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达,还有虎子那些逃了的人一一被抓。
陆寒天开始害怕起来了,给神秘人打了电话。
“李明达被抓了,下一个说不定就要轮到我了,你可要救救我。”
听筒里似乎传来一声轻笑,“你本来不就是警察通缉的逃犯吗?”
“我不管!本来警方那边都快把我忘了,但现在这事一搞可把我害惨了。反正现在这个事是你让我去做的,你不能不管我!”
“放心。”对方的声音沉了沉,带上点安抚的意味,却更像淬了毒的蜜糖,“而且,你藏在这里,他们还没那么快找到。”
“真……真的?”他还想追问,听筒里已经传来忙音。
陆寒天:?
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可事到如今,他除了信,别无选择。
……
陆寒霭出院了,而苏晴欢还在医院里养伤。
吴妈在小白失踪后的第二天就打电话过来了,说小白已经回来了,完完整整地回来,无伤无害,就是有点脏。
苏晴欢醒过来后,休养了几天,终于等到楚阔上门了。
“听说你我昏迷期间你来看过我?”苏晴欢靠在床头上,脸色比刚醒时好了些。
“嗯,我来看看你有没有性命之忧。”
苏晴欢挑眉,她往前倾了倾身,眼里带着点探究:“你是怎么知道我出事的?”她顿了顿,故意拖长了语调,“该不会……你也找人查过我吧?”
楚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金属边框反射出一点冷光。他没直接回答,只是抬眼看向她,话题转得自然:“说起来,你也有很长时间没找我做催眠了,我们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面了。”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何必要问清楚呢?你心里也有底不是吗?”
苏晴欢挑眉,“那你今天来这里想要做什么?”
“你那症状还好吗?还有没有想起其他的画面?”
“你这么关心我啊?可惜,我现在也用不着你了。”你对我的价值也没有了。
楚阔沉默,自己引以为傲的催眠术在她面前竟然失效了,这让他很挫败。
治疗对象跑了,连研究她病情的进程也卡在半路,可是真的好想了解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他好久没回话,苏晴欢叹了一下,“连我都搞不明白我自己是怎么回事,你就停了你那想法吧,我也不想多出一个敌人。”
楚阔嘴唇动了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眼镜腿,镜片后的目光带着点研究者特有的执着,又藏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我也不知道要不要研究下去。你这个情况,是我从医以来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的症状。说妄想症吧,你说那些‘碎片记忆’里的细节太真实,连场景里的气味、声音都能清晰复述;说创伤后应激障碍,又解释不了你为什么会突然记起完全不相干的画面……”
他顿了顿,像是在整理思路,声音压得很低:“在催眠时,你的脑电波异常活跃,却又不是抗拒催眠的波动,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主动屏蔽某些区域,连深度催眠都无法触达。这太奇怪了,医学上没有先例。”
苏晴欢听着他絮絮叨叨的分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她靠在床头上,指尖绕着耳边的碎发:“所以呢?你要把我当成稀有病例写进论文?还是想剖开我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楚阔的脸色微不可察地僵了下,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看着她,眼神里少了几分医生的冷静,多了点复杂的情绪,“我只是……想帮你。你自己也说搞不明白,不是吗?那些画面像碎片一样扎在你脑子里,难道你不想知道它们到底是什么吗?”
“这个不关你的事吧!”苏晴欢冷漠地说。
看着拒绝的苏晴欢,楚阔终于轻轻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便罢了。”
“你这样想再好不过了。”
“但是你好歹也要多照顾照顾自己身体,我可不想再看到你在医院这样!”楚阔开玩笑道。
“好吧,这次只是个意外。”
……
李明达在警察局里没受住审问,把陆寒天给招出来了。
等警察找到陆寒天时,他已经死了,死在了天桥底下,割腕失血过多而亡,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两点半。
现场没有拖曳的迹象,死者身体除了手腕也没有其他打斗擦伤的痕迹,方方面面都说明陆寒天是自杀而亡。
刑警队的人在附近小区里转了大半天,挨家挨户地敲开房门,手里陆寒天的照片在居民眼前晃过,问他们有没有见过这人?事发当晚有没有听到看到奇怪的现象?有没有其他陌生人出没……
询问结果是没见过、没听到没看到、不知道……
警方也没有抱很大的希望从周围居民里得到什么线索,只好把事情报告上去。
法医刚收队离开的天桥下,警戒线还没完全撤去。陆寒霭站在不远处,黑色风衣的下摆被风掀起一角。
肖泽烨站在他身侧,“初步尸检结果已经出来了,手腕上的伤口是致命伤,深度和角度都符合自杀特征,现场没找到第二个人的指纹或脚印。”
陆寒霭冷笑一声,声音里淬着冰:“自杀?一个怕死的人竟然舍得自杀?”
“虽然难以相信,但指向自杀的可能性极大。”
“案发现场没发现什么痕迹吗?”
“没有。”
“呵,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这个时候死,不觉得奇怪吗?”
肖泽烨脸上的表情凝重,点了点头:“确实奇怪。你想想,陆寒天这人贪生怕死,之前被通缉时躲得比谁都严实,在南城藏了这么多天没被发现,怎么会突然想不开自杀?”
陆寒霭顿了顿,眼神沉了下去,“不错,而且他那点反侦察能力,撑死了躲躲监控,能在警方眼皮子底下藏这么久,背后没人帮忙才怪。”
“疑点重重。”肖泽烨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声音冷得像结了霜,“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李明达那边能吐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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