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和陆东序都看向了沈玉衡，而沈玉衡眨巴着眼睛，咬着牙刷模糊不清地说道：“我也不知道。”
外面的模拟日光透过窗户投在他们的身上，岁月静好的画面，却让弹幕中人仿佛看见了乌鸦从空中飞过。
“咚咚咚。”突兀的敲门声突然响起，门外传来了一道温柔女声：“各位先生早安，我们的首领请你们去吃早餐。”
时雨眉头微皱，开始漱口。
一旁的沈玉衡却靠着窗户，透过模糊的琉璃窗看向外面。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那女声温柔地重复着邀请的话。
地上躺着濒死的人形野兽蠕动着身体，似乎想要发出响动。
然而它一抬头，却看见那白发蓝眸的漂亮人类正蹲在它面前。
“这么想出去？”沈玉衡笑得温柔，他侧过头，就着陆东序握着水杯的手漱漱口。
洗漱结束。
时雨和山鸿朗跟在最后，而前面则是沈玉衡拽着人形野兽脖子上的莫斯枝条，把它直接拖拽到房间门口。
大门骤然打开，正抬手准备敲门的女人缓慢地放下手。
第一眼看见这个女人，或许会被对方吓得一惊。
毫无血色的皮肤如纸如雪，她的身上穿着复杂臃肿的血红裙子，头上的礼帽戴着黑纱，遮挡住没有眉毛的额头处。
她的脸上眼睛是纯粹的黑色圆形，嘴唇鲜红欲滴，她缓缓放下手，开口是温柔如水的声音：“各位早安。”
沈玉衡扫了对方的胸口一眼，在陆东序醋瓶打翻之前，淡定开口：“早安，薇薇安。”
此话一出，时雨和山鸿朗同时皱眉。
而地上趴着的人形野兽却像是看见亲人，它扭动着身体，近乎被绑成蝉蛹的身体蠕动着。
可惜女人并没给这个野兽任何目光，或许她那纯黑的圆形眼睛也让人看不出来她的目光转向。
女子捂着嘴部，鲜红的嘴角缓缓上挑，就连圆形的眼睛都变成了弯月状。
跟裂口女有一拼的形象让弹幕发出一片惨叫。
女子似乎也察觉到手掌无法遮挡自己过于撕裂的嘴角，直接放下手，任由自己的恐怖面容对着沈玉衡等人。
她弯下腰，手掌轻压在裙摆上，柔声道：“我确实是薇薇安。”
“您看，我没有吞噬能量源，也可以进化。”薇薇安嘴角咧得更加夸张，如黑泥般浓稠黑红的血水顺着嘴角滑落。
如雪般惨白的皮肤却像是海绵一样，把流下的血水一点点吸食殆尽。
【好恶心，有种在吃自己的硬撅撅一样。】
【硬撅撅是啥？】
【是shi。】
陆东序淡淡地扫对方一眼，漆黑眸子里的冷意让薇薇安夸张的动作略微收敛。
在走廊的远处已经传来了人们奔跑行走的声音。
“请跟我来，首领快等急了。”薇薇安手指捏着裙摆轻轻抬起，模仿着贵族女子的小碎步，在前面快速地挪动着。
转过身后，原本勉强位置的五官变得更加骇人。
一双眼睛在脸上随意地爬行着，嘴角失控的扭曲扩大，鼻子更是不断大仙塌陷，吐露一团漆黑的鼻孔突兀地留在脸上。
她嘴巴快速地张合着，无声嘟囔着：‘想吃，想吃！好香，要吞了他们，他们的力量好香。’
等跟着薇薇安走到了教堂模样的大厅，上面的神像竟然换了一个神态。
神明跪坐在高台上，面露温柔笑容，双手张开仿佛拥抱着众人。
每个进入大厅的人类，都会虔诚地跪地祈祷，最后捡起高台下的托盘内的钢针。
在自己的指尖戳出一个小口，把鲜血滴入神明雕塑摊开的掌心中。
“感谢母神赐福，让血肉降临吾身。”一个满脸干瘪皱纹的老妪站在一旁，眼皮松垮下垂，她浑浊的目光在看向沈玉衡时微动。
老妪开口说道：“你们杀了杰克，就要代替他供奉母神。”
“请把你的血液献给祂。”
沈玉衡看了一眼雕塑前明显凹陷的一块，显然每天的跪拜祈祷，就连地面都变了形。
“想要我的血？可以啊。”沈玉衡耸耸肩，笑意盈盈地走到老妪的面前，弯下腰在老妪的耳边轻声说道：“老太婆，我献完血，就直接把你抹脖子祭天喔。”
说完，他直接站到神像雕塑前，伸手就去抓那根放在托盘内的钢针。
即将刺入指尖的瞬间，老妪嗓音嘶哑地命令道：“好了！停下！”
下面坐着的人类面面相觑，却在长久的掌控下无人开口吵闹。
老妪脸皮一抽，她哑着嗓子说道：“你是诚实的孩子，与你的同伴一起享受母神的赐福吧。”
“愿你拥有一颗感恩之心。”老妪浑身低气压地低头。
钢针在沈玉衡的指尖转动着，他微仰起头，蓝眸里满是神明垂眸般的平静温和：“真可怜。”
老妪一愣，并不明白沈玉衡的意思。
她走近沈玉衡想要把他手中的钢针取下，却被沈玉衡直接捏着钢针，用针尖抵着眼珠。
生物对于身体的致命处都有所感应，而作为观看世界的重要器官，脆弱的眼睛更容易直面恐惧，成为被威胁的对象。
“嘘。”沈玉衡语调甜软，钢针却更凑近些许，“把钢针送我玩吧，怎么样？”
老妪甚至不敢眨眼睛，干涩的眼球让泪水涌动着，她嘴唇翕动着，挤入阴狠的声音：“请便。”
“谢谢你，老太婆。”沈玉衡一脸乖巧地收回钢针递到了陆东序的手中。
【原来相同的表情尊重和鄙视完全能通过语气分辨出来啊。】
【房东世界里，那个送小猫红围巾的老奶奶，小猫在人家面前就是真乖。】
【能徒手掰开boSS天灵盖的乖巧是吗？】
‘听着真凶残。’沈玉衡瘪瘪嘴，看着自己手指，回忆了一下掰开人天灵盖的次数。
好像也没两次啊。
趴在地上的人形鬼怪惊恐地抬头，看了一圈，却没发现有要揍它的生物出现。
它近乎平滑大脑陷入了未知的恐惧中。
沈玉衡扫视一圈，大大咧咧地坐到了食物最丰盛的一桌。
翘着手拍了拍一旁的空位，嗓音甜滋滋的：“哥哥，快来快来。”
陆东序淡定点头，把地上被沈玉衡遗忘的人形鬼怪拽起来，抬腿跨过座椅，成功落座。
时雨和山鸿朗坐在他们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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