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杜明珠其实是不伦关系导致的产物。
这样的狗血，崩了公堂上所有人一脸。
连凑热闹旁听的夏通判他们都未能幸免，吃瓜吃得津津有味，别提多兴奋了。
苏清尧当堂宣判：
“姜云落算计嫡兄，对圣上大不敬，外加杀人灭口致人重伤，数罪并罚，判斩监候！待刑部复核无误后执行！”
姜氏连番遭受重击，听到判决的那一刻，就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这桩案子并没有公开审理，但不知怎么的，传得很快。
整个凤阳府都炸开了锅，不管路过哪个街口，凡是嘴巴张张合合一脸八卦的，十个有九个说的都是这个事。
一夕之间，北安侯府身败名裂。
消息传到江府，杜若都震惊得半天没合上嘴。
都说豪门多狗血，还真是。
这下好了，大过年的，杜仁美一家三口在牢里团圆了。
北安侯府估计也要焦头烂额，连皇帝都牵扯了进去，定会龙颜大怒，下旨申饬的。
还有宫里的荣妃娘娘，出了这么个不要脸的庶妹，脸都丢尽了，在其他嫔妃面前哪里还抬得起头做人。
怎么不算“皆大欢喜”呢？
反正杜若很是喜闻乐见。
嘻嘻。
......
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
碍于还在孝期，江府不能大肆庆祝，也不能铺张浪费，更不能张灯结彩。
所以只放了几挂鞭炮了事。
当然了，做给外人看而已。
关上门，全府上下喜气洋洋，穿新衣，戴新帽，吃吃喝喝好不热闹。
杜若把下人们召集到一起，对他们前一年的表现进行点评总结，除了每人额外多发三倍月钱、两斤猪肉之外，还论功行赏。
表现好的，发大额红包。
表现一般的，发小额红包。
表现不好的，口头鼓励加敲打。
蓉嬷嬷管着几十口子人，里里外外操心又费神，自然是得到赏赐最多的。
杜若给她包了个超级大红包，足有五十两之多，并郑重许诺：
“嬷嬷辛苦了，继续好好干，本夫人一定不会亏待你，到时候给你挑个好去处，放籍荣养。”
意思也就是，等蓉嬷嬷年纪大了干不动了，就归还卖身契，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给她养老送终。
这对一个下人来说，可谓是无上的荣宠。
其他人都满眼艳羡地看向蓉嬷嬷。
蓉嬷嬷行礼谢赏，眉眼间也绽开了笑意，“多谢夫人，奴婢愿为夫人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还望夫人届时能兑现今日之言。”
杜若亲自扶起她，笑道：“那是自然。”
心里却犯着嘀咕。
奇怪，怎么突然不清高了？按照蓉嬷嬷的脾气秉性，难道不应该一脸冷淡加不屑，然后一句“多谢夫人”就完事了吗？
不过今儿过大年，人逢喜事精神爽，话变好听了也正常。
嗯，应该是这样没错。
郑家人、王不就一家三口、秦十月和秦明母子、还有裴越，也都接了来一块儿团年。
中午是在江府吃的，晚上则去了隔壁苏府，大伙儿围了好几桌，吃着丰盛的菜肴，说着知心的话，一片欢声笑语。
饭后，江漓被苏清尧喊到了书房。
“漓儿，你明儿就要赴京上任了，行囊都准备好了吗？”苏清尧示意外甥坐下说话。
江漓点头，“舅舅放心，一切准备妥当。”
“那就好。”苏清尧看着他，满眼不舍，“你高升，舅舅打心眼里为你高兴，更加以你为傲。只是一想到你们兄妹几个很快就都要离开凤阳府，日后隔着千山万水，见一面难如登天，舅舅这心里啊，就很不是滋味……”
江漓撩衣跪下，“多谢舅舅这些日子以来的悉心照顾和栽培，江漓没齿难忘，日后若有造化，定不会忘记舅舅的恩情。”
“自家甥舅，说这些见外话做什么？”
苏清尧赶紧扶他起来，“舅舅对你有信心，你的未来、绝对不可限量！”
他顿了顿，提醒道：“我听你外祖母说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便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我猜你第一个要对付的人，是段子勋，对不对？”
江漓睫毛颤了颤，没有否认。
苏清尧表情凝重，“仇，肯定是要报的，不光是你嫡亲祖父一家，甚至连你父亲江墨年的死，我都怀疑和段子勋有关。”
“不过你一定不要小瞧了段子勋那厮，他虽然只是区区四品国子监祭酒，却门生故旧遍地，势力不可小觑。”
“若是让他知道了你的底细，麻烦可就大了。”
江漓颔首，“我知道了舅舅，在无法保全自己的情况下，我不会鲁莽行事的。”
苏清尧拍了拍外甥的肩膀，叹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江漓朝他深深鞠躬，“我不在的时候，家里就托付给舅舅了，还请舅舅多多看顾。”
“这还用你说？”苏清尧白了他一眼，“我当阿若亲闺女一样，你岳母也算是我的义妹，湛儿他们几个更是我的嫡亲外甥，我还能不管他们？你尽管安心上任，家里一切有我，保证一个都不会少。”
两人又聊了会儿京城的局势，眼看天色不早，苏清尧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了人。
江府主院，杜若正在一样一样的清点。
“极品解毒丸，外伤膏，驱虫药，迷药，毒药，防晒霜，痔疮膏……”
刚进门的江漓一头黑线，“娘子，为夫并没有痔瘘，应该用不上……”
“哎呀你用不上，不代表王大哥他们也用不上啊。”杜若叉着腰，振振有词，“俗话说十人九痔，万一你们走到半路有人犯痔疮了呢，岂不是连马都骑不了？总不能带血赶路吧？所以你可不要小看痔疮的威力。”
江漓失笑，“言之有理，还是娘子想得周到。”
他看着厚厚的一大摞衣服鞋袜，挑眉，“这么多？恐怕放不下吧。”
加上他和袁无术，一行总共二十个人，为了赶时间，只能选择骑马疾行，还要留着地儿放兵器，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间放其他东西。
杜若当然也知道，摆摆手，“放心，我心里有数。”
说完把房门关上，咵嚓一下放出了两个透明的袋子，把全部衣服鞋袜往里面塞好，按下开关。
厚厚的一大摞，瞬间变成了薄薄的一层。
“好了，这样就能放得下了，到时候拧开就能复原了。”杜若满意地拍拍手，“我听说京城可冷了，物价还贵，不多带点过去怎么行？”
“都是之前家里绣娘自己缝制的，保暖又好看，这样就不用再额外出去买啦。”
江漓默默阖上惊掉的下巴，点头，“娘子说得对，勤俭持家，避免无效浪费。”
刚说完，就见他家娘子又咵嚓变出了一大摞银票，往他面前一拍。
“这里是三千两，相公你拿去随便花，不用缩手缩脚地委屈自己。”
“别人家男人有的，我杜若的男人也必须有！”
想想又补上一句：“小妾和外室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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