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源没有化成实体，说话的声音也不像人类。
魔源道：“别浪费时间，赶紧融合，准备进元始空宙了。”
金眸之妖：“……”
你要不要说的这么敷衍，感情马上要消失的不是你是吧。
这还真不是。
小妖王走近金眸之妖，首先伸出手，主动示好道：“来吧。”
占便宜的是你。
金眸之妖侧目看他，没有动作。
许久，等到所有的人目光都注视着他。
金眸之妖：“……”
他这是被赶鸭子上架了吧，
是被强人所难了吧，
他是可以拒绝的吧。
片刻之后。
“哦。”
金眸之妖与小妖王“握手”言和了。
他大概是史上最惨的妖王半身了吧。
……
徒弟没齐，却并不影响元始的境界通道开启。此行能得到多少心境上的长进，端看他们自身的天赋和悟性了。
饮奕跟在魔源的身后，众人同是亦步亦趋。
他们进入了一片入目尽皆苍茫的地界。
饮奕开口道：“想不到尽此一生还能有幸见到这种场面，值了。”
“可有什么感悟？”魔源问道。
“那倒没有。”饮奕老实道：“就是觉得长见识了，不虚此行。”
魔源没有人形也没有物形，看不到它有何反应，只是归于安静。
其他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空梦道人看着魔源，面无表情。从前的常挂微笑脸消失殆尽，视线仿佛锁住了它，不知何因。
刚醒没多久的安立截因为种族受限，一脸茫然地跟着大家走。
绦牵在乖乖地沉睡之中。
魔域中人想要晋进元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只有至尊之位会是个例外。
妖王成功融合半身之后，已经恢复到他们初次见面的身材，还有力量。
即便如此，他也不觉得自己会是那第一个进入传说中的境界的人。
外界传言已经沸沸扬扬，霄咎是必选之人。
他们与觅彧辜，应当是互惠互利的一圈锁链，起点是她，终点是霄咎。
陵倦背着真正的觅彧辜亦进入了元始空宙，觅彧辜心跳已复，面色红润，但神志并未清醒。
陵倦一手搂稳着人，一手搭在她的脉搏之上，随时观察觅彧辜的清醒迹象，显然对这个神秘的境界兴趣不大。
倒是个痴情之人。
洛纤看了看周围，看不出什么奥秘。
她问道：“这里有什么东西么？”
其他人没有说话，魔源已经不知所踪，不过众人对此反应不大，只有空梦道人，亦失去了下落。
霄咎看了看四面八方，其余几人已然看到了自身所占的方位，也不言语，伸出手握住洛纤的掌心，走向正中央的方向。
洛纤乖巧地被他牵着走：“？”
霄咎依旧不语。
这里的现象不好解释，袖中一本书无人翻动，却顾自浮现出一道金色的光点，指引着他前进的方向。
终于，各人归位，白茫茫的朦胧散去，空中楼宇层出不穷，金碧辉煌。
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仿佛混沌初开，一切资源再次洗牌分配。
元始之座位于正殿之东，其他的东北，东西，正西，西南，正南，南北，正北等位置俱一一摆放了宝座。
众人：“……”
这是一起进入境界，还是预先展示的未来之景象？
无人可以解答。
片刻的沉寂之后，他们走向座位，理所当然坐下，随即陷入了修炼时的静息氛围。
在另一方角落，魔源四处游荡，似乎在寻找什么。
空梦道人不费吹灰之力地跟在后面，却是一言不发。
魔源道：“跟着我干什么？”
“无聊。”空梦道人道：“不可以跟？”
魔源道：“随你，我是无所谓了。”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了吧？”空梦道人道。
魔源道：“一个不存在的人。”
原本那个可以告诉他答案的存在，在不久前已经被他给抹杀了。
换个角度来看，这就是所谓的轮回吧。
不过这类似突然的变故在魔源的掌握之中就是了。
空梦道人：“这是一个很模糊的说法。”
“很难不认同。”魔源没有与之狡辩，大方地给予了赞同道。
空梦道人沉思了一会儿道：“你在找什么？”
“与其说在找，不如说是在等待。”魔源道。
“那，在等待谁？”空梦道人问。
魔源停止了找寻的动作轨迹，道：“看，他来了。”
空梦道人闻声缓缓回头，一人酷似陵倦的容貌，着一袭黑白壁垒的道袍，衣袂翩翩而来。
“我来了。”阶道。
魔源道：“嗯。”
阶道：“他不在？”
问的自然是曾经与她如影随形的亩禺。
空梦道人：“……”
魔源飞到他的旁边，淡然道：“你问亩禺啊，被旁边这个人给嘎了。”
阶看向空梦道人：“……”
“我想杀的不是他，他自己非要挡刀，这不能怪我。”空梦道人想了想，解释道。
他考虑过，虽然魔源口口声声称自身是不存在的人，但阶既然来了，必然有应对之法。
魔源道：“是啊。不过是他想杀的对象是觅彧辜而已，而已。”
空梦道人：“……”关于这个，他是真的没法解释。
阶的视线一直没有移开。
魔源倒是为他开脱道：“正常了，毕竟立场不同。觅彧辜没有得到他的认可，我得到了。”
“不过，一直沉湎过去，伤身又伤心，偶尔怀念一下可以促进自己的人情味。”
“世界上没有谁是真正可以替代谁的，也没有任何人是不可替代的。”
“不要悲伤，本该逝去的人，已经到达了归途。”
魔源说了很多。
待它说完，阶道：“你准备地如何了？”
魔源道：“霄咎的元始之路看到了希望，苏卺看在择竞武的份上愿意以谶衍助我一臂之力。”
“绝对的话不敢说，但十成是可以成功留名的。”
阶点了点头道：“此去身后事，可想好了要留何字？”
“想好了，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魔源道：“我让你失望了吗？”
阶沉默了良久，摇头道：“没有，你做的很好。”
“真的。”
“这样啊。”
魔源感叹一句，道：“就留帝也一字吧。”
“好。”阶默默品道：“何意？”
帝也道：“就是我的意思，第三视角的形容词。”
“专属。”
……
“师兄，连你也无法留下她么？”空梦道人看着魔源彻底消散的地方，道。
阶没有说明太多，只是道：“无可奈何花落去。”
多少次的轮回，到今日终于归无而告终，身后之人物事，已无可知晓了。
……
暗界。
塘落向始魔禀告，时空噬神的最后结局。
始魔道：“帝也？”
塘落道：“是。”
“亩禺？”
“龙气替他做了遮掩，下落不可考，但能肯定的是，还活着。”
“这一人类，有点意思。”始魔道。
塘落：那个女人。
……
那个伪造的世界，元始的创始人为霄咎。
至少，明面上是如此。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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