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玉堂提了个凳子坐在了床边。他在怀中掏出一个荷包,鼓鼓囊囊的。放到了秦正蓝的面前。“给你。”
秦正蓝疑惑地坐了起来,拿起荷包往床上一倒,都是大大小小的银锭子,顿时双眼放光道:“怎么这么多银子?你去打劫了?”
魏玉堂淡定地道:“我存的,这些年的月钱还有你给的一些。我也没什么花处,你拿去用吧!”
“干嘛给我?”
“你这些时候不是缺钱用吗?我就这些了,你先拿着吧。”
秦正蓝不禁一笑:“谁说我缺钱了?”
“那你……”
“我只是喜欢钱,赚钱是我的爱好。有钱可以喝茶看戏,还能去花坊听姑娘唱曲儿。”说罢,秦正蓝不怀好意地盯着那些银锭子便要伸手。“既然你没什么花处,那我就……”
话还没说完,魏玉堂一掌打来,把秦正蓝掀倒在床,利落得把银子装进荷包重新揣进怀里。
秦正蓝“哎呦”一声,扶着肩膀幽怨地看着魏玉堂。“你打疼我了!”
魏玉堂也不理他,起身回到书桌旁拿起书看了起来。
秦正蓝起了身,一边揉着胳膊一边道:“钱是你要给的,我拿了你还打我,讲不讲理了!”
“你说过了午时跟你上街,我在房里等你两个时辰了。”
秦正蓝坐下,也随手拿着一本书翻开,无精打采地叹道:“明日再去吧。”
半晌,秦正蓝是一个字儿也没读进去,倒是魏玉堂聚精会神,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只偶尔抬手翻一页书。
秦正蓝起身站到魏玉堂的身后,双手按上他的肩膀,一边揉着他的肩一边道:“玉堂,你看两个多时辰了,歇歇吧?”
魏玉堂头也没回。“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秦正蓝不满地拍了一下魏玉堂。“瞧你说的什么话?我能有什么奸啊盗啊的,久视伤血,我纯粹是心疼你罢了。”
魏玉堂放下书。“有话坐下说。”
秦正蓝顺势坐下,试探道:“嗯……,玉堂,我问你个问题啊,若是我回去唐都,你可愿意同我一起吗?”
魏玉堂丝毫没有犹豫。“那是自然。”
秦正蓝强调。“我说的是离开幽州,去唐都生活,你可愿意?”
“自然是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唉呀,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的心里,可是愿意?”
“自然是愿意的。”
秦正蓝有些着急。“怎么说呢?就是……,如果没有我,让你自己选的话,你是愿意留在幽州还是愿意去唐都,或是去别的地方生活?”
魏玉堂直言:“我没想过这个。”
“那你现在想呀!”
“我自然是跟你一起。”
秦正蓝气得站起来敲了一下他的头,“呆瓜!”转身回了里屋。
次日卯时刚过,朝阳初升,秦正蓝便带着魏玉堂出了门。
街上已是人流如潮,三五成群,有挑担的,有推车的,偶尔还会有辆马车穿街而过,惹得行人纷纷避让。道旁店铺老板的吆喝声络绎不绝,做小买卖的摊贩也都挑着担子找着合适的位置,有摆出刀剪的,有摆出簪钗首饰的,有吹糖人儿的……
秦正蓝买了两串糖葫芦,两人在街上闲逛着。突然魏玉堂凑近秦正蓝,“后面有四个人,跟了咱们一路了。”
秦正蓝给魏玉堂使了个眼色,放慢脚步,拐进了一条窄巷,走到一个岔口,一拐弯,便停了下来,在墙后等着来人。
不一会儿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
“大哥,人不见了。”
“跑哪儿去了?”
“莫不是发现咱们了吧?”
“别费话,给我找,这臭小子敢戏耍老子,不给他点教训我咽不下这口气!”
秦正蓝一听这声音便笑了,原来是前几日在戏园子撒野那个人。
秦正蓝从拐角处走了出来,笑道:“兄台是在找我吗?”
那人扭头一看。“果然是你!”
秦正蓝道:“哟,我当是谁呢,兄台这几日可还睡得安稳?没做恶梦吧?”
那人恨恨地咬着牙。“臭小子你别嚣张,今儿不给你教训服了我就不姓朱!”
秦正蓝噗嗤笑出声来。“猪?”
秦正蓝歪头打量这几人的身形。“嗯,果真是人如其名!”
那人气得脸红如火,对身后三人叫道:“上,给我往死里打!”
说罢三人齐拥而上,魏玉堂舜时挡在了秦正蓝的身前,与三人混战在一起,拳脚相向。别看魏玉堂身形精廋修长,却身手敏捷,力大如牛,拳拳到肉,几个回合便放倒了两人。那人见三人也敌不过对方一人,转身想溜。秦正蓝身影微动,几步便挡在了那人身前抬手作势要打,那人举手要挡,秦正蓝收手一拳击在了他的大包穴上,那人应声倒地,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秦正蓝蹲下身,顺手就把糖葫芦塞进了那人嘴里。“兄台,尝尝我这糖葫芦甜吗?你说你这红润润的小嘴儿怎么能说出如此冰冷的话呢?”
那人面无血色,下巴不住地抖动着,双眼惊恐地看着秦正蓝。
秦正蓝小嘴一撅,满脸的无辜。“兄台要把我往死里打,我是怕得很,如今我只能杀人灭口,以绝后患了。你猜我这糖葫芦若是一下串到了你到后脑,衙门的仵作会不会觉得是你贪吃不慎丢了性命?”
“不可伤人性命!”此时魏玉堂已收拾了三人,站在了秦正蓝身后。
秦正蓝不依不饶地道:“可是他说要把我往死里打呢!都吓死我了!”
那人此时也稍微缓过了气儿,对着秦正蓝一直摇头。
秦正蓝把糖葫芦从那人嘴里拿出来,嫌弃地扔到了一边,拍拍手站起身来。
“公子,公子,我是打牙犯嘴,说得话作不得真,作不得真!”那人喘着粗气不住地求饶。
秦正蓝也不看他,只对着魏玉堂道:“他吃了我的糖葫芦,还弄脏了我的衣服。”
那人一听,差点翻了白眼儿,却赶忙道:“我赔,我赔……”说着忙不迭伸手入怀掏出一个荷包,递过头顶。
秦正蓝伸手拽过荷包,抖出里面的银子,又把荷包扔回去。“这次就饶了你,下次你再敢打我,我就串了你的糖葫芦!”
说罢,转头就走,边走还边拍了拍身上,直道:“真晦气!”
魏玉堂也是拍了拍身上的土,嫌弃地皱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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