开，小声嘀咕什么呢？”工作人员阿姨将几人分开。
陈央正好也想找几个人聊聊，这是为数不多能跟一二级孩子说上话的机会。
他在健身房中搜寻着1号2号的身影，1号没看到，看到了2号正在力量区玩哑铃。
陈央走了过去，寻思着拿着个差不多重的哑铃，为两人第一次交谈找个话题。
好家伙，陈央单手握住哑铃，一用力哑铃都不确定抬没抬起来，直到听到咣当一声放回去的声音，陈央才确定自己是举起来了，就是举起来的不明显。
2号的长相偏瘦弱，给人一种柔柔弱弱的感觉。
所以陈央拿了一个跟对方拿的差不多的哑铃，根本就没想过对方有这么大力气。
2号看到陈央的丑态，转头说了一句。
“菜鸡。”
“我擦！！！”陈央怒不可遏，老子出个丑可算让你装上了。
既然对方瞧不上陈央，陈央也没心思去一点点试探。
他直言不讳，“晚上你站在三楼的窗口看什么呢？”
2号哑铃弯举的动作停住了，冷笑的嘴角瞬间收紧，将哑铃放回架子上。
他的身体变得挺直，肩膀向陈央微微倾斜，陈央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2号的小动作不止于此，他的身体有些下沉，陈央看到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如同刀锋般犀利，仿佛内心下定了某种重要的决策。
最让陈央确定的是他的气息变了，散发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这家伙真的想杀我！他疯了不成！”
9号曾说过，孤儿院的每个孩子其实都是小疯子，陈央一开始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的确被吓到了。
后续经过他的观察，他发现像9号这种说自己有执念的孩子会为了这个执念放弃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他渐渐觉得疯子跟普通人也差不多，最起码没那么有暴力倾向，除非涉及到了执念的事情，不然也都挺和善的。
2号癫狂的原因只有一个，陈央问的内容事关他的执念，让对方控制不住地想要杀了他，永绝后患。
也算一个好消息，陈央可以确定那天晚上站在窗口的人绝对是2号。
陈央的肌肉收紧，呼吸变得稍微急促，汗珠从额头滚落而下。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让陈央可以听得清自己的心跳。
他随时准备应敌。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喊，撕碎了紧张的氛围。
“你们两个在干吗？”工人人员眼尖，发现两人谁都没有运动。
2号重新拿起哑铃，对走到附近的工作人员说了一句。
“他在影响我训练。”
工作人员是一个看上去有三十多的阿姨，皮肤白皙却也依稀能见到脸上的皱纹，像平时特别操心的那种。
“你去一边自己训练！”
主楼外面，被蔷薇下令监视陈央的那个食堂阿姨，此刻情绪复杂，她内心纠结万分。
她一直盯着陈央，却在今天看到了陈央与妈妈二走在一起，两人的谈话虽然听不到，妈妈二的脸上表情接连变化，肯定是说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最后竟然还被陈央气走了。
她不知道这件事要不要如实禀告蔷薇，说了得罪妈妈二，不说又怕蔷薇知道。
在她犹豫的时候，她的耳边响了了一个柔和的声音，让人听了就不由得放松。
“看我。”
阿姨下意识看去，只看到一对猩红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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