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渊没有说话。
抬眼看向面前这个男人，男人虽然言语表示亲近，眼神中却并不带着多余的东西。
褚渊明白，他这样装模作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过就是想试探下，他的身体是否安康。
他甚至觉得，只要自己透露出半点动不了手的样子，他就能拿起剑除掉自己。
面前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敌国的皇子。
天禹国的七殿下裴司夜。
不过这个殿下也不过是个虚名罢了，在天禹过没并没有实权。
真正的权利掌握在大皇子裴柏祉的手中。
裴司夜说到底不过是个想抢夺权利却没有能力的人罢了。
“这里是我天武境内，七皇子这样大张旗鼓的出现在本将军面前，不好吧。”
褚渊冷声说道。
“呵——”裴司夜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扇子，轻轻扇动手中的扇子。
“将军说笑了，我可是带着十足的诚意，一个人过来的。”
目光定定的看着褚渊。
他知道裴司夜话中的含义，他在跟他提起上一次二人见面时谈的事情。
说到裴司夜这个人，褚渊想到了第一次和他见面时的场景。
三年前。
褚渊刚来临安城，对这里的一切还不是很熟悉。
为了尽快熟悉情报，他在被派遣过来临安的时候，就立刻安排手下的人，进驻临安城。
之前的归云客栈是褚渊之前开的，为了在临安城获取到更多的信息。
不仅开设了归云客栈，同时开了归云酒楼。
裴司夜此人，可以说对所有的事情，都有兴趣，但最感兴趣的还是美食。
第一次见到裴司夜就是在归云酒楼里。
酒楼刚开业没多久，大堂的客人来来往往。
为了制造出更多的人流，吸引更多人的注意。
褚渊特地将府中的大部分厨子都带了过来。
如果说天武厨艺最好的人，那必然是在京都。
那京都厨艺最好的人，除了御厨就是他王府里的厨子了。
褚渊身边有个管家，平日里酷爱美食。
而他并不在意这些。
管家想提升府中人的饮食水平，他也没有拒绝，不过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平日里这种琐碎之事都由管家过问，时间久了，府中的名厨也就累积起来了。
倒是在临安帮了他的忙。
掌柜就是他的管家，看起来不过20来岁的样子，脸上带着笑容。
一张嘴哄得了人，也骗得了鬼，在他的带领下，褚渊的情报点很快就在临安城扎根了。
少年名叫福顺，以前在暗卫营训练过。
后来没有做暗卫，而且来到褚渊的身旁，贴身伺候。
那一天，裴司夜是偷偷溜出来的。
边关即将开战，听闻天武国没人敢出来，最终派了个不受宠的皇子过来。
天禹国有些不屑，他的大哥为人骄傲自满，想要一举将褚渊拿下。
于是主动请命，来了边关。
裴司夜知晓褚渊并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装作一副想见世面的样子，非要跟过来。实则想通过这样，摸清楚褚渊的底细。
他有意与褚渊合作，只是不知对方深浅。
裴司夜在天禹皇族眼中不过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人，大皇子也有意羞辱他，索性也没阻拦。
想看他最后屁股尿流害怕的样子。
刚到边关的第一天，就被派来临安城打探消息。
临安城四通八达，里面不知道身份的人数不胜数，大皇子本想让裴司夜吃点亏。
或者惹了是非，暴露身份，被处死就更好了。
裴司夜听闻，临安城开了个酒楼，甚是火爆。
于是准备先去填饱肚子。
踏入大门，周边的气氛很热闹，也能闻到阵阵的菜香。
咽了咽口水，走进去。
“小二，有包间吗？”裴司夜这人从不愿意亏待自己，他可不想跟这么多人坐在一起。
“有的，您楼上请。”小二挥了挥手中的毛巾，指着楼梯说道。
酒楼还在城中心，周围的道路四通八达，倒是个欣赏景色的好地方。
裴司夜点了不少菜，一一品尝了一番。
在他刚上楼的时候，福顺就注意到了他。
男子容貌出色，又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袍，又在人群中甚是显眼。
不过倒不是因为这些。
福顺眯起眼睛，没想到这才刚到临安，就见到了天禹的七皇子。
在来之前，他特地搜集了不少与天禹相关的消息，其中除了大皇子以为，就是这位七皇子的故事最为突出。
长相也极为突出。
福顺招呼小二过来，问了一下对方在房中都做了些什么。
两军还未开战，这么光明正大的来到两国交界处。
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想法，福顺还是第一时间上楼见了褚渊。
“七皇子？”褚渊手指敲了敲桌面。
“先不用管他，看看他想做什么。”
对着福顺吩咐道。
裴司夜并没有打算听大皇子的安排，他来到酒楼里大吃了一顿。
这里环境不错，关键是饭菜好吃，之前天禹并没有这么复杂的菜肴。
他吃的很满意。
等到要付钱的时候，摸了摸怀里。
“遭了。”他身上的荷包没带出来。
衣服是大皇子的人准备的，他的人都隐藏在军队里。
现在不能因为吃个饭没带银子就将人暴露。
福顺在包间外守着，一直没见屋内的人有什么动静。
便让店小二进去查看一下。
店小二敲了敲门。
“客官，可还需要茶水？”
裴司夜摸了摸身上，浑身上下只有一个代表身份的玉佩。
“咳，进来吧。”
店小二推门进来。
“那个，结账吧。”
小二拿过菜单。
“客官，一共三两二钱。”
伸手取下腰间的玉佩，如果给出去万一有人查到了他。
不给出去，也就没办法付账，还是会被发现。
“我身上没带银子，这块玉佩给你抵押着。等我下次过来，再换回来。”
小二有些犹豫。
“这。。”
“怎么，我还能骗你不成。”
小二对他说道。
“这个小的做不了主，我去给您请掌柜的。”
门外，福顺已经听到了二人的谈话。
在门口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又等了一会儿，推门进去。
福顺长得很白净，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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