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李奶奶哭着劝李响。
“我们做长辈的对你们没有任何的要求，只要你们过得好……我们家李妍……孩子啊你就对她好点，别折磨她行不行？”李奶奶打着商量：“她从出生就没得到过什么爱，父母将她扔在农村一扔就是十多年。普通家庭普通出身，谁都是这么过来的，可现在的孩子同我们那个时代不一样，她爸心粗不拿她当回事，她妈又是那样的人……”
李奶奶哭着摇头：“说出来奶奶也觉得丢人，可摊上了能怎么办？她能怎么办？她妈就那样欺负她，我知道我们李妍出身很一般，可她自己挺努力了，家里的人都帮不上她的忙，平时都是靠她去帮别人……”
李奶奶哭得很伤心。
再是关心，她只能是言语安慰。
再是关心，她也解决不掉张兰。
“完了回头，大家都说她不好，都对着她指指点点。”
李响伸手去托住李奶奶的手。
李奶奶握住李响的手：“孩子啊，你对她好点，她也对你好点，你们就好好的行不行？”
“奶奶，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李妍！”
……
李庆香拿着手纸擦鼻涕，这眼泪一下来鼻涕就跟着淌。
烦死人了。
吸吸鼻子。
鼻子哭得通红。
你说这个小李响，说这么一筐掏心窝子的话，谁听了能没有感动？
都不知道那孩子也活得这么艰难。
李庆香说：“他这也是心窄，当妈的救儿子怎么可能会去怪儿子，换成是我，我也会拿命去救。”
李庆香说到这里，又开始抹眼泪。
就真的万一有一天，有一天小芳遇上了这种事情。
车上两个人就能活一个，甚至别说一定活一个就只有那么一个机会，她都会毫不犹豫挡在女儿的前面。
什么叫妈啊？
当妈的就是可以一命抵一命。
李奶奶幽幽叹道：“发生在眼前，不可能不往心里去。”
“这孩子……”
李庆香又哭。
主要是李响以前吧，一直保持一个高冷的形象。就跟所有老李家的人不太交心，你别说交心，他连基本的沟通都没有，现在人孩子掉着眼泪把当时的情况一说，还能怪他吗？
不能怪。
都是好孩子！
李爷爷感慨：“李响挺好的！”
“你闭嘴！”李奶奶吼丈夫。
同时李庆香也埋怨自己老父亲：“他是好，你更应该可怜的是你孙女，这男人是不是都喜欢站在别人的角度看问题？”李庆香问自己妈。
李爷爷：“……”
李响准备结婚的速度，简直跟飞一样。
第二天带着东西来了招待所。
李奶奶也是头回开了真正的眼界，那些东西，都不认识。
招待所这么大点的地方，你说三张床上都摆满了东西。
钱是钱，东西是东西。
钱自然不用叙述，东西代表则为，各种宝石。
就那种看都没看过的丝绒盒子，盒子瞧着就贵。有黑颜色的有蓝颜色还有红颜色的，钢城市面上流通的结婚首饰，李响这里没有准备，他准备的都是不太常见的。
大颗无烧的蓝宝石红宝石，成串的翡翠珠子，大串小串。
李庆香：“……”
李奶奶：“……”
李爷爷看着那翡翠珠子，心中纳闷，这是玛瑙吗？
市面上玛瑙倒是常见，珠子也是很大颗，通常也是这样串成一串。
可结婚就拿点玛瑙珠子就结了？
李庆香赶紧把东西收一收：“李响啊，这些你直接给李妍，别往这里送。”
这是干嘛呢？
这是招待所啊！
招待所里没办法放这些物件啊。
宝石不宝石的，李庆香也不太懂。
钢城流行金子、银子。
条件稍微好点的呢，大家都买金耳环、金项链、金戒指，条件不好就下降一档买银子，这种东西……带颜色的……她不认识。
这些东西换个人送来，那李庆香一准认为不值钱，可送来的人是李响，她就不敢小觑。
那翠绿翠绿的珠子，是翡翠？
为什么认识翡翠呢？
婆婆过去总念叨，说是张彦平的姥姥，过去有个翡翠嘴烟袋锅，那时候也不太懂这些东西，没细心经营，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没了，人人都说值钱，小芳奶奶这才追悔莫及。
可惜啊，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找不回来了。
当然了，张彦平也一直说，是不是真的都有待确定，万一不是翡翠不是玉呢？
李庆香就猜，这玩意或许就是翡翠。
看着床上摆着的大块的宝石，李庆香尴尬笑了笑。
这东西大到让人怀疑真假！
什么东西有这么大的呀？
就算金子，你拿出来个金手镯，大家都知道值钱。你突然搞出来五斤黄金摆在这里，那人肯定忍不住就想，这是真的假的。
“奶奶，我不太懂钢城结婚的礼数，如果有什么准备不周到的地方，你可以提。”李响是带着诚意来的。
为什么没有跟李妍商量，而是径直找了李奶奶？
李响认为，女人结婚就该高高兴兴，不该分心操心。
新娘子嘛，准备出嫁就好，其他的都不应该让新娘费心费力。
李奶奶连连摆手：“可没有这么多的说道。”
真的没有！
钢城没有，老家也没有！
“我们那结婚就是摆酒席请亲朋好友过来吃顿饭，出门有条件就坐车，没有条件就骑自行车，至于首饰不首饰你有就买两样，没有就拉倒。”
哪有什么礼节，没有啊。
李庆香跟着点头：“确实没有，我们家小芳结婚那时候，就是有个房装修一下，这已经是超过了很多人呢，对，挑个漂亮的婚纱，要粉色的，红色的我觉得不好看。”
结婚嘛，就是盼着小两口和和美美，就只有这个要求。
往前数，八几年的时候，那就是有条件结婚打个组合柜子，给女孩儿买辆自行车，男方呢得块表，条件不好就这些也没有。
有房的人住自己的房，没房的人就租房。
“我们结婚那时候，也不流行穿红色的衣服，穿蓝色的料子出门。我还记得张彦平一大早骑着车子来接我，我就这么跟着走了。”李庆香回忆。
哪像小芳、妍妍她们，赶上好时候了，还能有车坐还能录像，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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