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你说这李怀德上面有人。
这人是谁，你摸清楚了吗？”
黄秘书应该是专门调查过或是被叮嘱过，张口就来道：
“是一机部政策研究处的李处长。听说，他们两人是没出五服的堂兄弟！
虽然这位李处长被丢到了政研处这样的边缘衙门；但由于他有留苏背景，学历也高，还是很得留苏派领导器重的。”
包二：……淦！这留苏派势力，可不一般呀！
我党早期的领导，一共有三大流派：
本土派、留欧派以及留苏派。
其中，本土派结合国情，探索出了符合实际情况的战略和方法。留欧派也不简单，通过学习先进思想和技术，为中国革命做出了重大贡献。
至于留苏派……那就一言难尽了。
但不可否认，这还是一股重要的政治势力。
他似笑非笑的盯着黄秘书，开口道：
“老哥，我怎么觉得，你是在给我下套呢。
这位李怀德，不是得罪过你吧。不然，你怎么连他没出五服的兄弟，都能打听的一清二楚？”
黄秘书是个老实人。让老实人说假话骗人，似乎难为他了。
“兄弟，其实这些话，是杨厂长让我找机会转告你的。
他的意思，你能明白吗？”
包二：……
自己当初想搭便车，将李怀德丢给杨厂长来拾掇；没想到，领导马上就打包将球踢了回来！
似乎，在杨厂长看来，这只是个小问题，找找小包同志就能解决。
淦！
看来，他和杨厂长都有相同的心思：
青春痘长在别人脸上，是最不用担心的！
……
技改小组招人，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
包二为了使天下英才尽入彀中，一次性选拔了十个人。这其中，就有许大茂、易中海和刘海忠。
至于文员，是黄秘书推荐的一个刚毕业的妹子。
她的父亲是厂里的搬运工。在一次搬重物的时候被砸伤，失去了劳动力。
她家中，还有两个在上学的妹妹。在出事的当年，她妈就卷了厂里的赔偿，跟着人跑了。
如今，养家的重担，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
黄秘书言语中，不时透露出对这个妹子的欣赏，也让包二多了几分期待。
谁知道，这位妹子第一天来上岗，就差点惊掉了包二的下巴。
只见她拿着铁锤和瓦刀，噌噌噌就上了屋顶，像模像样的开始修起窟窿来。
包二：……
自此之后，这位名叫薄招娣的干瘦小姑娘，就有了一个外号：
“铁锤妹妹”！
对于这样一位建档立户、与命运做斗争的巾帼，包二实在硬不下心肠拒绝。
至于她的长相，也让他再没了一丝龌龊的心思！
……
傍晚，四合院。
包二泡着茶，静待猎物上钩。
不一会儿，易中海住得近，第一个上门了。
“包……组长，名额的事，有没有最新消息？”
包二满脸含笑的道：
“易中海同志，你的技术肯定没问题。你不上门，我也准备去告诉你好消息呢。
我们已经完成初选，你是我最看中的，已经纳入到了最后10人大名单。
不过，接下来的事，我就无能为力了。终选工作，是由李怀德副厂长拍板。
我跟他不熟，说不上话。”
易中海听到自己已经过了初审，而终审权利又不在包二手中，立马将弯下的腰挺直了几分，自矜的道：
“原来你做不了主呀！我原本……”
包二适时打住他道：
“我确实不是做主的人。
我这个人嘛，肯定确定不了谁能来我们小组；但我却能决定，谁连终审的资格都没有！
一大爷，我刚刚忘记说了：
这个名单还没递上去，你看……”
易中海刚刚还挺直的腰，又像是被抽去了骨头一般，快速的弯了下来。
他脸上堆笑的道：
“呵呵，我一切听包组长安排！
上次，我徒弟送了一些碧螺春。我带过来了，您要不要尝尝？”
包二面无表情的道：
“绿茶苦寒，喝了肠胃不好，我不喜欢。”
“包组长这么年轻，已经注重养生了，很值得我们学习。
我还有一个徒弟，他从老家带回来一批老班章，不寒不热，茶性温和。”
包二矜持的点了点头道：
“熟茶还不错，我就勉强收下了。
对了，要多少钱，你报个数。
我可不是其他领导，不拿工人一针一线！”
易中海立马搬来一麻袋的茶饼，对着包二谄笑道：
“包组长，谈钱就生分了。
我这是谢礼，不用钱！”
包二一本正经道：
“那怎么行，我是那种吃拿卡要的人嘛。
这是一毛钱，你拿去。多余的，你也不用找了；再让你徒弟帮帮忙，给我寻摸一斤两斤的宁夏枸杞。
老班章配枸杞，最是养生！”
易中海：……呸！包二，你要点脸吧！我这老班章，就不止一毛；你他么的还让我给你补一斤枸杞？怎么不补死你！
看着道德天尊脸色铁青，包二适时给他施压道：
“对了，这十人名单，刘海忠和许大茂也在列。
他们拜托的诚心，我也不能伤了他们的心……”
最终，道德天尊为了不被包二从名单上拿下，捏着鼻子自掏腰包，又给他补上了二斤枸杞！
……
接下来，进来的是刘海忠。
包二一见他，就含笑道：
“刘海忠同志，你是我最看重的人才。
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易中海同志和许大茂同志，也找了我；都是一个大院住着，我不能厚此薄彼……”
半个小时后，刘海忠一脸肉痛的捏着手中的一毛钱，从包二屋内走了出来……
最后，许大茂……
……
包二得意的看着一炕桌的战利品，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将终审权，捏在李怀德手中这个消息，透露给这仨货，就是暗示他们：
办事要走关系；不能让领导白辛苦！
至于用一毛钱的超低价，勒索来这好些东西，也是明示他们：
找领导办事，还是要真金白银的剖明心志……
至于为什么要告诉他们，名单上三人都在；那自然是让他们相爱相杀，彼此给对方找不痛快了。
只要他们不痛快，包二就痛快！
……
晚上，易中海送走了来看自己的小当，终于等来了傻柱。
自从一大妈生下了谭小松；而易中海又与贾张氏玩的太花，导致腹背受创被送医院后，这对以前的模范夫妇，已经形同陌路。
如今，傻柱算是彻底将自己的主屋让给了一大妈和小松，他则是跟易中海搭伙过日子。
看到傻柱回来，易中海主动搭话道：
“柱子，大爷求你件事。
你身上还有多少钱，借我点？”
傻柱自从有了两个孩子后，自然是知晓养儿不易。他如今将钱捂的很紧，连烟都下决心戒了。
“一大爷，你现在虽然一个月要给一大妈和小松33块钱，但也留下了60多，怎么还朝我借钱。
我刚刚去了处分，也只有三十七块五的工资。”
“柱子，我这30多块钱，到底是养的谁，你心中没数吗？
实话告诉你，我正在争取厂里以工代干的名额。选上了，就有120多的工资。
这样，她谭二妮也能多收10块钱！”
傻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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