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两个字，叶语薇的身子好似瞬间软了下来，她直接趴在了床上。
还好，还好——
她不欠顾爵玺，不欠他那么多还不起的人命。
可是，即使不欠，还有什么用呢？
她的母亲是白莹啊。
可是，即使不欠，还有什么用呢？
她依旧无法原谅过去的一切。
白莹出了房间，关门之后，直接靠在了门上，她抬头，忍了那么久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尼雅扶住了白莹，低头看着她还在流血的手心，低叫了一声。
“小舅妈。”纳兰淳博低声开口叫道。
白莹靠着门缓和了一会儿才努力的站直了自己的身子，挥了挥还在流血的手，“带她走吧，越远越好。”
纳兰淳博看着白莹一步步离开的背影，看着她几乎站不直的腰身，心中是说不出的酸涩感觉。
尼雅急忙追了上去，扶住了白莹的手臂，“夫人何必说那些伤人的话呢？”
白莹突然笑了，“白语嫣一天不死，除了她自己，没有人能保护她。而且她是我的女儿，白家的那些人怎么会放过她。”白莹笑着笑着，突然停下了脚步，蹲在了地上，臻首微微下垂，直接埋在了膝盖之间。
尼雅微微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这是叶先生失踪之后，夫人第一次哭的出来。
尼雅知道，夫人这些年一直为了小姐支撑着，她以为毁了程杰叶先生就能回来。
可是叶先生没有回来，夫人就连保护自己女儿的能力都没有，她没有人可以依靠，所以她只能『逼』着自己的女儿长大。
哪怕，是被小姐记恨，她也不在乎。
“夫人，几位长老还在楼下。”尼雅不想现在和夫人说，可是几位长老如果上来事情更麻烦。
白莹停了一会儿才起身，她伸手拭去脸上的泪痕，依旧笔直的站着，“让淳博带薇薇走，我自己下去。”
尼雅应了一声，看着夫人一步一步走的坚强的脚步，她知道，夫人为的都不过是保护小姐而已。
白莹下去，眼睛依旧红肿，几位长老这会儿正在下面坐着喝茶。
“几位叔伯今天怎么过来了？”白莹说着在桌边坐下，佣人立刻端了水杯过来。
几位长老看到白莹愣了一下，大长老看向了楼上，却很快收回了目光，“世侄女，语嫣伤好些了吗？”
白莹轻轻碰着水杯，眉宇间没有任何的波动，“是好些了，这不非要跟着她表哥出去看看。”
“世侄女，程杰已经死了，老爷子的遗嘱也没用了。”另外一位长老开口说道。
“是啊，真的可惜，我早点拿出来就好了，他也不能死在顾爵玺的手里都没有办法如愿。”白莹说着，抬头看向了下面坐着的几位长老，“顾爵玺的话，您几位也很清楚，所以有些话我不想说第二遍，别把心思动在中国的身上，除非你们也想和顾爵玺比比。”
顾爵玺能用十几年时间把程杰养大，再一举歼灭，毁了白家的半壁江山，这是什么魄力，他们看得清楚，自然不会真的去触顾爵玺的龙角。
“世侄女说的是，可是接下来白家要怎么办？”比较年轻的长老开口说道，“之前和世侄女提过的人我今天带来了，不如世侄女也看看。”
白莹知道，他说的是下一个要培养起来的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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