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条。”
陈桂兰：“碰！”
“四条。”
陈桂兰：“碰上开花。”
“去去，什么碰上开花。”杨枝枝拍了下陈桂兰捡牌的手。
作为下家，杨枝枝再次摸牌。
“枝枝，小心点炮。”
陈桂兰笑眯眯地盯着她抓起的牌。
“你今天都福多少把了，还想要我点炮，门都没有。”
杨枝枝哼道。
“这不，今天运气好，我有预感，这把又要福。”
“得，我偏不打给你，看你怎么福。”
“枝枝，打熟章，桂兰肯定不要。”
“对，不要冲生章。”
王翠花和柳清秀在一旁提醒。
“喂喂喂，打牌不要说话。”
陈桂兰给了二人一个眼神，转头盯着杨枝枝手中的牌。
杨枝枝犹豫，果断将牌插回牌组，并从中抽出一张，得意地笑道：
“这张看你怎么要得起……二条。”
“枝枝，你是不是看我碰了二条，以为我就福不到？”
陈桂兰脸上逐渐浮现灿烂的笑容。
“什么意思？”
杨枝枝感觉不对。
再看现牌，顿觉可能性不大。
“没什么，哈哈哈，就是卡二条嘛。”
陈桂兰从牌组中取出一张一条和一张三条给她们看了眼，旋即将杨枝枝打出的二条收回。
“不好意思，我福了。”
陈桂兰眉开眼笑。
“枝枝，你今天这手气也太好了吧。”王翠花一脸愁容道。
“桂兰，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喜事，连带着牌运都变好了。”柳清秀一边摸牌一边说道。
“咯咯咯，我能有什么喜事，要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给我带个儿媳妇回来，我就谢天谢地了。”
“桂兰，你几番？”杨枝枝问道。
“小福，一个三番。”
杨枝枝白了她一眼，继续道：“你家小晨若是还不成器，我那在工地上干活儿的大儿子又算什么？”
“呵呵呵……”
陈桂兰讪讪一笑。
“妈，我回来了。”
就当陈桂兰她们准备开下一圈时，顾晨的声音自院外传了进来。
“桂兰，刚刚那是不是你家小晨的声音？”王翠花说道。
“你听错了，他每次回来前都会提前打电话。”
陈桂兰摇头。
“桂兰，好像还真是你家小晨。”
杨枝枝手指着大门方向，看着推门而入的顾晨两人。
“妈，打牌呢？”
顾晨面带笑容地走了进来。
陈桂兰扭头，愣了片刻后，便高兴得不得了。
“哎呀，今天就到这里了，我们改天再约。”
陈桂兰快速把钱收好，连忙起身，朝顾晨走来。
顾晨一笑，迎了上去。
几个月不见，也怪想老妈的，估计老妈也是如此。
“哎呀，可可你来就来了，怎么还买这么多东西。”
顾晨：“……”
“妈……”
顾晨喊了声。
陈桂兰自顾晨身边擦肩而过，给了他一个白眼。
顾晨摇头，无奈地走去帮忙收拾桌子。
“阿姨，这是高钙牛奶，喝了对身体好。”
“还有，这个水果可好吃了。”
“还有这个……”
林可可一一介绍。
陈桂兰将东西接过，脸上灿烂无比。
“桂兰，小晨这是出息了，终于给你带了个漂亮儿媳妇回来。”杨枝枝笑道。
“就是呀，桂兰你可是盼了许久，这回可算是要得偿所愿了。”王翠花同样笑道。
“没错，到时候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姐妹。”柳清秀也走了过来。
“哈哈哈，一定一定，忘不了。”陈桂兰笑得嘴都合不拢。
顾晨在一旁听着，没多少感触。
径直将麻将桌搬去了屋内。
林可可微微颔首，红着脸，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第一步目的算是初步达成。
紧接着，林可可自大塑料袋内，取出一个小袋子，将其撑开。
“三位阿姨，初次见面，来吃糖！”
“哎呦，这小嘴甜的呦。”杨枝枝笑道，自口袋内抓了几颗糖果。
“桂兰，你有福咯！”
“就是，小姑娘家一看就知道疼人。”
“对了，小姑娘你叫什么，快告诉阿姨。”杨枝枝问道。
柳清秀与王翠花也同样期待着。
“阿姨，我大名叫林可可，你们叫我可可就可以啦。”
林可可开心地介绍着自己。
“哦呦，难怪这么可爱动人，原来名字就叫可可啊。”
“大名，那就是还有小名咯，快跟阿姨我说说。”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有说有笑，甚至连陈桂兰都没能插上几句话。
“顾晨，臭小子还不过来帮忙拎东西，站在那等警察呢？”
陈桂兰见顾晨出来，也不儿子儿子的叫了，竟直呼其名。
顾晨“哦”了声，见已经与老妈和三位邻居阿姨打成一片的林可可，微微叹气，随后走了过去。
“那个，桂兰我们就先走了，改天再约着一起玩。”
柳清秀说道。
“好，那就改天再约，你们慢点。”陈桂兰笑眯眯回应着，双手都拎着沉重的塑料袋。
“可可，改天来阿姨家玩啊？”
“嗯。”林可可点头。
“可可，谢谢你的糖，阿姨我家就在隔壁，常来玩。”杨枝枝也笑道。
“好的，阿姨们慢走。”
林可可用腾出的一只手，对着门口的三人挥了挥。
顾晨见林可可应对得如此娴熟，左眼皮不觉间跳动了一下。
看来，女人之间，不管老少都很能合群。
顾晨摇头。
“臭小子，摇什么头，还不来帮你老娘提着。”
陈桂兰轻声呵斥。
“好的，妈。”
顾晨笑着走去，接过陈桂兰双手的东西。
“还有可可的。”
陈桂兰将林可可手中的口袋卸下，一同塞入顾晨手中。
顾晨无语了。
没法，谁叫他力气大，能者多劳嘛。
顾晨只能如此宽慰自己。
“在路上也不知道主动提东西，亏你还是一个男子汉。”
陈桂兰嘴里碎碎念着。
随即扭头一笑，牵起了林可可的手就往屋里走。
“我们打车回来的。”顾晨小声地回驳了一句。
然而，老妈听力不知怎的变好了，隔着几米远都听见了。
“打车回来就有理了？”
陈桂兰扭头，瞪着顾晨。
“妈，到底谁是你亲生的。”顾晨无奈一笑。
“哼，今天要不是看在可可的面子上，你都甭想进这个家门。”
见顾晨吃瘪，林可可却在一旁偷笑。
“好家伙，我回自己家还需要看别人面子？”
顾晨再次叹气。
不过，对于老妈的强势唠叨，顾晨也不生气，反而觉得很开心。
顾晨能够理解身为母亲的老妈。
她或许温柔，或许软弱，也许不讲道理。
甚至她完全不get你，不理解你。
但是，这一切在顾晨看来都是正常的。
因为，作为母亲，她为了顾晨和这个家庭，一辈子都把自己封锁在她自己的小圈子、以及圈层里。
她为这个家庭付出了太多，她没有机会去见识顾晨所见识的大世界，她也没有机会去体验顾晨所体验的人生。
所以，顾晨努力地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耐心地听进老妈的每一句唠叨话。
顾晨从不批评老妈的狭隘，去站在老妈有限认知的对立面。
而是更愿意带老妈去见识见识更广阔的世界。
故此，为了不让自己后悔，还是尽量多点理解，多点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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