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找我？”刘二公子从皮笑肉不笑到垮了脸，眼神躲闪间瞟向一旁的王锦昱。
“刘公子要在这里说还是进去说？”
路口的人不少，都在探着脑袋打量，刘二只好硬着头皮将人请进了府里。
几人一路走来，府上丝毫看不出刚办完丧事，想必瞒得紧，外人知道的都少。
到了花厅，几人落座，叶云舒也没急着开口，倒是刘二满头的汗。趁着让丫鬟上茶的功夫，眼色使个不停。奈何小丫鬟并不能与他心意相通，一脸疑惑的睁大着双眼。
叶云舒知道他这是想要搬救兵呢！“刘公子有眼疾？我倒是认识一大夫恰好擅长此道，可要给你引荐？”
“没……没，不用，可能是进了风，有些涩。不知郡主和杜大人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听说你夫人刚过世，不知她身边的丫鬟婆子去了哪？该不会被灭口了吧？”
刘二哪还坐的住，忙站起来摆手道，“没……没有，郡主说笑了，灭口这样的话我们刘家担待不起。”
“那是我误会了？”
“误会误会！”
“既然是我误会了，那便把人带出来吧！”
“郡主是不是听信了什么不实的谣言，为何要见我夫人身边的人？”
“是不是谣言，你把丫鬟婆子叫出来我们对峙便是。刘公子如此推三阻四是在心虚什么？”
“郡主虽说是贵人，但我们刘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这办案的事我不太懂，不如等我伯父回来再说？”
叶云舒冷冷看着他，“你也别拿刘大人来压我，他堂堂刑部尚书，自家府上出了命案却如此草率从事，你说若是皇上知道了，他这尚书的位置还坐不坐的稳？你也别在这装傻充愣了，我们既然上门就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没去开棺验尸已经是给你刘家面子了。但刘公子若不识趣，也别怪我不留情面！”
“不是我不让人出来，实在是…人已经卖了！”
“既然如此，我看还是开棺验尸吧！”
“本官这就回去让宋大人开具公文，验尸一事宜早不宜迟！”杜玄枫配合的起身就要往外走。
“杜大人请慢！也不是都卖了，还有她身边的一丫鬟没卖，我这就让人去叫来。”
叶云舒和杜玄枫两人安静的喝着茶，不动声色。刘二将目光看向王锦昱，两人眼神相撞，火花四溅，厮杀的相当精彩。
丫鬟来得很快，可当她看到花厅中的王锦昱时，脸上的欢快冷却下来，脚步也有些犹豫。
“还不快进来，两位大人要问少奶奶的事，你好好答。”
丫鬟走进来行了礼，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郡主，她是锦绣的陪嫁丫鬟彩玉。”王锦昱确认了她的身份。
“陪嫁丫鬟？这打扮可不像丫鬟，是你家姑爷的小妾吧！只是不知，这小妾的身份是何时来的？”
丫鬟垂着头不敢看叶云舒，她若是知道被喊来是问小姐的事，哪里敢穿成这样。
王锦昱冷了脸，走进彩玉，“你家小姐才刚过逝，你就爬了姑爷的床？还是说他为了堵你的嘴，才收了你？你自小跟在锦绣身边，她可从未亏待过你！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
彩玉毕竟在王家做了十多年的丫鬟，被王锦昱这么一斥责，慌乱的跪下来，“没有，奴婢没有，小姐的死与奴婢无关，也不是奴婢要做姑爷的小妾……”
“你闭嘴！不是你爬了我的床又倒了避子药，我如何会将你收房。”
“我看要闭嘴的是你！锦绣到底怎么死的，是不是你杀了她？”
“你别血口喷人！锦绣的死我刘家已经给过你们交代了，怎么，是嫌弃得到的好处不够多，又跑来继续讹诈！”
王锦昱一拳砸在他脸上，“我放你娘的屁！我们连锦绣的尸体都未见一眼，你们就将她匆匆下葬，又卖了她身边的人，要说没有猫腻谁信！你今日最好将事情交代清楚了，否则别怪我去御前敲登闻鼓！”
“丧事办得仓促，那是因为她一尸两命，忌讳多才不好大办。锦绣的事，我们已经向岳母大人和祖母说清楚了，你如今又来闹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叶云舒敲了敲桌子，两人安静下来。“谁最先发现的尸体？”
“是她身边的另一个大丫鬟，吓傻了，府里便将人卖了。”
“卖哪了？”
刘二支支吾吾，“这事自有管家负责，我不清楚。”
“看来刘公子是不想配合了，那就随我们回衙门好好想想。这丫鬟也带走！”
“奴婢冤枉，奴婢真没害我家小姐……”
叶云舒走近她，盯着她慌张害怕的双眼，“你没害她，那是谁害的？”
“是……是姑爷，姑爷头一晚说要陪小姐，将我们伺候的人都支走了，可第二日才知道他根本不在小姐屋子里。”
六二脸上一片慌乱，正要呵斥，被杜玄枫一个眼神吓得不敢开口。
叶云舒继续问道，“你家小姐到底是如何死的？”
“奴婢……奴婢没有亲眼看到，是彩霞进去发现的。她当时吓得大叫着跑出来，说……说肚子没了，孩子没了……胡言乱语的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后来嚒嚒进去也吓得不轻……”
“孩子没了？什么叫孩子没了？”王锦昱愤怒的揪着刘二的衣领，又是一拳砸在他脸上。“你给我说清楚，锦绣到底怎么死的？”
“肚子被划开，孩子被剖出来扔在一边是不是？”
叶云舒凉凉的声音响起，吓得两人都震惊了。刘二是疑惑，不知她是如何知道的。而王锦昱则是又惊又怒，一脸不敢置信。
“混蛋，刘二你混蛋，锦绣死得这么惨，那是你的孩子啊，你这个畜生……”
“住手！郡主带人到我府上闹事，是不是也太不把我放在眼中了！”刘尚书带着人急步赶来，脸色黑如锅底。
“闹事？刘尚书先别急着给我扣帽子，还是想想怎么解释王锦绣母子二人惨死在你府上，你却草草了事的做法吧！”
“郡主张着一张嘴就胡说，这就是你办案的方法？”
“是不是胡说，刘大人心里清楚！王锦绣不是第一个这么死的人，更不是最后一个，尚书大人还要再继续隐瞒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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