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排行榜第一的宝座一直在变，一会儿是余笙一会儿是易瑟，双方谁也不让谁。
明面上是这两人的战争，背地里却是秦梦云和林飒的砸钱大比拼。
几天过去，票已经涨到两百仙灵币一张了，并且仍然有继续上涨的趋势。因为两人都想把票全部买走投给自己人。
林飒每天从卡里划出一大笔钱，余笙真是看了都心疼。
这钱给她多好啊！
话本撰写比赛的第一名就三万积分，转换成仙灵币也是三万。而林飒拿来刷票的仙灵币怕是十万不止。
“要不先别刷了？”余笙略有些诚恳地建议。
这口恶气自然是要出的，但出气的同时自己坑自己一把，就显得有点愚蠢。
林飒倒是无所谓：“都是些小钱，姐出得起。你赢了易瑟才是王道。姐就看不惯那两人嚣张。”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余笙皱着眉，坚持让林飒停下刷榜。
按照现在的趋势，她相信过不了几天票能到一千仙灵币一张，秦梦云那个疯批为了压她们一头肯定是会出这些钱的，而她们继续跟进，又会将票价再往上抬。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现在不知道有多少渔翁等着得利呢。
一想到有人要挣自己的钱，余笙瞬间就冷静下来了。
“我再想想办法。砸钱刷票不可取。”
——五班教室内——
一整个上午，余笙都有些闷闷不乐，连上课内容都没听进去一点。
她在思考有什么方法能把票数刷上去，又不需要砸钱。
江子离看出同桌的闷闷不乐，在下课后主动和她搭话：“笙姐心情不好？”
“嗯。”余笙敷衍了句。
“因为排行榜第一？”江子离又问。
听见排行榜，余笙稍稍将注意力放过来些：“你怎么知道？”
在她的印象里，江子离对话本撰写比赛是毫不关心的，除了比赛刚开始跟风说过几句有趣的句子以及发了些emo语录，再无其他。
至于排行榜，他更是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
现在来问她是做什么？
“昨日听苏无卿那小子在说。”江子离简单陈述自己知道的原因，而后道：“他说林飒和秦梦云在发疯，花高价砸钱买票。学院里不少学生都挣到一大笔。”
“我再一打听才知道，笙姐你和易瑟在打擂台。这件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余笙想了想，答：“这件事与你无关。”
她和易瑟起矛盾要刷票争榜，林飒和秦梦云各自站队出钱出力。
无论从什么角度看这件事都与江子离无关。
“但我希望你可以开心些。”
猝不及防间听见这句话，让余笙有些错愕，她抬头，正好对上少年清澈的双眸。
江子离说得很认真，他没有撒谎。
不等余笙反应过来，江子离又说：“笙姐如果有需要都可以来找我。无论是找人帮你投票，还是像林飒一样出钱买票，我都可以。”
少年并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的同桌开心，但他也希望自己能够出一份力。
大概是他过于真诚，心中烦躁的余笙决定对他实话实说：“我在纠结的就是在如何不花钱刷票还能将票数稳住。”
“可有结论？”
“没有。”
“既然如此，我要一计不知笙姐想不想听？”江子离灵光一闪，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余笙走投无路，便决定听听江子离的计划，她说：“你说来听听。”
接下来的一刻钟里，江子离详细讲述了自己的计划。
话本撰写比赛的投票制度很简单，用学院卡实名制投票。
这个投票规则看似严格，但漏洞也很明显。
其一，投票只需要有学院卡，本人到不到场并不重要。
其二，投票是在专用石板上投的，石板上一次可以放置数十张学院卡，因此之前有过一个人拿着十几张学院卡一次性投十几票的情况。
江子离说到这里，余笙还以为他要在学院里打劫强抢别人的学院卡，然后全拿去给她投票。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个既不用花钱又能刷票的好方法。就是有点缺德，事情闹大了还有可能被请去校长那里喝茶。
江子离很快否定了这一点。
仙灵学院的学院卡制度在三十年前就有了，每一届学生毕业之时都会将学院卡上交。学院收取完毕后统一保管，并不会再次利用。
“你的意思是？”余笙有点不敢想象。
江子离点点头，道：“嗯，用毕业生学院卡投票。”
余笙听完他的全套计划连连点头，夸赞道：“你小子还真是个天才。”
用毕业生留下的学院卡去投票，除了江子离谁能想出来这么损的招数？
但是问题又来了，怎么拿到毕业生学院卡？
“笙姐若信我，这件事交给我准能成！”江子离拍着胸脯打包票。
他能想出来这么绝的计划，想来肯定是有能力办成的。余笙想都没想果断答应。
看着余笙的脸上再次有了笑容，江子离的心情也慢慢变好。
但是很快，余笙就笑不出来了。
在江子离跟她讲述完绝妙计划的下午，余笙再次反超易瑟登顶排行榜第一。
本以为是一次简单的排名变动，过不了多久就会再次被追回。可是在几天后，所有看见排行榜的学生都懵了。
因为先前刷票的缘故，易瑟和余笙的票数都在两万多票，双方谁也不让谁。
而现在，余笙的票数超过五万，压了易瑟整整一倍。
易瑟傻了，秦梦云傻了，林飒傻了，余笙也傻了。
今天是比赛六十天，仙灵学院在校学生约一千两百人。这种情况下，即使学院全部学生每日都投出自己的票，总票数也不会超过七万二。
但是现在，余笙和易瑟的票数加起来就超过这个总票数了，更不要说再算上其他参赛作品。
发行部负责管理比赛的人连夜核查，却发现每一票都是实打实用学院卡投的，没有哪块投票石板出错。
“真是奇了怪了。”
…………
五班教室内，余笙看着自己的五万多票有些无奈。
在看见江子离以后，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话：“哥们，你是真能刷啊！”
“过奖过奖。”
余笙扫了他一眼，道：“现在全校都知道我在刷榜了。”
翻开最新一期《话本》的评论板块，全是在骂的。
【余笙能不能要点脸？真当我们看不出来你在刷票？】
【按照计算总票数不会超过七万二，而现在前十名加起来都快九万票了。呵呵呵呵呵真有趣。】
【虽然余笙被易瑟抄袭了，但这不该成为恶意刷票扰乱比赛的理由。】
【易瑟真的好惨啊！被人这么针对。】
【余笙能不能别来恶心人。】
【……】
江子离扫了一眼评论，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完蛋！好心办坏事。
事实也确实如此，他把事情搞砸了。
余笙一开始花钱刷榜，是因为易瑟抄袭了她的书，她想在排名上压易瑟一头出一口恶气。
而现在，排名是压易瑟一头了，恶气却没有出。
她因为恶意刷票扰乱比赛被群嘲，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抄袭在前刷票在先的易瑟反倒成为了受害者。
余笙不是什么圣人，她看见情况如此自然是憋着一口气心里不舒服的。
“笙姐，对不起，我……”江子离很是内疚。
他想让余笙开心，但不想让余笙被人如此辱骂。
余笙摆了摆手，道：“没事。”
“不信。”
难得的，他说完不信以后余笙没有直接怼他“爱信不信”，不过从这种表现也可以看出来余笙的情绪不佳。
江子离没再说话，安静坐在余笙身边陪她度过负面情绪。
过了许久，余笙抬起头，对江子离说：“能不能再帮我一次？”
“你说！”江子离连忙回答。他自觉搞砸了事情，想再做些其他行为来弥补。余笙给他这个机会，他自然主动。
余笙看着江子离，一字一顿道：“拿着你手上那些学院卡，给易瑟刷票。”
“啊？”
“照我说的去做！”
“行。”江子离虽然不解，但还是按照余笙说的去做。
几日后，易瑟的票数来到五万票，成功反超余笙。
话本撰写比赛的排行榜已经彻底被弄坏，余笙和易瑟两个人的票数加在一起远远高出最高上限票数。
舆论风向变得难以掌控，对余笙的骂声也少了些，有些人转头去骂易瑟。
对此，易瑟一脸懵逼地问秦梦云是怎么回事，秦梦云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她确实在花钱刷票，但花再多钱也不可能在学院在校生人数只有一千两百人的情况下一天投六千多票呀！
究竟是谁帮易瑟投的票？
余笙那些多出来的票数又是从何而来？
女生宿舍内，林飒正在疯狂摇余笙的肩膀：“阿笙你糊涂啊！你为什么要让江子离帮易瑟刷榜？难不成是被人辱骂心情不好，所以才冲动为之？你不是不在乎别人如何评价你的吗？”
“我确实不在乎。”余笙笑得淡然。
林飒愣了三秒，又道：“那你是想堂堂正正和易瑟比试，所以把她的票数和你刷平？”
“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余笙继续答，她还在笑，笑里满是胜券在握。
“那你为什么要让江子离帮易瑟刷票啊？”林飒实在想不明白。
在她看来，能拿下比赛的胜利就好了。何必在乎用了什么手段，更不必在乎旁人的评价。
林飒觉得余笙也是这样的人，可她的表现明显违背这一点。
“因为我想把事情闹大呀。”这是余笙的答案。
——发行部——
“徐老师，话本撰写比赛排行榜异常之事，您可知道？”
“嗯，有所关注。”
“我今日特意查了查投票学生的信息。说来好笑，您猜我发现了谁？”
一张学院卡被推到徐盛久面前。
学院卡上赫然写着一行字，持卡人：蓝落华。
不错，这是仙灵学院现任校长还是学生时所使用的学院卡。
“蓝校长都跑来投票了，您说好笑不好笑。”
“此事应当彻查清楚。”
比赛本是给学生们展现自己的，而现在有人恶意扰乱。徐盛久为人正直，最不喜欢有人在他眼前弄虚作假。
发行部一众人还在讨论，此时门忽然被敲响了。
以为是有人来给参赛作品投票，郭洲对着门外喊了句：“今日不再受理投票之事。”
门外安静了三秒，之后传来一声：“我实名举报，有人恶意刷票扰乱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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