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盛颜想到刚刚对陆云卓的失去理智就一阵后怕。
这辈子她只想好好过，可不能被陆云卓这种渣男再嚯嚯。
只要以后陆云卓跟她的人生搭不上边，她也不用为上辈子的事迁怒这辈子的陆云卓。
日子还得过，盛颜还想活。
她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不想让恨贯穿自己的两辈子。
重生是上天的恩赐，她上辈子除了恨也还有很多牵挂。
这辈子更重要的是好好活，不辜负。
当然，她也要感谢霍川的及时相救。
霍川摆摆手，表示没什么，只是看盛颜的眼神却深了深，多了份考究。
虽说盛颜刚才的反应已经能推翻苏婉前面说的话，但是盛颜对陆云卓的反应……似乎太大了。
这时候的盛颜跟陆云卓应该还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会像是失去理智般想杀他？
这点说不通。
一个疑虑悄然生在心间。
“既然要谢我，那我能问个问题吗？”霍川转了话题。
“当然，”现在的霍川在盛颜这里很有可信度，问个问题当然可……
“今天为什么没来？”
“以”字卡在盛颜的思想上，彻底把她卡住了。
为什么要在这么皆大欢喜的氛围中问这么沉重的话题？
礼貌吗？
不许问！
“让我想想。”想想说个什么借口才好。
“嗯，”霍川做了个请的姿势。
盛颜不自在地理了理头发。
其实今早她看到霍川昨晚在家门缝塞的纸条了。
里面的内容简明扼要，就是苏婉借她的名义约了霍川，霍川希望她去当场拆穿苏婉的谎言。
但是盛颜选择不去。
如果是上辈子十几岁的那个盛颜，那她一定会充满好奇、马不停蹄的赶去现场，狠狠的打脸苏婉后对着所有人拆穿她的虚假面目。
可是她已经不是了。
不是那个一根筋认死理不长脑子的盛颜了。
现在的她早就失去了这种兴致。
现在这具躯体里的，是死过一次的、二十六岁的盛颜。
她更倾向于以自我为中心，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理念，好好生活，认真赚钱。
苏婉怎样于她无关。
只要对她没有直接性的伤害，她也不会随意招惹。
一开始醒来，她满心只有仇恨。
可是在世界上待了这么些天，见识了这么多东西，感受了这么多人和事，她认识到，人不是只有靠仇恨才能活。
她逆天改命重生不是为了报仇雪恨再丧命的。
现在是文明的法'治社会，她大可以换个角度去惩戒那些该受到惩罚的人。
她可以一步一步往上爬，直到爬到最高处，仰望那些曾经或刁难或嘲笑自己的人。
等到她们仰望她，羡慕她，嫉妒她，恳求她的时候。
她才是赢了。
人活着，可能就是在争这口气。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
那时候她还没有完全相信霍川，不能确定霍川和苏婉是不是一伙的。
万一这又是他们商量好的把戏，那自己岂不是又被要被当做小丑耍。
比起赚钱，这些都不算是事。
不过现在看来，她有一点是想错的。
霍川跟苏婉没什么关系。
他是个好人。
“说实话，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盛颜选择巧妙回避这个话题，“总之，你只要知道，在我这里，你是个好人。”
这已经是盛颜对一个人最好的评价了。
至少是对目前来说。
说不定等复习一年，她能说点有涵养的赞美词。
“霍川，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如果这话让别人来听，可能会听得云里雾里，但霍川不一样。
对霍川来说，盛颜跟他是从小到大的情谊，算是青梅竹马，再加上他藏了不知多少年的暗生的情愫……
只要他是霍川，那他一定能明白盛颜的意思。
因为霍川永远懂盛颜。
这辈子的霍川，就是为盛颜而生的。
盛颜的对不起，是不信任对她不起；盛颜的谢谢你，是多次帮忙的感激之心。
他都懂得。
可是……
这远不是霍川想要的。
霍川暗自苦笑一声，半开玩笑的道：“自我们皮影戏上见面开始，你对我说的最多的就是谢谢跟抱歉了。盛颜，你就没有其他什么能对我说吗？”
盛颜一下愣住了。
今天的霍川好像跟平时不太一样。
声音虽还是温柔克制，可霍川的眼神似乎多了些她看不懂的复杂感情。
可是不等她再细看，霍川的双眼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清明无波，一如往昔。
“那我争取，以后多说点其他什么话。”
盛颜尽量放轻语气，让自己显得镇静。
可是心脏跳动的速度早出卖了她。
盛颜听到自己的心，跳动如擂鼓。
她想。
如果不是霍川太会撩。
那就是她沦陷了。
*
盛颜重新摆了摊。
刚才的打斗让很多东西都错移了位置，底布的褶皱乱七八糟，还打碎了几个搪瓷杯子。
盛颜忍着肉疼，抚平底布，重新摆上备用的搪瓷杯，放上今天的招牌。
招牌是木头板制的，上面用黑水笔写着今日的优惠。
“你想帮忙吗？”
盛颜看霍川一直跟着她后面，一副随时都能帮忙的架势，想到了他想留下。
“我很能干的。”霍川直接开始推销自己。
盛颜忍不住笑了。
没想到霍川还有这么不值钱的时候！
“那没问题啊，留下吧，你什么都不用干，只要你站在摊子旁边，就是我们的活招牌镇店之宝呢！”
两人同时笑了。
或许是受刚才事件的影响，周围气氛有点僵。
大家因为刚才霍川的能打心生怕意，对这个帅小伙有了新的看法，部分顾客不太敢上前。
盛颜想他们怕是被刚刚打人的霍川吓到了，忙想了个招。
“大家来瞧一瞧，看一看啊！
今天是我们开门第二天，所以送上三送一活动，先尝后买，不要错过！”
看有部分人过来了，盛颜继续道；“我们这位帅小伙大家也看到了，他其实是退伍回来的，可光荣呢！今天也是为了伸张正义才显示身手的。
大家别怕他，他可不会随意打人，脾气好着呢，不信大家可以多尝几口奶茶，他保证没二话！”
大家听了盛颜的话随即笑开，又簇拥着成群结队的来尝买饮料了。
看着恢复正常的生意，盛颜跟霍川越过群众，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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