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下一刻，哈迪斯周身血气疯狂奔涌，骇人的杀意顷刻充斥狭小的实验室，空气骤然变得阴冷刺骨，直透骨髓。
当那凛冽杀意冲击感知的刹那，张明明眉头微动——“冥王”之称果然名不虚传，光是这浸入骨髓的杀戮气息，就不知收割过多少性命。
“给本神去死！”
哈迪斯咆哮如雷，震得通道石壁簌簌落灰。他身形化作一道猩红残影，裹挟刺鼻腥风，如失控凶兽扑向张明明。
“砰！砰！砰！”
转眼之间，两道身影就在狭窄空间内激烈交锋。骨裂脆响、血肉碰撞闷声接连炸开，听得旁观者攥紧拳头、牙根发酸。可面对这等强敌，张明明脸上却露出少见兴奋，越战越勇，眼中闪动着灼灼光芒。
虽说哈迪斯比真正万相境巅峰稍逊一筹，但碾压万相境初期武者如同捏蚁；就算万相境中期强者遇上，也须暂避锋芒、不敢硬撼。可张明明本就不能以常理度之，他那跨阶败敌的本事，连焚天殿的夜无常见了都要倒吸凉气，暗叹一声“怪物”。
就像此刻，张明明明明只是万相境初期，对上已达万相境后期的哈迪斯，竟打得有来有回、丝毫不落下风。这份底气，源于他远比精钢更坚韧的体魄，与纯粹到极致的内劲——换作旁人，早被哈迪斯的血煞之气压垮。
短短十秒，双方已硬撼上百回合。他们的速度快至模糊，赵磊、林骁等人，甚至连宫本惠子都难以看清具体招式，偶尔捕捉到人形，也只是出招瞬间的短暂凝滞。通道两侧的防弹玻璃更惨，早被激斗余波震出蛛网般裂痕，碎片不停剥落，眼看就要彻底崩碎。
“轰——！”
突然之间，狭小空间内爆出巨响，气浪翻滚让人站立不稳。宫本惠子脸色大变，急喝道：“全部人快退进电梯！”
众人反应极快，如脱兔般撤出通道，死死躲进较为坚固的电梯轿厢。下一刻，恐怖劲气轰然扩散，恍如狂暴龙卷，将四周金属桌、精密仪器统统绞成碎片，噼里啪啦砸在电梯门上，令人心惊胆战。
转瞬之间，烟尘稍散，张明明与哈迪斯的身影再度浮现。
张明明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发丝都未乱一分；反观哈迪斯，头发蓬乱炸起，衣衫破损如絮，唇角淌着鲜血，狼狈得活像刚从废墟里爬出来。
哈迪斯咳得停不下来，每一声都扯得胸口阵阵抽痛。他抬手抹去唇边的血迹，强行咽下喉间翻涌的血腥味，但眼中的红意却愈来愈深。此刻他望向张明明的目光，早已从最初的震惊转为难以掩饰的惊恐——那是彻底被击溃、连斗志都摇摇欲坠的眼神。
方才那三百多回合，哈迪斯连看家本领都全搬出来了：毒雾喷出足以蚀穿钢板，骨鞭甩动能绞裂钢筋，就连血影分身他也连续施展了三回。可不管他出什么狠招，张明明总是不费吹灰之力就破解了。三百招过去，他连对方衣角都没蹭到，自己却落得满身是伤，胳膊上还挂了道狰狞见骨的伤口。
更让他心惊的是，自己体内那股称霸西方地下世界的血煞之气，几乎消耗殆尽，连抬手都吃力；而张明明却呼吸平稳、面色如常，简直像刚做完热身运动似的，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
“你究竟是什么人？”哈迪斯死死盯紧张明明，眯起的双眼中渗着毒蛇般的阴狠——那是绝境中反扑的凶光，可他嗓音里的颤抖却出卖了他，“我翻烂了整个龙国武尊榜，根本没见过你这号人物！”
张明明微微一怔，突然想起夜无常之前随口提过的事。龙国武道界有两份公认的最高榜单，是所有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荣耀——武尊榜与武魁榜。
武魁榜收录四十岁以下顶尖天才，由军方主导评选，意在激励年轻一代成长；而武尊榜更了不起，只列龙国最强的三十人，每一位都是武道近乎通神、足以威震一方的存在，代表龙国武学的巅峰水准。
除此之外，国际上还有个极其神秘的寰宇榜，仅排二十人，个个都是全球武道界的传说级人物。这二十人中，龙国武尊榜上的强者就占了八席，可见其实力之深厚。就连圣殿的神皇卡伦索恩，也只在寰宇榜排第十七。
哈迪斯之所以咬定张明明不在榜上，是因为圣殿自从绑了苏浅雪，就把龙国所有武道榜单都研究透了，连武魁榜前五十的底细都摸得一清二楚。可他们翻来翻去，都没找到张明明的名字，更查不到他半点来历。
不是榜单遗漏，实在是张明明崛起得太快，如流星划破长空：他才在武道大会夺冠，转眼就赴漂亮国执行任务，前后不到一个月。龙国武协刚将他的名字补进武尊榜，还来不及对外公布。若哈迪斯晚几天查榜，就会看到武尊榜第十九位赫然写着一个不到二十五岁的名字，一口气压过数位前辈高手。
“进来之前，也有个雇佣兵这么问我。”张明明嘴角轻扬，语气听着轻松，却字字带煞，直扎人心，“我当时的回答是：我是来收圣殿狗命的。”
哈迪斯整张脸霎时黑如焦炭，他虽然本能地对张明明生出惧意，但毕竟是西方横行几十年的人物，哪肯轻易低头。
“我承认你有点东西，”他冰冷冷地瞪向张明明，话中仍撑着不服，声量却弱了三分，“但圣殿在这片大陆扎根一百多年，麾下神王就有十几人！你想单枪匹马挑翻我们？简直是痴心妄想！”
张明明闻言笑得越发明显，他饶有兴味地端详哈迪斯，如同看一场滑稽戏：“挑翻整个圣殿或许不容易，但现在要杀你——比踩死蚂蚁还简单。”
话音落下的刹那，一股磅礴杀气自张明明周身迸发，那气势中却裹挟着一股浩然正气，如深渊凝定、似山岳巍然，压得人心悸窒息。
“冥界之神，你看清楚了——这一拳，你挡不挡得住！”
说罢，张明明仍稳稳站在原地，看似随意地挥出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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