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划什么？
苏牧没有理会昊玄和聂霸，反而将注意力放在了姜宴身上。
这是因为在这个世上，他最忌惮的就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混尊。
当年他得和宇尊联手的时候就知道，想突破纪元母河，混尊是最大的阻碍。
而这位混尊，从天地初开那一刻起，就没有人见过他。
哪怕另外几位尊者。
唯一知道混尊真面目的，就只有那个元尊，这也是为什么，他从元尊手中夺取了劫难主源没有杀元尊的原因。
苏牧是要成就混沌圣祖的人，自然要杜绝一切变数。
这次在纪元母河没有找到混尊，获得劫难主源意外顺利，并没有让他志得意满。
反而他认为混尊的离开存在巨大隐患。
原本，他是想解决了纪元母河的麻烦之后带着元尊离开逼问一些事情。
没想到洛玉卿万器兵解，逼迫他提前炼化了一部分劫难主源的意志，从而感受到了姜宴身上的气息。
姜宴就是混尊，混尊就是姜宴。
一个原本掌握劫难主源的顶级强者，主动割离了主源，并带着一部分驾驭气运的意志化身成为世间最神秘的因果神皇，这不值得怀疑吗？
这个老头，一定有所谋划。
苏牧非常肯定。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姜宴，姜宴脸却没有半点表情，什么都看不出来。
姜宴苦笑道：“我能有什么图谋，只是守着这个使命太久了，烦了不行吗？我主动割离劫难主源，就不是想承担这份重任，不可以？苏牧，你想成就混沌圣祖，跟我没关系，你看，你想夺取劫难主源，我可出手拦你？”
“没有吧？所以说，我对你没有危险，你想干什么，就干去，我走就是，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岂不万事大吉？”
苏牧狞笑的表情一敛。
这话鬼都不信。
一个掌握因果界律的神皇，足以洞悉过去和未来，怎能不可怕。
不过哪怕多智近妖的苏牧，也猜不出姜宴心里再想什么。
而华尊等人更是被姜宴这番话惊呆了。
葬神者肩负镇劫守运的天地使命，为什么混尊对这个完全不在乎。
当年他们受混尊引领成为葬神者的时候，那个坐在幕后的老人可不是这么说的，他明明就说过，当天地劫难与气运失衡之际，葬神者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守护世界，维持两界正常运转。
可现在，他怎么撂挑子不干了？
华尊等人不信，苏牧更不可能信。
不过这老头太怂了，怂的让人一点脾气都没有。
苏牧冷笑三声，心里有了主意道：“既然如此，那苏某也不愿与姜老神皇为敌，正如你所说，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在获得劫难主源这件事你没有插手，就是帮了大忙，苏某理当视姜老神皇为上宾，不如这样，老神皇稍待片刻，待此间事了，苏某愿尽地主之宜，请老神皇到我阴阳神城吃杯水酒，可好？”
姜宴眯了眯眼睛。
这话听的别人是一身冷汗。
去苏牧的地盘作客？
这个家伙现在是世人公认的心狠手辣之辈，谁敢当他的客人？
这明显是不想放姜宴离开。
可是姜宴想了想却说道：“如此也不错。”
说着，他回身看向风绝羽等人道：“那你们几个就先走吧，我待会去蹭杯水酒喝喝。”
“这……”
众人一怔，这画风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呢。
风绝羽正疑惑间，姜宴突然传音道：“别说话，听我的，马上走，离开纪元母河也别回先神古地，找个地方躲起来，你身上的珠子应该就是气运主源，我的因果界律只能掩盖它三天，而且我不能跟苏牧交手，一旦交手，你身上的气息可就掩不住了，到时候，你会成为苏牧的第一目标。”
“躲起来，找个地方炼化气运主源，必须炼化，否则用不了多久，苏牧一定会感知到你的存在，你们两个终究只能活一个。”
一席话，用传音的方式飞快传达过来，风绝羽彻底懵了。
天道珠是气运主源。
而苏牧是要成为混沌圣祖的男人。
他天生就是苏牧的敌人。
怎么会变成这样。
风绝羽心中有太多的不解。
可现在根本没法问。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我不回先神古地了，你喝完了酒，到老地方找我。”
风绝羽轻飘飘说出了这句话，目的也是专门给苏牧听的，因为他怕苏牧最后反应过来，找到先神古地，连累的了练青依和上官若梦他们，另一个也是告诉姜宴，我会躲起来，但你得来找我，告诉我一些事情，至于所谓的老地方，根本不存在，这只是一个假象。
因为他知道，姜宴有找到自己的手段，他只要找个地方藏起来便好。
姜宴心领神会，点头道：“好。”
二人点头，随后风绝羽冲着四周拜了拜，独自离开。
这个时候，他可不敢跟其他人说话。
否则谁跟他有交情，日后都会成为苏牧针对的目标。
然而还没等他离开，苏牧突然叫道：“等一等。”
风绝羽心中一突，玛德，不会暴露了吧，我现在的修为可不是苏牧的对手。
他心想着，缓缓转身，摆出一张笑脸：“苏神皇，还有何吩咐。”
苏牧笑了笑：“不久前因为你这个小家伙，本皇才能顺利找到噬乱天坑，虽然宇尊逃走了，但小友也算帮了本皇大忙，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你也跟我回阴阳神城吧。”
“这……”
风绝羽心里把苏牧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这个家伙太狡猾了，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苏神皇邀请，在下惶恐，可惜在下还有一些要紧事没有处理，不若待在下处理完了，再去府上叨扰？”
眼下这个时候，绝不能跟苏牧翻脸，否则他会像捏死蚂蚁那样捏死我。
况且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弄清楚。
风绝羽暗想着。
可苏牧明显不打算放人：“什么事没有处理？需不需要本皇出手，你放心，你和姜老神皇也算帮助过本皇，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本皇可以出手帮你们。”
“都是一些小事，哪敢劳动神皇大人？”风绝羽有点压不住了。
他转身想走。
这时，苏牧神色一冷，沉声道：“风小友，既然你想离开，本皇也不欲阻拦，但你身上有件东西，应该给本皇留下吧。”
“东西？什么东西？”风绝羽心中一凛。
苏牧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了和颜悦色，有的只是冰冷和阴寒：“在噬乱天坑，宇尊藏身之地充斥着混沌生命本源，本皇想，那定是一件可以屏蔽了气机的神物，可这件东西，本皇并没有在宇尊身上发现，反而小友身上却有着非常浓郁的混沌生命本源，把那件东西交出来，你才可以离开。”
至尊皇胎！
风绝羽牙都咬碎了。
苏牧没有怀疑自己，但他想要至尊皇胎。
这可这玩意，不能交给苏牧啊。
且不说里面还有大量的混沌生命本源没有炼化，光是它是飞升道体诀的一部分这件事就不能让苏牧知道。
否则谁知道苏牧会不会因为至尊皇胎联想到什么。
毕竟，那玩意跟洪元天经、跟自己的洪元本源，还有天道珠都有一定的联系。
一旦至尊皇胎暴露，其他东西，恐怕也有暴露的风险。
刹那间，所有目光都落在了风绝羽身上，包括昊玄和聂霸。
也就是这个时候，姜宴叹了口气，传音道：“瞒不住了，你准备跑。”
这个声音传来的瞬间，姜宴屈指一扫，一道裹挟着因果起源力量的剑气暴绽而出，一剑将重伤的宇尊斩到神魂俱灭，随后一道因果界律笼罩在宇尊的尸体身上。
刹那间，苏牧的目光也恍惚了一下。
同时，姜宴下令道：“走，快走，我只能挡一会儿。”
风绝羽得令，猛地拔地而起，向远方遁去。
苏牧没有追，甚至他的注意力稍稍从风绝羽身上移到了别的地方。
但也就是二十息左右的功夫，苏牧猛然间清醒过来，愤怒道：“姜宴，你都干什么？”
“我什么都没干啊。”姜宴摊开了双手。
苏牧哼了一声，四下看了看，没发现什么问题，顿时挥掌散出一大片劫难之力。
很快，笼罩在宇尊身上的因果界律消散掉。
苏牧一怔，暴怒道：“你居然用因果起源抹掉了我和宇尊相识的前因？不对，他之前躲在噬乱天坑中，是你身边的年轻人发现了他，你……那个人呢？风绝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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