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讨厌的点在于它涩就涩吧，涩里还非得夹点甜。
老板娘回个嗯，边樾仿佛都能在这个嗯里品出一朵花来。
想象着老板娘的这个嗯字，是怎么发声的，是不是还是平时那种，懒洋洋的厌世脸表情。
对了！
边樾想到件事，吭哧吭哧打起了字，打了五行之后，又感觉很啰嗦，老板娘在网聊的时候，貌似很言简意赅，打太多不知道会不会嫌她话多，于是又把所有的文字删掉，按下语音键。
[?：[语音]]
苍星晚：？
她将手机切换到听筒模式，点开了大明星发来的语音。
“老板娘还记得那个陈璧君吗？就是小和抓到的新鬼？”
“局里查清楚了，她前女友当时就是想先稳住她然后把婚给结了，结果她有点偏执，理解成一起殉情，自己去跳楼了。”
“至于前女友那边，因为有身孕，我们做不了什么，最多只能当个中间人，协商让她前女友出点赔偿。”
“陈碧君已经被送去阴间了。”
听筒里传来的大明星的声音有一点点失真，那清清冷冷的声音里，莫名多了些许电音，倒也是别有特色的好听。
而且或许是职业关系，边樾的普通话讲得很标准，不带地方口音，字正腔圆的。
苍星晚花了几分钟，才从她的金鱼记忆里扒拉出陈璧君是何人。
——那个让她通话五分钟的小鬼。
苍星晚想了想，打了一句“恭喜”，与此同时她又有点好奇。
原本只看见恭喜两个字的边樾简直对老板娘无语，老板娘在她心里已经是个实打实的话题终结者了。
可是没办法，她不想结束话题，只能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地把话题给续下去，就在她继续揪了个新的话题，却见老板娘又发了新的消息。
[★：你们特管局，抓鬼会有提成吗？]
边樾看傻呆呆的老板娘居然会主动找话题，不由开心的“yes”一声，快速回复。
[?：有的，陈璧君这样的无阶鬼，一只是十五块钱]
要问鬼里什么最多，就是陈璧君之流的无阶鬼，有些人不跟他们似的另有一份高额收入以及家庭条件比较好的，就能靠这份额外的提成给自己加鸡腿。
但是……也只有鸡腿了，毕竟抓十只也才一百五。
[★：……]
六个点点充分体现出了这个不懂体制的老板娘的意外。
[★：我记得，特管局是会有社会人士定期捐款的吧？]
而且捐得并不少，对于这点，苍星晚为什么会知道，因为她就是捐款人之一。
每次抓鬼得来的钱，她会拿出一半给特管总局。
为此镰刀总说她很懂大义，其实苍星晚没想那么多，她经历过末世的动荡环境，所以期望现在生活的平稳能一直维持下去。
而她一个人当然不可能做到让整个世界都和平，她也不想做。
于是她选择花钱。
提高了特管局从业人员的待遇和设施，就会有更多的能人志士加入其中。
这样她就能躲在这些能人志士背后，当个快乐的小矮子。
[?：？]
边樾有些意外，她直接打了个电话给苍星晚。
正值深夜，车厢里的人都睡着，苍星晚下了床铺，走到无人的抽烟区去接电话，“怎么了？”
好久没听见老板娘的低低的烟嗓，边樾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确定呼吸频率都恢复正常之后才道：“老板娘，你是捐款了吗？”语气有些严肃。
苍星晚也没什么好瞒的，嗯了声。
“捐了很多？”
这个……
没心没肺的老板娘计算不出来，估摸着也得有几个亿了吧？
“要看流水，具体数目不知道。”老板娘老老实实回答。
边樾：“……有1个亿吗？”
苍星晚：“有的。”这一点她很确定。
前不久抓小鬼差得了八千万，她才捐了四千多万出去。
边樾发现了一个残忍的事实，老板娘居然比她有钱。
——企图包\/\/\/养老板娘，来一段金丝雀与金\/\/\/\/主的爱情桥段的planN还没有轮到就已经胎死腹中。
边樾深吸口气，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挤出去，给苍星晚解释道：“特管局是国家设立的没有错，但国家在这方面没有能镇得住的异人，实际上是被国内各个世家把控。”
她点到即止，苍星晚却明白了。
难怪她捐了好几年钱，特管局的666还是很紧张。
打过去根本不是几天就能派人过来解决，有时候光是排队就要排十几二十天，分配到的异人或许还不如鬼，到时候又只能把任务退回去重新分配。
就这样推来推去，有的人家里等了几年，事情都没解决。
苍星晚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她遇到过几个，因为报了666得不到解决而被鬼害死的鬼。
而边樾知道，是因为她的外祖边家，就是完全效忠国家的，祖祖辈辈都是军人，她的祖父那边，越家，则是掺和在世家堆里和稀泥的。
“看来有人胆子大，吞我的钱。”苍星晚冷笑一声，捏了捏拳。
这时隔壁车厢有个小伙子过来想半夜抽根烟，正好看见貌美如花的老板娘一身寒气。
小伙子：“……”
他默默后退，求生欲让他去隔壁抽烟区抽烟。(t?t)
边樾把边上的枕头拿了过来，垫在后背，有些苦恼。
坦白来说，在发现老板娘是个十二阶异能强者之后，她的确有过念头，要把老板娘上交给国家的意思，但……
十二阶强者除非自愿，不然全世界怕是没人能制得住她，这人也不是她想上交就能上交的。
这个念头也就作罢了。
而且边樾现在喜欢苍星晚，她不想给老板娘造成一个，她是因为她的满级异能，想跟她套近乎才去追求她的错觉。
要不要……解释一下呢？边樾咬着下唇，偏偏老板娘还把这个话题给略过去了，她重新提起来，是不是有点刻意？
在边樾翻来覆去想很多的时候，苍星晚这边看着镰刀用两个食指费力戳键盘的样子：“……”
算了，这古代土着小系统来现代社会这么久，连盲打都还不会。
她不该为难一个连实体都没有的小精神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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