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光明消散殆尽，光明之神也就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了吧？”
沙亲王看着如此波澜壮阔的景象，不由得感叹：“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凝固的死亡，以及被囚禁的光。
可即便如此，即便被延缓，蜡烛也终将有燃烧殆尽的时候。
像是这样阻止，有意义吗？”
王毅也不由得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不需要意义，他们存在本身，就是意义。”
霍德尔可不管什么意义不意义的，他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的兄弟即将命悬一线。
不，确切的说是已经死了，只不过在从生到死的最后关头，开关按下的这一刻，这简短的瞬间，被尽可能的延长了。
可延迟了死亡，并不代表驱逐了死亡，结果没有改变，只是改变了到达结果的时间。
“只能说，海拉选择的这块地方也还不错。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是深渊之中为数不多拥有光之意象的地方。
只不过这一处的本源之光太小了，没能催生出先天神只。
有这一处奇观的帮助，确实能帮光明神续命。但还是那个问题，延长不是制止。”
霍德尔一把抓住了王毅的手臂：“王毅先生！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的兄弟吧！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我当然有办法，但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王毅说完看向了巴德尔：“那么巴德尔，如果这份代价是你自己的话，你愿意舍命救他么？”
霍德尔呆呆地站在原地，经过了长时间的思考之后，霍德尔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愿意！”
沙亲王感到诧异：“我还真没想到，你们兄弟之间的关系，有好到这种程度吗？”
“没有，我跟巴德尔虽然是双生神，但因为各种原因，其实互相之间交流的并不多。”
“那你为什么还……”
霍德尔露出了苦笑：“算是一种奇怪的臆想。如果我陷入了一样的困境，我相信巴德尔也会像我一样选择。
你们可能会笑话我，但我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
就拿我的命来换巴德尔的命吧，黑夜消散，光明重现。
如果真的有人需要离开，我希望光明永驻世间。”
沙亲王上下打量着霍德尔：“说实话我有些敬佩你了。虽然我不赞同你的选择，但我尊重你的勇气。
王老弟，你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救救他们吧。
至少，我跟他们的母亲弗丽嘉还有些交情。”
王毅听了之后哈哈大笑：“你们两个多虑了，我刚刚只是给你们开个小玩笑，这种事情并不需要谁去死。
但在行动之前，我还是要确认一下霍德尔的觉悟。
毕竟能解救光明的，只有黑暗。”
说罢，王毅忽然抓起了霍德尔，一把将他推到了凝固的光芒之上。
在他与光明接触的瞬间，两者之间忽然产生了一种玄奥的变化。被死亡所禁锢的光芒，再次开始流转。
“不！！！”
伴随着死亡女神海拉凄凉的哀鸣，光明正在飞速消逝，眼看着就要灰飞烟灭。
正在这危急时刻，王毅忽然出手。他身背后的造化仙舟迸发出一股浓郁的造化之力，进而注入到了霍德尔的身上。
“沙亲王，光明消散之后，是什么呢？”
“是黑暗。”
“那黑暗消散之后呢？”
“自然是新的光明……哦！原来你是想！”
沙亲王顿时明白王毅想要干什么，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这种理论上的事情，真的行得通吗？”
“当然！因为这不光是理论！”
王毅双手齐出，一只手按在霍德尔身上，另一只手按在了光明神巴德尔的身上，随后开始运转造化之力。
光明与黑暗，在造化之力构建的桥梁帮助下，完成了相通相连。
双方的力量不断的被收缩，凝聚到了一点。
伴随着力量的流转，又重新舒展开来，回到了两者的体内。
消逝的重新涌现，只不过这次却换了躯体。
霍德尔的身上绽放出了璀璨的光明，而巴德尔也睁开了双眼，只不过拥抱他的是无边的黑暗。
在王毅的操纵之下，光与暗的双生子完成了一次本源的蜕变。
巴德尔成为了黑暗之神，而霍德尔却拥有了光明神力。
即便是亲眼目睹了发生的一切，沙亲王依旧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成功了！”
“其实他们两个之间本身就是双生神，想要干掉他们，就需要同时将他们杀死。
如果干掉其中一个，另一个就会以自己的力量，再次使得兄弟复活。
但厄斯加德那群蠢货，他们只崇尚光明，却忽略了黑暗。
这让光明与黑暗的力量失调，甚至一度断开了两者之间的羁绊。
这反而干扰了双子神的共生能力。
我只是重新将他们的羁绊桥联起来，然后将他们之间的力量做了平衡。”
说到这里，王毅看向成为了光明神的霍德尔：“这次你吃了点亏，你的兄弟巴德尔生命力已经油尽灯枯。
这种情况下拉着你转换属性，重新达成共生，其实是拿你的生命本源去弥补他的生命本源。
通俗的来说，是拿了你的小半条命，补了他的性命。
所以，一开始的问询也不是开玩笑。
我确实拿你的命去救了巴德尔，但却没说会把你整条命都拿走。”
此刻，已经脱困的死亡女神海拉，上前抱住了还有些虚弱的巴德尔。两者看向王毅的表情，充满了疑惑。
但很快，巴德尔的脸上露出了释然的表情。他毕恭毕敬的双膝下跪，向王毅虔诚的叩拜，以表达自己的感恩。
“谢谢您，王毅先生。”
“哦？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巴德尔尴尬一笑：“我并不认识您，我是通过我兄弟的记忆，得知了您的存在。”
王毅看向霍德尔：“双子神还真是有趣，必要的时候，记忆跟认知也能被共享吗？”
霍德尔揉了揉脑袋：“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之间以前也很少有这方面的探究。但我跟他之间，确实很有默契。”
死亡女神海拉见巴德尔对王毅这么客气，也收起了自己的敌意：“谢谢您……”
王毅微微颔首，又看向了巴德尔：“你现在失去了光明神的身份，成为了黑暗之神。
怎么样，心里是不是不太舒服？”
巴德尔却笑了起来：“能捡回一条命，我还有什么好不舒服的？更何况，我想要跟海拉在一起，本来也不想回厄斯加德。
现在我们兄弟之间神力互换，我可以作为黑暗之神继续留下来陪着海拉。
霍德尔以新的光明神回归，这不是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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