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们之间的事我不清楚,可哪里没有争斗呢?祝尚宫一直是长公主殿下面前的红人,没人敢对她怎么样,再说了,将军今天护得了这个,那明天呢?”林淼很不赞同今日周墨淮的做法,太冲动了,“这件事传开了怎么办?陛下知道了怎么办?”
越是这种紧要关头,越是得小心注意,谨言慎行。
林淼见周墨淮一副没有关系的模样,恨不得将他锁在陛下的锦鸾殿里,让他老老实实待着,直到陛下昭告天下册封他为皇夫。
“这里是长安宫吧,那些宫女被我斥责之后,不敢乱说今天的事,长安宫里的人更不会了。”周墨淮望着已经等在宫门处的温文澜,“陛下那边,我会解释清楚的。”
平日都是周墨淮在长安宫宫门这里等着温文澜,但今日周墨淮在路上耽搁了一段时间,后半程又是走路过来的,所以迟了些。
“朕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怎么今天走路过来的?”温文澜看了一眼,周墨淮身边只有林淼一个人,“我们先回去吧。”
最近温文澜一直忙着四大营回京的事,几乎没有空闲的时间,再加上今早上礼部同时收到南诏和东越的文书,这两国的使者不日后将抵达帝都,朝廷上下变得更忙了。
用了午膳之后,温文澜也没顾得上休息一下,便待在东华阁里阅看奏折。
不语快步走进来在温文澜耳边低语几句,温文澜停下笔,瞥了一眼一旁软榻上看书的周墨淮,“朕知道了。”
温文澜抬起头,欲言又止,她皱了皱眉,集中精力继续批阅奏折。
周墨淮抬头看了看温文澜,他垂下眼眸,心思完全不在手中的书上。
“陛下,礼部尚书封如谏求见。”不言轻步走了过来。
“封如谏?他有说什么事吗?”今早上已经把事情都说清楚了,现在礼部尚书应该留在礼部全心筹备接待两国使臣和长公主的婚事,怎么下午又来一遍。
“我先回避一下。”周墨淮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走向东华阁的屏风后面。
此时他不宜涉及朝堂之事,也不能让大臣看到他在锦鸾殿里。
温文澜摆了摆手,意思是随便。
“封大人说南诏和东越又送文书来了。”不言说道。
温文澜沉下一口气,先前东越和南诏就送过文书了,怎么才间隔半天,又有文书过来,而且这两国递送文书的时间这么凑巧,两封文书都撞到了一起。
这两个国家分别位于南朝的东西两边,莫非这两个国家也拉扯在一起了?
“宣吧。”
封如谏进到东华阁,见礼过后赶紧递上南诏和东越新送来的文书。
“陛下,据文书所说,南诏白若公主和东越太子张原金都将已进入我南朝进内,且都将于十日后抵达京城。”
温文澜翻开文书,里面确实写了此次出访的使臣,东越这边没什么不对劲,前段时间张原金斗倒了他的太子皇兄,得了太子之位,以他的性子,出来炫耀一番也是正常。
但这个南诏公主是怎么回事,南诏不是没有皇子,再不济派大臣来也行,她从未听说过公主出使他国,公主一出,就是和亲了。
温文澜有种不好的预感。
文书里没有明确说明他们要来干嘛。
或许是南朝吞并南方两国,他们来探探底,亦或者别有所图。
“朕知道了,找以前那样做就行了,你下去吧。”温文澜摇摇头,似乎每到春夏交接之时,各种各样焦心的事都特别多。
听到外面没了动静,周墨淮从屏风后走出来,他看了一眼温文澜,又朝大门的方向望了一眼,这才坐回到软榻上。
一下午安静无事,温文澜看完奏折,见周墨淮依然安安静静坐在那里跟个没事人一样,遂走到周墨淮面前。
周墨淮抬起头,见温文澜依然神色淡淡,但周身的气场有些不对,他放下手中的书,拉着温文澜坐在他腿上。
“怎么了?”周墨淮圈住温文澜的腰,笑了笑。
“朕问你,你跟祝尚宫是什么关系?”温文澜的手轻轻搭上周墨淮的肩膀。
周墨淮料到温文澜会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他紧了紧手臂,想着该怎么跟温文澜说。
“是这样的,其实我跟安屿从小就认识,我们两家交情很好,十年前柳白村事件你听说过吗……”周墨淮垂下眼眸,一字一句柔声跟温文澜解释,“当时,我跟安屿侥幸活了下来,但不久后就失散了,直到前段时间,我才直到她还活着……”
周墨淮说的这些,跟风司的调查结果一模一样,温文澜轻轻抚上周墨淮的脸,动作轻柔无比。
“第三个人现在在哪?”温文澜看着周墨淮的眼睛,她深邃的眸子里似荡起一圈圈的漩涡,若不能巧妙脱身,就只得被吸入漩涡深处,生死自求多福。
“尚仪苏槿儿。”周墨淮轻声道。
温文澜忽然笑了,她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她搂住周墨淮脖子,“她们两个早早就进宫了,苏槿儿早在十年前就跟在太后身边了,祝安屿也在八年前进宫,这期间你在哪里?”
苏槿儿在十年前就进宫了?
周墨淮反复回忆当时的场景,当时他们在庭州,光是走路的话,苏槿儿不可能那么快就到了京城,而且,当时苏槿儿掉到湘水里了,怎么会这么快就进宫了呢?
“当时我们逃出来后,没过多久安屿和槿儿先后落入湘水之中,我找了她们很久,然后……”周墨淮垂下脑袋,不再说下去。
落入湘水,难怪当时苏槿儿抱着浮木飘在湘水上,然后被重嘉看到了,温文澜记得当时看到这一幕的还有不言不语。
不过这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很多细节都记不清了。
“当年朕还是顺澜公主的时候,朕带着重嘉和不言不语在庭州水边避暑,苏槿儿当时飘在湘水里,被重嘉发现后救了上来。”
顺澜公主?
周墨淮似想起了什么,他努力回想当时那一片嘈杂的人群,缓缓抬眸,“当时,你是不是停留在庭州坞城?”
“你怎么知道?”当时他们在坞城待了几天,但柳白村事件发生后,他们马上就离开了。
毕竟坞城离柳白村太近了,再待在那里可能有危险。
“啊,我猜的。”周墨淮捏了捏温文澜的手臂。
“好了,言归正传,你知道你今天上午做的那件事,有多么不合时宜吗?”温文澜突地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周墨淮,“你把你的步辇,让给一个小小的女官,这件事传出去你让那些大臣怎么想,你做这件事的时候,有顾及到朕的感受吗!”
周墨淮赶紧站起身去拉温文澜的手,被温文澜躲开。
“我没法看着安屿被人欺负却坐视不管,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知道安屿还活着我就放心了,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周墨淮再次想抓住温文澜的手,“澜澜。”
“你先去暖阁里好好反省吧。”温文澜后退一步,避开周墨淮,“不言,给周将军带路。”
周墨淮看着温文澜,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垂眸跟着不言出去了。
“在四大营比武之前,别让周墨淮乱跑,叫林淼好好看着他。”温文澜吩咐不言,“还有,派风司认真查查十年前柳白村那件事,现在三位幸存者都在宫里,尽管去查便是,朕不仅要知道那件事之后周墨淮的去向,还要知道当年柳白村事件的匪首现在何处。”
照着这个形式发展下去,这件十年都没有头绪的悬案,应该可以在她这里解决了。
当年这件轰动南朝的大案,差点害得她母后被迫退位,她记得母后斡旋了很久才平息朝堂里的风波。
如果她在位期间能查出真相惩处真凶,不仅能告慰母后的在天之灵,还能为她的帝王生涯添上漂亮的一道笔墨。
“等等,重点调查坞城,十年前从柳白村事件到当时朕回宫后的那段时间,要事无巨细地查。”周墨淮当时一定在那附近,不然他不会知道当时她在坞城,只要周墨淮在坞城停留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是,陛下,那媛洢公主那边……”不语应道,“周将军现在是媛洢公主的师父,如果不让周将军出暖阁的话,让媛洢公主来锦鸾殿吗?”
“不必,就跟洢洢说兵营有事,周墨淮出宫了,并且有一段时间没法进宫去看她。”温文澜抬起手,“就让周墨淮在暖阁里好好反省几天,谁也不准见他,也不准跟任何人透露周墨淮待在锦鸾殿里。”
原以为让周墨淮待在宫里,就能平静地等到昭告天下的那一天,不料半路杀出个祝安屿,两人还是交情颇深的青梅竹马,这很难不让人多想。
即将大婚的皇夫在册封之前袒护其他女人,这算什么事?难不成一个小小的女官比皇夫的荣华富贵还重要吗!
她决不能让这种有辱皇家声誉的事出现。
“对了,你再去查一查,祝安屿为什么会摔倒在周墨淮的步辇前,是她故意这么做的,还是有人要祝安屿摔倒在周墨淮面前,今早上那批宫女,调离尚宫局吧。”
除去祝安屿,苏槿儿这边也不能松懈。
毕竟,苏槿儿的心思已经很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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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人会作死,总有人要遭殃,这里依然是存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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