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九点了，坐了飞机很累，偏偏回来后又被一番折腾，陆琦感觉双腿还是酸痛。她以为周衍去了集团还没回来，就准备自己下床找点吃的，结果一开房间门就闻到好大的菜香味。
“醒了？正好，过来吃饭。”
总裁办主任变身居家男友后还是不太习惯，陆琦愣愣的，洗完手拉椅子坐下后周衍递来了筷子。
“这些都是你做的？”
陆琦扫了一眼，这些全是她喜欢吃的，而且还有小龙虾。
“嗯，趁热吃吧。”
“周衍，你让我受宠若惊。”
“我只是知错就改。”
“那你错哪里了？”
周衍抬眼看了看陆琦，眉心一动也抄起筷子开始夹菜，躲开了这个问题。
“吃吧，都饿了。”
后来这事就这样翻篇了，陆琦知道只要自己不提，周衍绝不会再开口聊起这个话题。她越来越觉得载她去民政局只是周衍计划当中的一项，精明的他自然知道这证领不成，无外乎是演戏而已。
中年人的心思更深，这不是陆琦能玩的过的，她已经动了要跳出坑的念头却又被拉了回来，这说明及时止损这四个字在周衍面前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他不会伤害她，这句话是陆琦骗自己留下来的借口，即使是那么拙劣。
吃完晚饭坐在沙发上，陆琦头枕在周衍腿上给大伯打电话，不知道俩人说了些什么后手机被递到周衍手里。
“找你的。”
周衍微一愣，来不及串供词就礼貌地搭了话，陆琦在旁边看着他笑，把手伸到他胸膛上，挂坠被晾在t恤外面。
“没事，我理解。”
“也有我的原因，我以后会注意。”
“您放心，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好，您早点休息。”
等着大伯把电话挂掉，周衍把手机还给陆琦。
“都说什么了？”
“兴师问罪。”
“可错又不在你。”
“你这个时候知道错不在我？”
陆琦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又不好改口，“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忠贞。”
周衍看陆琦的眼神变了变，似乎在费力理解忠贞这个词。
“林颖走了吗？”
“你走的第二天她就回美国了。”
“你记得挺清。”
“……”周衍轻轻掐了下陆琦的脸蛋，佯装愠怒，“又要找茬是吧？”
“我要听你们的故事。”
“聊些别的。”
“不要。”
“说出来你会生气。”
“那我更要听了，”陆琦一伸手攀上周衍的脖子，使其性子来不依不饶，“讲讲呗。”
“以前是上下级，不过林颖很擅长跑外勤，所以升职很快，后来许总就把她调去国外了。”
“我不是说工作，是你们的感情经历，她是怎么追你的？”
周衍想了想，“霸王硬上弓。”
“啊？那你失身了？”
“你这都什么词儿？”周衍推了推陆琦的脑袋后继续用手抱着，接着回话，“也不算。”
“她怎么硬上弓的？你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感觉也不太好追啊。”
“七年前毕竟还年轻。”
“但我觉得只有你去掌控别人的份，想象不出你被人生扑是什么样。”
“这不就被你扑了。”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陆琦坐了起来，换了姿势靠在周衍身边，“虽然最初确实是我来找的你，可现在你应该分清，是你离不开我还是我离不开你。”
“现阶段咱俩谁也离不开谁。”
中肯的话语找不到反驳的切口，躺在温柔乡中就又开始不思进取，陆琦不明白怎么就被周衍迷的颠三倒四，让一个法律出身的人把最起码的法律红线都给忘了。
“在想什么？”周衍弹陆琦的脑门做提醒。
“我在想，如果能早点认识就好了。”
在家时候是少有的松弛感，不把工作的繁重情绪往家里带，所以周衍迥然有神的眼睛里没有伪装的冷漠，但听到陆琦的话时明显呆滞。
如果能再早一些，回到他们年龄差异的前十五年，或者更早，没有现在的财富和地位，抛掉身份赋予的战战兢兢，活得轻松一点，那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他会怀念从前的自己吗？像书房的那张老照片，自由散淡带有孩子气的，还没有踩掉一个合格公民的定位线的。
陆琦看着怔神的周衍，她有在期待他能说些什么，可实际上他很善于情绪管理，所以捕捉到的只有无言的沉默。
终于等到他一个人消化完所有，淡笑着低头亲吻。好喜欢接吻，精神的鸦片，能忘掉黑黢黢的坏事沉浸在纯白的情感之中，现在周衍已经在心底承认他真的动心了，不然怎么非要把人从西北追回来。
“我想去法务部。”想了很久的主意，权衡利弊后这是陆琦考虑的结果。
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她还是不想丢掉曾经的所学，这也算是对堕入黑暗所做的挣扎反抗，而周衍没怎么想就答应了。
“好，我安排。”
“你现在真的是男友力爆棚。”陆琦抱着周衍夸了句，还不忘在他嘴角亲了下。
“你满意就好。”
“抱我回卧室。”
“好。”
“明天想再歇一天，不想去上班。”
“好。”
“今晚不想和你一起睡。”
“好，”周衍习惯性的职业回答脱口而出时才想明白陆琦说话的内容，随后在她腰间稍一用力掐了下，果断拒绝，“不行。”
陆琦努嘴做出一个可爱又萌的表情，等周衍关灯躺下后去玩他头发。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长了些，两侧的渐层短发还能盖住鬓角的微白，揉了一会问他什么时候去剪发。
“也不长啊。”漫不经心一句，周衍最近还真没这个打算。
“嗯，要去剪发的时候叫上我，想去看看你剪短后是什么样。”
“好，”周衍把陆琦的手拿下来塞回被子里，“睡吧。”
“睡不着了。”
“那怎么办？找点事干干？”
“别了，”陆琦知道他潜台词里指的是什么，“我怕你肾虚。”
“瞎操没用的心。”
“诶，你说，咱们会走到相看两厌的地步吗？”
“不会。”
“为什么？”
周衍的声音轻得发飘，但每一个字都沉甸甸的钻进了陆琦的耳朵里。
“因为我可能陪不了你那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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