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说：“再说。”
顾念：“那国内的事情你现在就不管了？”
纪司霆绕过沙发背部，在顾念身旁坐下，“国内的事情还是要管的，不过回去就不一定了。”
“你的事重要。”下一秒，他补了这一句。
闻言，顾念唇齿微动，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却被纪司霆打断了。
“就算我人不在国内，我爸不是还在？”
“虽然他年事已高，但好歹是在商场上经历风雨的，我在国外盯着，他在国内主持大局，也可以稳定住局面。”
纪司霆这么说，就是不想让顾念再操心这件事。
顾念自知再劝说也没用，他决定的事也不容易受人影响改变。
那……再说吧。
顾念没再说什么，喝了口水，她转移话题问纪司霆：“你下午和沈明朗还说了什么吗？”
纪司霆掀眸看向顾念，“现在还叫沈明朗？”
纪司霆实时播报他和沈明朗的对话，顾念这会早就知道她是沈明朗的亲外孙女了。
顾念嘴角一僵。
两秒后，“这不是，还没熟悉身份吗？”
曾经动过杀心的人，突然就成为自己的外祖父了，顾念还是有些诧异震惊。
一时间，也改不过口来。
纪司霆斜了一眼顾念，才说：“他约我们两晚上吃完，我答应他了。”
闻言，顾念一怔。
刚才着重点都是让纪司霆回国，倒是忽略了他说的沈明朗晚上邀请他们两吃饭，“去哪吃饭？”
纪司霆：“还不知道，等他通知，饭店他定。”
顾念眼眸微转，“那行吧。”
“那我今晚准备下。”将腿上的电脑放到纪司霆身上，“国内的股市你来看吧，我进去睡会。”
中午的股市比较激烈，她一刻也没离开电脑前，早上又起得早，现在她有些困意上头了。
“好，你先休息吧。”纪司霆目送顾念进房。
-
晚上，偌大的酒店包厢里，此刻就坐着三人。
“沈老，今晚约我们来，想说什么？”室内从进来开始就一片寂静，顾念望着对面激动不已、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的沈明朗，终究还是忍不住出声了。
望着沈明朗，顾念还是没改过口，叫了“沈老”。
沈明朗听到这声称呼，人一僵。脸上微微的笑意也在此刻僵硬在脸上，甚至弧度渐渐往下。
他眼眸从顾念身上转到纪司霆身上，怔愣的表情仿佛在说“你没有告诉她她是我亲外孙女的事情吗”。
纪司霆望见那个眼神，没回话，不过他用眼神回应，“说了。”
沈明朗看懂了，心却是凉了一截。
这……这……
顾念都知道了，却还是不肯叫他一句外公，这是……因为前两天的事情在跟他闹脾气吗？
沈明朗心里一个咯噔。
他低着头，沉默了会，才再次抬头看向顾念，这回眼中带了几许歉意，“顾念，前两天的事，还有昨天……”
沈明朗还没说完，顾念就知道他后面的话了。
抬头望见老人眼中的歉意，她嘴唇蠕动，开口打断：“沈老……”
这一句说完，似是觉得不妥。毕竟刚才她就是这么喊，沈明朗面上才会出现歉疚。
做了会心理建设，顾念才改过口，但还是结结巴巴的，“外，外公。”
这句话说完，顾念就见到沈明朗猛然定定地望着自己。
顾念吞了口唾沫，过了几秒，才继续说下去，“我，我没有责怪你。”
“之前的事都过去了，我们也不就这那点事不放了。”
“今晚我来，就是想离开前和您见个面。”
不管怎么说，国内还是要在近段时间赶回去的。
纪司霆在国内，和不在国内，还是有区别的。
尤其是纪氏。
他在就如定神针。
再说，在国外无法最快得到国内的信息，纪司霆的决策有时候也有些不方便做出。
“离开？”听到顾念口中说出的离别之词，沈明朗一怔。
真的就要离开了……
“怎么……这就走了啊？”沈明朗面色僵硬地问。
“你们不是，才刚来M国没多久吗？”视线在面前两人来回之间扫过，眸中满是对顾念的不舍。
闻言，顾念轻笑：“沈……外公，您应该听说菲利克斯去Z国的消息了吧？”
顾念脱口而出就想喊“沈老”，但想到刚才沈明朗的面色，她还是转口喊“外公”。
“国内现在的局势并不稳定，纪司霆要回去主持大局。”
“我在国内也有自己的工作室，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回去看看。”
“还有……说不定，我也能在某些方面帮上他的忙。”这句话，自然指的是她藏在暗处的身份。
顾念看了看纪司霆。
听顾念这段话，沈明朗知道他们小两口应该近期就会动身回去。
他只好不再劝，只能问：“那你们，处理完还回来吗？”
闻言，顾念眸子微垂，舌尖顶了顶腮帮，点头，“嗯。”
“那就好，那就好。”听到顾念说还会回来，沈明朗紧张的心情霎时放松下来。
就这三个字，他说了好几次。
“外公，您可以跟我讲讲裴泓吗？”
话落，顾念又说，“或者，您有他的联系方式吗？我们想亲自和他见个面。”
这也是顾念今晚答应来这里的原因。
既然裴泓是沈明朗安排去Z国的人，那他们只要见上一面，离找回沈离蕴应该就不远了。
顾念心想。
“裴泓……”沈明朗听顾念提起这个，就知道她想做什么。
他说：“当然可以见面，只是……裴泓知道的可能不多。”
“甚至都没你们多。”
“这没关系，我只是想和他见个面，顺便了解一些事情。”顾念说。
“那行。”听顾念这般说，沈明朗自然不会拒绝。他望向顾念，“你想和他约在什么时候？”
顾念：“现在方便吗？”
就现在？
沈明朗一怔。
“我们现在时间不多，很多事情越早知道约好。”顾念解释。
知道国内即将发生大乱，顾念赶着回去，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这里，沈明朗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开了免提。
裴泓应该是时时待命沈明朗的命令，沈明朗的电话一打通，不过三秒那边就接了起来。
“先生，有什么吩咐吗？”话听中，熟悉的年迈声音自电流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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