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莉亚，你知不知道，智慧种族与魔兽相结合，最终造成的结果你能承受得起吗？”
师傅的话回荡在耳边，让莉亚振聋发聩。
她有些茫然，又有些无措。
她怀孕最害怕的便是未婚生子，受人耻笑，被别人追问孩子的父亲是谁。可是听师傅这话，难道还有更严重的后果吗？
哈尔看到她疑惑的眼神，便明白了她什么都不知道。
便慢慢的走到窗口，背对着莉亚说道：“你知道龙族吗？”
“龙性本淫，龙族本族诞生子嗣稀少，极为珍惜，在外却跟许多魔兽生有不少的私生子。这些私生子从来不被龙族承认过，甚至以此为耻，任凭他们被欺辱甚至被杀害也不曾管过，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莉亚摇了摇头。她确实不知道，在他看来，即便那些私生子血脉不纯，但那也是自己的孩子啊，怎么能任凭被人杀害而无动于衷呢？
哈尔继续说道：“巨龙族与魔兽生下的后代里，没有一只属于智慧种族，全部都是魔兽。他们七分像魔兽，三分遗传了巨龙的一些特点。出生便是中高级拥有智慧的话情况还好一点，但如果出生只是低级魔兽的话，根本就毫无智慧可言，单纯的只是一只拥有魔力的野兽罢了！”
莉亚听着，不知不觉瞪大了双眼，瘫坐在椅子上。
她完全不能想象她生下一只没有智慧的魔兽！，即便那是他的孩子，是爱的结晶，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也有些接受不了。
她有些颤抖的问道：“师……师傅，你说的……是……是真的吗？”
哈尔转过身来，看着它说道：“是真的。”
莉亚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彻底崩溃了：“那岂不是说……我……我的孩子……也是……”后面的话语她再也说不出口，往常的冷静随着得知的信息已经全部消失了。
哈尔没有看向她，只是再次偏头，看着窗外的风景说道：“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魔兽，剩下的百分之一看会不会出现奇迹。”
他再次看向莉亚，残忍的说道：“据我所知，巨龙的混血儿里全部都是魔兽，即便他们可以随着成长渐渐诞生智慧，但他们之中没有一只是天生的智慧种族。奇迹并没有在他们之中出现。”
“莉亚，你觉得你的孩子会是那百分之一吗。”
听到这话，莉亚再也承受不住这残酷的真相，瘫软在椅子上晕了过去。
等到她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教堂里自己房间的床上，旁边是照顾她的薇薇安，而一向工作繁忙的师傅竟然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到她醒过来了，薇薇安围着她高兴地说道：“莉亚，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你突然晕过去可把我们给吓坏了。”
莉亚虚弱的一笑，勉强说道：“我没事，只是最近太累了。”
哈尔叹了口气，对薇薇安说道：“薇薇安，你先出去吧，我有事要单独跟莉亚说。”
薇薇安有些迷茫的看了看莉亚，又偷偷看了眼族长，尽管非常好奇，但她还是听话的离开了。
现在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莉亚昏睡了一觉，醒来后终于恢复了平静。她想下床但刚有所动作便被师傅阻止了。
她便没有再继续坚持，只是低着头说道：“师傅，莉亚想离开亚特兰蒂斯。”
哈尔猛然看向她。
感受到师傅强烈的视线，她有些难受的闭了闭双眼，说道：“师傅，这里我呆不下去了。我掩藏不住我怀孕的真相，也无法解释孩子的由来，更承受不住别人看向孩子时像看怪物的眼光。”
“师傅，让我走吧。”
说到最后，莉亚深褐色的眼眸里不禁泛起了泪光。
哈尔神色复杂的看向她：“难道到现在为止，你对人鱼族的感情，还比不上一只没有智慧的魔兽吗？”
“再不堪那也是我的孩子啊！是流着我的血的孩子啊！”莉亚哭喊道。
哈尔没有理会她说的话，而是冰冷的说道：“打掉这个孩子，断掉你与那只魔兽的关系，没人会知道你曾经怀过孕的消息，你将会是人鱼族的下一任族长。”
“师傅！”听到这话，莉亚不可置信的喊道，不敢相信自己那个温柔的师傅会说出这么冷酷的话语。
她对着师傅大声说道：“那我宁可不当这个族长。”
“族内看不惯我，不服我的大有人在，即便没有这个孩子我也不一定能够当上这个族长。”
“师傅，我现在也不想争了，让我走吧。”莉亚再次恳求道。
哈尔叹了口气，闭上了双眼：“你是认真的吗？”
莉亚正色道：“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非常认真才会下这个决定。”
“不后悔吗？”
“这里是你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这里有你的朋友、还可以为你的研究提供大量的资源支持。现在你却因为……而离开你长大的地方，你以后，真的不会后悔吗？”
莉亚沉默了一会，她静静地偏过头，眼睛看向墙壁，说道：“后悔又如何，不后悔又如何，这是我唯一你能接受的结果了。”
“师傅，让我走吧。”这一句话再次被莉亚说出口。
哈尔看向她，叹了口气，充满无奈的脸上最后竟展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来：“真是拿你没办法啊，莉亚。”
“你在这里先好好休息吧，离开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
“你担心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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