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还小的时候，大约在五六岁，我那时是八岁，已经是基本懂得对错的事情了。
但我们那个时候还是在一个房间的，母亲也试图把我们两人分开，但是她晚上总是会偷偷的跑来我的房间，后来，母亲便放弃了。
那个时候她是如何想的我不知道，但我，只是因为没有父亲在的缘故，而对季玉更好，想着不愿看到她向自己那时一样，遭人白眼。
如果我知道事情会是如今这样，即便成长的过程是痛苦的，我也会选择让她自己去承担。”
欧阳雪看他满脸都是悔意，知道眼前这个结果，也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只不过是人性的依赖，在那个时间的我们都不懂而已。
“那些已经过去了的，没有办法改变，你就不要自责了。”
季华眼里的苦涩看的她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在我开始和其他同龄人接触之后，她就表现出抵触和焦躁了。也是那个时候，我开始发现，我们之间是有区别的，而这种区别，远远大于男女，因为她是我的妹妹，我知道的就是，不能伤害她，也同时不能让她受伤。”
欧阳雪听到这里，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你想问什么，说吧。”
季华看到了她想表达的想法。
“是不是因为没有父亲在的缘故，你曾经……是把她当做女儿一般的。”
季华一下笑了出来，点了点头。
“你果然心思通透，确实像你说的，但我那个时候不清楚，因为在找心理医生的过程中，我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所以，对她有这种情感，也是意料之中的，这倒真是应了中国的一句话，长兄如父。”
欧阳雪只是微微的笑了下，还真是这样。
可是……她却把自己所有的情感，都寄托在季华的一个人身上。
父女，兄妹，最严重的是……爱情！
“回想过去，我自知从没有对她做过什么会让她联想到男女情感的事情，可后来，我想还真的是因为那件事，也是发生的时间，太过敏感。”
“什么事？”
欧阳雪感觉要有大事的样子，满脸惶恐的看着他。
“我刚才说，在我八岁的时候，母亲曾经试图分开我们，但是没有真的做到。也就是在那件事发生之后，她就强制把我们两人分开，也是那之后，我才对她有所疏远。”
欧阳雪莫名的说了句。
“不是青春期的时候吧。”
“是。”
欧阳雪起初的惊讶，现在已经转变为头疼了。
真的是……造物弄人。
“细节是这样的，我们几个朋友到海边去玩，瞒着家里，开着车就出去了，因为她也在放假，然后就带她一起去了，可是……这也说不上是对是错。因我从没在海水里游过泳，一开始下水后，并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后来，呛了一口水，就没有了力气。
当时年龄还不懂得什么叫做冷静，然后他们几个看我不对，把我拉了上来，但是因为呛了水，一时之间没有了鼻息，他们都慌了，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但是她是如何清楚有人工呼吸这种事的，呵，我倒是不知道。
可偏偏就因为这件事，我得救了，你说讽刺吗？”
欧阳雪看到他自嘲的笑容，心里很是不舒服。
伸出手来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她也笑不出来，更加不知道要如何劝他，宽他的心。
能做的，只有是不想让他沉浸在过去的痛苦回忆中。
“我没事，就像你说的，我现在只想着如何给她治病，其他的……也不是我能抉择的。”
季华知道，自己现在的那么一丝希望，就是她给予自己的，哪里还会在轻易放弃。
“之后呢，你就开始疏远她了吗？”
季华摇了摇头，嘴角的苦涩，让他对那段痛苦的过往，是更加的体会深刻。
“那次之后，她对我就更加的依赖，不只是精神上的，还有身体上的，所以，我也曾一度对她有些反感，因为本就是青春期，而且……”
欧阳雪看他眉眼带笑的样子，没好气的说着。
“而且追求你的小女生又特别的多，是吧？”
“哈哈哈，你真的了解？”
欧阳雪不愿意理他，转过头去，不情愿的嘟囔着。
“你季少的名声，哪里还用得着调查，到哪里都能听到你的风流韵事好吧。”
季华见她酸溜溜的样子，感觉心中似乎背触动了一下。
握紧她的小手，认真的看着她，说道。
“以后只有和你的风流韵事，可好？”
欧阳雪懒得看他，心里却是想着。
你和谁都有韵事，还是不要轮到自己的比较好。
“好了，快说正事，一会又说跑了。”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我就开始在外面过夜了。”
季华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煞有介事的看着她的表情。
果然，她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季华虽感觉好笑，但也没有过多的刺激她。
“一开始我没敢看到什么，直到后来，我身边的女生总是会很奇怪的离开，就让我察觉到不对了，但我知道是她做的之后，回家的次数就更加的少了。”
“那她……没有找过你吗？或是做些让你注意点事情？”
欧阳雪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因为按照季玉的性格。
她应该是主动出击的那种，怎么会一再的忍让和被动呢。
“做过，但是我一直都无视她，只会在她的安全方面，有时候会多关注一些。”
关注？
欧阳雪仔细的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总感觉是意有所指的。
“之后的事情，你也就都知道了，走到如今这部田地，我还真是谁都怪不了，包括那个女人。”
欧阳雪对于他们家里的事情，是从来都不想做出什么评判的。
即便是他说出的是好，还是不好。
哪怕是自己受了委屈，就一如自己最初和他说的那样。
自己会想办法来解决，哪怕是解决不了的，也不会想让他从中做那些为难的事情。
“你身体怎么样？”
欧阳雪看他脸色发白，想着刚才的在水面之下的时候，他也是心惊的吧。
“担心我了？”
季华总是会借着这种机会，来寻求那些类似于承诺的回答。
“你脸色不太好，要不然休息一会吧。”
欧阳雪起身后，把被子盖到了他的身上。
但是他却抓住自己的手没有放开。
“你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在这里，你也睡不好的。”
欧阳雪耐着性子的解释着，虽然知道他不会轻易的放弃，但是……该说的话，她还是会选择说出来，省得让他产生了自己好欺负的习惯。
“我睡，但是你也不许走。”
季华很少会说这样的话，可能是因为刚刚提起旧事，让他的心里也不舒服了吧。
欧阳雪原本想要拒绝的，但是看着他一脸的期待。
这是在自己认识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从他的眼中看到这样的情绪。
向来心软的她，自然是顺从了。
“好，那你躺下，我做这里不走。”
季华看她坐在床边，穿的单薄。
便拉开了自己的被子，不开玩笑的说道。
“下面凉，上来吧。”
季华的主要目的就是这个，什么时候这个女人能主动的靠近自己一些呢。
欧阳雪无奈的叹了口气，眼角扫到他那张看起来及其认真的脸上。
感觉自己再一次的被他算计了呢。
不过，她还是照做了，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是……单纯的，休息了一会而已。
苏悠悠面对着他说出的这句话，有种不敢相信的想法。
但又知道，他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的。
她一脸的茫然，看的虞辰柯也有些无奈了。
他抬起手来，轻轻的揉了一下苏悠悠的头。
“你不要胡思乱想，我的事情……有很多，但是，没有办法一次全都告诉你。”
苏悠悠看到他眼里的闪躲，心里不禁有些疑惑。
“那你现在和我说起，不会很麻烦吗？”
“我感觉不和你说，才会很麻烦。”
苏悠悠有些苦涩的笑了一下。
她心里清楚虞辰柯在担心什么。
“你放心，既然你提起了这件事，那……我自然会做好准备，即便是有人，拿此事作文章，我也只信你。”
她眼里的坚定，竟然有那么一瞬间让虞辰柯感觉有些自愧不如。
她明明那么相信自己，更甚至是无条件的，那自己呢？
对她来说，似乎是不那么太公平的。
想到如此，他感觉心里的阴霾，都快把自己给吞噬了一般。
苏悠悠看他紧闭着双眼，有些莫名的心疼。
伸出温暖的小手来，握紧他的指尖。
那触及心底的冰凉，让她有些惊讶。
但苏悠悠没有退缩，而是义无反顾的握紧了他。
虞辰柯抬眼看她，虽然她嘴角的苦涩没有隐藏起来。
但是向上翘的嘴角，还是有那么一丝笑意的。
他知道，这是苏悠悠的安慰。
只为了让自己……放下心。
“悠悠，你总是这样的贴心，让我……”
“让你什么？”
苏悠悠故意昂起头来，装作一副骄傲的样子，只为了让他知道这些都不是无条件的。
“你，要补偿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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