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沉默许久，白辰才给出自己的回答。
他并不认可混沌所说。
“小子，你活的还没我一根指甲长，难道你还能有我所知多？”
混沌有些暴躁。
他的计划必须要白辰的帮助。
若是白辰不愿帮助，那他想再多，设计图谋再多也只是一场空。
毕竟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意识体。
“这跟阅历没关系。”
“如果是其他事我能帮忙，但这……”
“我不会于你回答过去。”
“我也不会让你离开。”
真让混沌走了，和穷奇留下的誓言反噬就能要了白辰的命。
至于和混沌一同回到过去。
“且不提你所提的方法是否可行。”
“再生出一条分支？”
“在我看来，那不是回到过去，而是逃避现实。”
白辰平静开口。
混沌顿时沉默。
白辰没有再理会他。
继续前行。
河面波涛汹涌，即使他有着透明小鱼的庇护此时行走的也已有些吃力。
此处的“河水”似已深了许多。
他脚下已无踏实感。
“这便是过去吗……”
白辰双眸微眯。
一个浪头在他身边炸开。
他看到了天崩地裂，星如雨下。
又看到了大能补天，再塑人间。
突的一轮巨浪袭来。
白辰顿时微惊，一时他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
在这光阴长河之中，他本就与普通人无异。
此刻又何曾不像寻常人等面临天灾时的无助。
而此时混沌似乎还在沉思中，甚至未出声提醒。
唯有那条透明的鱼儿，再度释放着璀璨而无色的光泽。
鱼儿快速的在白辰周身游动。
一层透明若气泡般的事物笼罩了白辰的身躯。
巨浪拍下。
无数水花溅开。
其中却无任何画面。
浪头渐落，白辰依旧在原地。
那巨浪似乎只是看着声势浩大。
突的，白辰双眸一僵。
浪头之后，竟是有一个巨大的事物浮出水面。
一条巨蛇。
蛇身粗壮，起码有着十余米的直径，九首。
简直就是个缩小版的相柳！
其中一颗蛇头在白辰跟前抬起，与其对视。
旋即，蛇嘴微张，从中传出有些沙哑的声音。
“又见面了。”
白辰微怔，旋即反应了过来。
不对，这就是相柳！
他的体型缩小仅仅是因为光阴长河的面积只有这么大。
在此，根本无法释放出其真正的体型！
沉吟了片刻，白辰镇定回道：
“你应不是柳相，又谈何又见面？”
“又有何区别，难道你变成人，改个名，就不是白狮了？”
蛇头隐约间露出一抹笑意。
“不一样。”
白辰却很是认真的摇头：
“之前我还不太理解你，为何人身和真身会反差这么大。”
“直到我在世界边缘与柳相遗留的力量再遇，我才明白。”
“柳相竟是斩了自我。”
“你应只是他斩去的自我。”
蛇头神色微沉，旋即又是一笑：
“你来此，我不算意外，你早晚回来，我本就是在此等你。”
“却没想到你竟现在就来了。”
“不过早点来也好。”
白辰微怔，刚想询问就被相柳打断。
他继续说道：
“你可知这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径？”
“光阴长河太神秘了。”
“从古至今不知多少至强者来此探寻，却所获无几。”
“但他们也证实了一些东西。”
“比如，这条路绝对无法回头。”
“你可以从未来走到现在。”
“也可以从现在走到过去。”
“但却不能从过去回到现在。”
“更不能从现在去往未来。”
“这是无法被打破的规则。”
“当然，这世上从来不缺不信邪的，总会有人尝试，然后身陨道消。”
“你已无法回答。”
巨大的蛇眸直视着白辰。
那眼眸中的意味。
似乎远不仅只是在指这条光阴长河的道路。
“世界的运转是一个轮回。”
“一切，皆有终点。”
“终时已近。”
“但，一切也有起点。”
“终点，也是起点，起点，也会是一个终点。”
“来吧，踏上你要走的路。”
相柳中央那颗巨大的头颅伏下。
波涛四起，河水涌动，竟是在其头颅左右翻滚了起来。
白辰微怔，沉吟了片刻，一脚踏上相柳的头颅。
此刻，相柳的身躯就好似一条水上通道。
两边的河水疯狂涌动。
层层涟漪在空中荡漾，像是水幕。
白辰在蛇躯上行走，穿过层层涟漪。
待其走到蛇躯的后半段。
前方的河面已是有了不同。
一片片巨大的莲叶在铺在水面。
前方似已不再是河流，而是一方莲塘。
随着白辰行走，蛇躯距离水面愈发的近，蛇躯也就剩下了最后一截。
直到他从蛇躯上走下。
转身回眸一看。
就如他所预料的一般，相柳那庞大的身躯已经消失了。
后方，依旧是奔流的河水，没什么不同，却是一望无际。
前方，是片片莲叶，铺满了河道。
那一朵朵莲叶都有着常人大小。
看上去并无特异之处，只是散发着浓郁无比的生机。
似已要化为实质。
还未接近，白辰只是远远嗅到便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心神也安宁了许多。
他看了眼肩头的混沌。
这家伙现在跟个球似的团着，
一动不动。
“无法回头的路吗……”
白辰自语，沉吟了片刻，继续向前。
既然无法回头，又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随着白辰愈发接近那些莲叶，他的身躯竟是开始逐渐的缩小。
莲叶在他眼前愈发的大。
直到白辰彻底接近莲叶，他已如一个小虫般大小。
看着眼前巨大的莲叶，白辰直接踩了上去。
他没有感觉到自己身躯的变化。
但莲叶与自身的体积差距确实在变化。
具体是谁在变化并不重要。
这里依旧是光阴长河。
但却已不再是最表面最普通的那层。
相柳主动将其送到这一层……
白辰行走在莲叶上，就如叶上蚍蜉，微不足道。
人于天地间，又何尝不如蚍蜉般微不足道。
“光阴河上光阴莲，大道路上大道果。”
“小友，有礼了。”
在白辰走到莲叶边缘时，一个道人打扮的老人突然出现，对着白辰做了个稽首礼。
“小友……”这称呼令白辰愣了一下。
“是在下唐突了”
“道友来此可亦是为了这光阴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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