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技惊全场！
王不凡点点头：“我这边完事了。不知道几位老师的结论是？”
仨人过了个眼神，推了赵宾服出来，把他们鉴定的程序、方法，包括最后的结论，说了一遍。
“所以我们一致认为，唐中期以前的和田玉辟邪，真东西。”
古爷微微一笑，脸上带着几分得意之色，拍了拍王不凡肩膀：“你小子，怎么说？”
王不凡挠挠脑袋，脸上有点尴尬：“嘿嘿，三位老师，那个啥……”
张中培先生倒是一脸和善，鼓励他道：
“该是什么就是什么，这没什么不能说的。”
“小王同学，你的看法，莫非和他三个不一样？”
见王不凡轻轻点头，张教授看着赵、田、许三人正色道：
“不一样也不要紧，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可不论谁对谁错，都能从人家身上学到东西，那这错，咱们就没白犯！”
老教授随即轻声笑道：
“我年轻时候，又何尝不犯错了？苏老师当年也没少收拾我来着！可他收拾得越狠、越严厉，才越是对我好！”
“小赵，你们几个，也要记着，将来对你们的学生，也是一样。当老师的，教法上要讲个‘因材施教，宽严相济’。”
“可这学术上，从来就只有一点，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绝容不得，半点含混之处！”
这一番话说得，让在场之人，无不敬佩！
什么叫文人的气度？
什么叫做以身作则、言传身教？
什么是真正的为人师表？
张中培老教授，绝对当得起！
有了张老教授的首肯，王不凡也放下心思，慢慢道：
“这块玉佩，料子不错，和田玉籽料不假。”
“不过这来历，恐怕有点特别……
他扭脸看了看古三：“古大爷，能说么？”
古三哈哈一笑：“你小子嘿！这鬼心眼……但说无妨！你古大爷是手艺人不假，下地掌眼、腿子支锅那些事儿，可跟我没关系！”
他这话出来，张教授和他三个学生，不由得都皱了皱眉。
“下地、掌眼、支锅、腿子”，这都是很久以前，盗墓贼、土夫子之间，称呼不同工种之时，所使用的黑话了！
这姓古的说这些跟他没关系，又自称是“手艺人”，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王不凡见古三表了态，这才继续说道：
“这块玉，只怕是老坑里出来的料子，出土见光，不超过五年！”
“原本应该是更大一点点的一件器物，可是多半有意外的破损，于是有人干脆在它的基础之上，又改雕了这个辟邪出来！”
“之后，才用各种做旧的手段，让他变得看起来，像是唐朝古物的感觉。”
看了看大伙，王不凡眼里闪着光：“只不过做的人手艺太过高超！这玉佩，从形制到气韵！再到雕工！还有打磨的细节，全部采用了唐代当时的技法、手段和工具！”
“就单说这份手艺，我觉得说是世界级的非遗传承，绝对没有问题！”
“东西做好之后，才又用了现在的手段，加以做旧！”
“要是让我大胆一点说，这东西做出来的时间，绝不超过三年！之后，一直用人体温养着呢！”
“若是这般再养个二三十年，怕是这天底下，仅凭肉眼能看出来真假的人，就一个都没有了！”
王不凡深吸口气：“我能看出来的，也就这些了。”
“古大爷，您说呢？”
全场皆静。
古三瞪圆了眼睛，面部轻颤、头皮发麻，死死盯着王不凡，有如看外星人！
这块玉，可以说，是他这十五年间，最满意的一块作品！
他敢保证，别说东三省，就是拿到京城，除了古玩行最顶尖的那老几位，这天下，再没几人能看得出来这块玉上的手艺了！
今日中午见过王不凡的手段，他知道，这小子应该能猜出来，这是“旧器作古”的手段。
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能说出如此多的细节！
从东西的来历，到加工的手段，到时间线的把握！
便似亲眼见过一般！
一时间竟是呆住了！
张老教授见他惊异之下，神色恍惚，伸手过去：
“古先生，我能不能看看这件玉佩？”
古三闻言定了定神，把东西递给了张教授：
“抱歉诸位，一时失态了！”
随即狠狠抓着王不凡肩膀，不停摇晃起来！哈哈大笑着道：
“好大侄子！好大侄子！你简直是神了！真他妈的神了！神了啊！哈哈哈哈——”
好一顿狂笑之后，擦擦嘴角口水，这才冲着夏老爷子拱手道：
“恭喜夏爷，您家这位，可是了不得啊！”
“我古三古论今，在这行当里混了五十来年！单说这行里的本事，除了我爹和我师父，从没服过谁！”
“今儿我真是心甘情愿，给大侄子写个服字！写个服字！！！哈哈哈哈——”
“真没想到，传说中的‘点水嗅玉’这门绝技，他已经练得是出神入化了啊！哈哈哈哈——”
他这边夸着王不凡，张老教授则捏着那块玉，凝目细察。
半晌之后，又掏了放大镜出来，走到灯光下面，细细看了一会儿。
这才走了回来，把东西递给赵宾服，长长叹了口气，摇头道：
“你们啊……说了多少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别以为跟我学了些东西，就自以为是！今日碰到这位古先生，就是给你们个大大的教训！”
“都好好看看吧，人家小王同学刚刚所说，只怕是分毫不差的了……”
赵、田、许三人见老师都发了话，知道这下子可一定是露了怯了！
仨人拿着那玉佩，讪讪地都到大灯灯光之下，又掏出来放大镜细细看了起来！
张老教授等古三和夏老爷子大笑着聊完，这才上前，冲着古三一鞠躬：
“古先生，我替我那三个学生给您道歉！”
“也谢谢您，今天让他们真真的涨了见识！对他们以后的人生，会有极大的帮助！”
古三连忙侧着身子搀了一把：
“张教授您多礼了，古三可受不来这个！”
张教授摆摆手，正色道：“应该的。只是古先生，这般技艺，现在世间所知之人已经绝少，还能用了出来，简直是了不得的文化传承啊！我方便问问么，这东西，可是您的手笔？”
古三现在对这位张教授的为人，实在是打心眼里敬佩，倒是没有一丝隐瞒：
“我也不瞒您，这玉佩确实是我做的。而且跟刚才王大侄子所说情况，基本是一致！”
指了指王不凡：“张教授你也看到了，这玉佩，他今日也是第一次见到，可是这须臾之间，却能把我的老底儿说得是一清二楚！”
“不止如此，他中午时候，还用了一手‘闻声辨器，单指单声’的本领！找到我一个瓷盘子的毛病所在！”
“这般鉴定的本事，我说他是高手！”
“您可，还有怀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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