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
夜羽的声音在星灿草原上回荡,像一把冰冷的刀,架在每个人的脖子上。谁还敢上前?谁不怕死?谁又觉得自己能扛住那看似平淡、却能劈开苍人级强者的一刀?
没人知道,这招正是夜光当年借着终末之眼,一点点教给夜羽的 “无心刃”。从前的夜羽总悟不透其中精髓,直到黑刀被封印、被排险大厅软禁的那几年,他才在无数个深夜里反复揣摩,终于参透 —— 无心刃是一种极致的破坏性能量,能让武器的杀伤力暴涨十倍甚至百倍,更可怕的是,它能融入任何载体,哪怕是一根普通的木棍。可绝大多数器物都承受不住这股力量的反噬,唯有黑刀,能完美承载这份毁灭之力。
这一刀未必是夜羽最强的一击,却足以奠定他接下来的所有计划 —— 他要撕碎排险大厅虚伪的面具,让所有人都看清这个腐朽组织的真面目。
全场死寂中,夜羽又问了一遍,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还有谁?如果你们不敢来,那我可就要去找你们了。”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骚动。他要找谁?若不是三大城池,那答案只有一个 —— 排险大厅!这是要公然与人类世界的统治核心为敌吗?是要向排险大厅宣战,还是要彻底斩断自己所有的退路?
排险大厅的长老们瞳孔骤缩,手指死死攥着衣袍。他们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 夜羽一旦迈出这一步,就等于在告诉所有人,排险大厅并非不可撼动。有了第一个挑战者,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到时候别说维持统治,连百年积累的名声都会毁于一旦。这个男人,绝不能留!
在无数道震惊的目光中,夜羽缓缓转身,朝着排险大厅所在的观礼席走去。每一步落下,都像踩在排险大厅的脸上,每一步都在挑战着这个组织最后的尊严。他的步伐不快,却带着一种无形的气势,让沿途的士兵纷纷后退,不敢与之对视。
“他真敢这么做!” 观礼席上,西城主失声惊呼。谁都没想到,夜羽竟真的敢挑战排险大厅的权威 —— 从此无论结局如何,他在人类世界都再无容身之地,要么成为颠覆秩序的英雄,要么成为被所有人唾弃的叛逆。
“杀!”
白须长老终于忍无可忍,一声咆哮震得周围空气都在颤抖。在场的排险者们瞬间明白了 —— 夜羽在挑战排险大厅的根基,这个人必须死!他们纷纷握紧武器,眼神凶狠如狼。有些规则不需要明说,身处排险大厅,就必须扞卫它的威严,否则,他们所有人都将沦为笑柄。
“所有排险者听令!杀了他!” 红脸长老跟着怒吼,“今日他若活着离开星灿草原,你们都给我以死谢罪!”
“上!”
随着一声令下,数十名排险者如潮水般冲向夜羽。他们都是排险大厅的佼佼者,个个身怀绝技,在人类世界享有盛名。可当他们真正与夜羽交手时,才明白什么叫绝望。
黑刀划过,没有多余的招式,却总能精准地避开攻击,找到最刁钻的角度给予致命一击。要么是断肢飞落,要么是血肉横飞,夜羽的 “无心破” 在此时展现得淋漓尽致 —— 无论对方的招式多么精妙,他总能一眼看穿破绽,用最简单的方式破解。他像一条蛰伏的毒蛇,又像深夜觅食的饿狼,每一次出手都带着必死的决绝,一旦被他抓住破绽,黑刀便会如闪电般贯穿对方的身体。
那些曾声名显赫的排险者,在夜羽面前竟如陷入淤泥的困兽,任何反抗都显得苍白无力。比招式,他们不如夜羽的灵动;比刀法,他们不及夜羽的狠辣;连引以为傲的修炼绝学,都被夜羽周身的修罗之力死死压制,刚一施展便会被分解成零散的能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此刻的夜羽几乎是攻防一体 —— 元气攻击对他无效,近战又无人能敌,再加上他深不可测的心机与绝顶的智慧,这样的对手,简直是排险大厅的噩梦。
眼看年轻一辈的排险者节节败退,观礼席后排那些早已隐退的老排险者再也坐不住了。他们都是人类世界的高级战力,修为最低也在苍人级以上,本是来凑热闹的,此刻却不得不出手 —— 若连这些老家伙都坐视不理,排险大厅今日就真的颜面扫地了。
一批长者低喝一声,率先冲向夜羽,这些人实力不俗不能硬碰,那就只能玩阴的了。
夜羽忽然开口:“独孤玄!动手!”
“好!”
随着一声应答,地面突然震动起来。无数黑色粘液从夜羽的脚下蔓延开来,速度快得惊人,瞬间便覆盖了方圆数十丈的范围。前排的排险者见状,下意识想要后退,可那些粘液却突然化作数不清的触手,如活物般缠住他们的脚踝,强行将人往粘液里拖。
“长老!救我!” 一个年轻排险者发出绝望的呼喊,可不等长老们出手,他便被触手拖入粘液中,瞬间没了踪影,只留下一阵凄厉的惨叫,随后便彻底沉默。
“那是什么东西?” 白须长老脸色骤变,死死盯着那片不断扩张的黑色粘液。
“是邪修!” 红脸长老咬牙切齿,“只有邪修才会用这种腌臜之物!快杀了他!”
“邪修!杀了他!” 排险者们纷纷怒吼,可眼神里却藏不住恐惧 —— 那粘液没有恐怖的恶臭,只有数不尽的黑洞可以吞噬一切,被缠住的人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彻底吞噬。
夜羽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独孤玄得令,操控着粘液再次发力,触手如暴雨般射出,朝着剩下的排险者缠去。尽管长老们纷纷出手,用毕生修为强行劈开触手,救下了不少年轻排险者,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那些没被救下的排险者,被触手拖入粘液后,很快便没了动静 —— 独孤玄的粘液不仅能吞噬肉体,还能腐蚀神魂,一旦被吞噬,便会连骨头渣都不剩。
长老们看着不断缩小的排险者队伍,心疼得滴血。这些都是排险大厅未来的希望,如今却成了粘液中的养料。可他们再愤怒,也不得不承认 —— 面对夜羽和独孤玄的联手,他们根本无力回天。
夜羽站在粘液边缘,黑刀上的血迹被风吹干,恢复成哑光的漆黑。他望着观礼席上那些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长老,声音平静无波:“这,才只是开始。”
星灿草原上,风声呜咽,仿佛在为这场屠杀哀悼。而属于夜羽的 “断层” 计划,才真正拉开了序幕。
“孽畜!你这般邪修早就该被挫骨扬灰!怪不得实力如此诡异,定是用了邪修的肮脏手段!” 一位白发长老指着夜羽,气得浑身发抖,仿佛抓住了什么确凿的罪证。
“畜生!能有这般实力,必定双手沾满鲜血,杀人无数!今日我便替排险大厅,替整个人类世界除了你这祸害!” 另一位排险者紧随其后,义正辞严的话语里,藏不住对黑刀的觊觎与对夜羽的忌惮。
夜羽闻言,缓缓抬起黑刀,轻轻甩去刀身沾染的血珠,眼神里满是嘲讽:“你们哪只狗眼看见我杀人无数了?又凭什么断定我是邪修?就凭你们口中这莫须有的罪名,也配说替排险大厅杀我?哈哈哈哈……”
那笑声尖锐又刺耳,像一把利刃,狠狠扎进在场每个人的心里。耐萨帝奥站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感叹 —— 夜羽回到人类世界后,似乎比以前爱笑了,可这笑容里,没有半分真心,全是冰冷的嘲讽与绝望的愤懑,与在龙族巢穴时那个虽隐忍却仍存一丝温和的他,判若两人。
夜羽笑够了,收敛了笑意,眼神骤然变得冰冷锐利,一字一句地说道:“别再自欺欺人了!你们不过是想给自己动手找个合理的借口罢了!至于这借口是真是假,你们从未检验过,也根本不在乎!你们只需要一个能让自己动手,又不影响身份的理由,既然找不到,就只能给我扣上‘邪修’的罪名,这样才能让自己心里稍微安心一点,好让自己看起来不像个为了私欲不择手段的小人!”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这是事实吗?是!而且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事实。在强者的世界里,为了达成目的,给对手扣上莫须有的罪名,是最实用也最卑劣的手段。几乎每个人都用过类似的小心思,只是没人会像夜羽这样,如此直白地将这层虚伪的面纱撕下来,暴露在阳光之下。
这种方式虽不光彩,却屡试不爽。成功了,便能以 “正义” 之名除掉对手,还能收获一片赞誉,没人会怪罪;可一旦失败,便会落得个 “小人” 的骂名,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夜羽环视着在场的众人,声音坚定而决绝:“我现在正在做一个选择。如果这个选择成功了,或许能拯救人类世界,但必须要牺牲排险大厅。不管以后我会名垂青史,还是遗臭万年,我都愿意付出这个代价!而你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我!因为除非我死,否则我绝不会停止!”
他的话语里没有丝毫犹豫,眼神里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夜羽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打算彻底颠覆现有的秩序,哪怕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星灿草原上,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每个人的心里都翻江倒海,面对如此坚定的夜羽,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更不知道人类世界的未来,会走向何方。
“狂妄!”
一声怒喝炸响在耳畔,距离夜羽最近的隐退长老已率先发难。这位长老满头银发无风自动,青色长袍下的身躯骤然绷紧,腰间佩剑如银蛇出洞,“唰” 地一声脱鞘而出。剑刃划破空气的锐啸刺得人耳膜生疼,他足尖在地面重重一点,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扑向夜羽,剑尖直指夜羽咽喉 —— 这一剑又快又狠,没有半分试探,显然是想一击封喉。
夜羽瞳孔骤缩,只觉颈间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他来不及多想,身体已先于意识做出反应,左脚猛然向后撤步,上半身如柳枝般向后弯折,堪堪避开那抹寒光。剑刃擦着他的鼻尖掠过,带起的劲风将他额前的发丝斩断,几根断发飘落在地,还未触碰到草叶,便被剑上的灵力震成了齑粉。
“好快的剑!” 诸多排险者看见后有人惊呼。这位隐退长老名为柳沧澜,曾是排险大厅的剑术宗师,百年前便以一手 “流风快剑” 闻名天下,没想到归隐多年,剑速竟还这般恐怖。
柳沧澜见一击未中,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手腕却毫不停顿,佩剑在半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顺势横扫夜羽腰腹。剑刃上凝聚的灵力越来越盛,青色的灵光如水流般缠绕在剑身上,每一次挥动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威势,招招致命,不给夜羽任何喘息的机会。
夜羽双脚在地面快速腾挪,身影如鬼魅般在剑影中穿梭。柳沧澜的剑太快了,快到他只能依靠 “无心破” 的感知预判轨迹,每一次躲避都险之又险。有几次剑刃几乎要擦到他的衣袍,都被他凭借着对身体的极致掌控堪堪避开,衣摆被剑风撕裂,露出底下结实的肌肉,却始终未伤分毫。
“只会躲吗?!” 柳沧澜冷哼一声,剑招陡然一变。原本灵动的流风快剑突然变得厚重起来,剑刃上的灵光从青色转为深靛色,每一剑落下都带着山岳压顶的威势。他双手握剑,朝着夜羽头顶猛然劈下,剑刃上凝聚的灵力几乎要实质化,地面的草叶被这股威压压得死死贴在地面,连空气都仿佛凝固成了实质。
“柳长老这是要用‘断岳剑’了!” 有人认出了这招,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断岳剑是柳沧澜的压箱底绝学,当年他曾用这招劈开过一座小山,威力恐怖至极。
夜羽知道不能再躲。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黑刀,体内的修罗之力与龙息同时运转,黑色闪电在刀身上噼啪作响,刀身微微震颤,仿佛在渴望着鲜血的滋养。就在剑刃即将劈到头顶的瞬间,他突然旋身,黑刀如一道黑色闪电,朝着柳沧澜的剑身横斩而去。
“铛 ——!”
金铁交鸣的巨响震得人耳膜生疼,两股恐怖的力量碰撞在一起,气浪以接触点为中心炸开,周围的尸骸被掀飞出去,草皮被硬生生刮掉一层,露出底下深褐色的泥土。夜羽只觉一股沛然巨力顺着刀身传来,手臂发麻,虎口隐隐作痛,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滑出三步,每一步都在地上犁出深深的沟壑。
柳沧澜也不好受。他只觉一股阴冷霸道的力量顺着剑身传来,震得他气血翻涌,双手虎口裂开,鲜血顺着剑柄滴落在地。他看着夜羽手中的黑刀,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忌惮 —— 这把刀竟能硬抗断岳剑而不损,果然是绝世神兵!
“受死吧!” 柳沧澜怒吼一声,强行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再次挥剑攻向夜羽。这一次,他的剑招更加凌厉,流风快剑与断岳剑交替使用,时而灵动如风,时而厚重如山,剑影重重,将夜羽所有退路都封死。
夜羽眼神一凛,知道不能再被动防守。他深吸一口气,将修罗之力尽数注入黑刀,刀身上的黑色闪电愈发狂暴。他不再刻意躲避,而是迎着剑影冲了上去,黑刀在手中快速挥舞,刀影与剑影碰撞在一起,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
“叮!叮!叮!”
每一次碰撞,柳沧澜都感觉自己像是在与一座山硬碰硬,手臂的麻木感越来越强烈,剑招也渐渐慢了下来。而夜羽却越打越勇,黑刀上的修罗之力不断侵蚀着柳沧澜的灵力,他的眼神越来越冷,刀招也越来越狠辣。
终于,在一次碰撞后,柳沧澜的剑招出现了一丝破绽。夜羽眼中精光一闪,抓住这个机会,黑刀猛然刺出,如毒蛇出洞般,直指柳沧澜的心脏。
柳沧澜瞳孔骤缩,想要躲避却已来不及。这一刀如果刺穿了自己的心脏必死无疑,猛然之间柳沧澜手中似乎多了什么东西,猛然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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