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审提起茶壶给斟上一杯茶，把茶盏端给小娟眼前桌子上。
小娟道：“你把这茶盏和水壶还放在那原处，我喝你再给我斟，背我你都不怕累，斟杯茶还累得着？”
妹妹那边乐得坐不住身，我说妹妹你别乐，你听我说根由。
孙二审这时低着头想这位姐姐可真够不好惹的，又听说：“我这想呢，你这样动作你总得说我厉害，说我不好惹，我的事我不说，你不知道不能说一面理。我说的是你背我是好心，我不能说坏，你背我你不知我本人愿意死。因我现在被眼前的事逼着无法活下去，现在我还愿意死那谷子道边去。你怎把我带来的，你还把我背回去送在那谷子地边去。”
妹妹一听我这样说更乐个没完，一边看二审一边看我。
二审道：“我那时因大姐人事不知背的，这时大姐痊愈，千万别臆想天会开门，心里有什么不好办的事和这位妹妹商量。”
妹妹道：“你别向我身上报！原来我就这样说，我管养好，你怎背来的还怎背走。我都不管，你俩自交代。为什么我不叫你走呢，我怕这里有事。”二审被双方夹击无话可对。
小娟跟上道：“我想你能背八成要死的，都能赴汤蹈火，向回送活的，比八成要死的好背。我劝你不用向妹妹身上推，这不是嫁祸于人是什么。这时再赴汤蹈火没有勇气，我明跟你说我不想活，我不是混搅不说理。自然你把我救活，你应该教我怎活下去。我实话告诉你，我只为跑反丢个妹妹，我没有妹妹我活着没滋没味，我是非死不行。如不死也得疯。这样我即成个废人，也把你救我的好心弄没。现在我不是一个跟头栽你这皮袄上，你要明白救人救到底，别弄个半途而废。你以往不辞辛苦把我背来，我非咬定牙关叫你把我背回谷地，那也成世人笑柄。我虽那样说，那是蛮不讲理的急话。我说个谢谢不合救命恩德。我要用重金报恩我没有。我还不想忘恩负义把你抛掉，我说句痛快话，我想拽上你手我认个弟弟。此事这样做，你要明白，只是为一个好上加好。你如推辞不行或蹦出半点摇头，我叫你跳黄河洗不清。”
妹妹仍捂着嘴哏哏乐个没完没了问道：“我说二审，你怎不说话呢？因你把这事看个无关紧要，所以你总想逃跑把事交给我，你看这事我能替你办吗？这我替你两头怎说话。我是无空可钻。你几次想走，把人和事交给我爷俩，你一洗手逍遥自由任性去飞。那时我想的不是那么简单，你想的事情都在有形人和物资不缺不短，我想的都在无形无影中包着万象，所以我不能叫你跑掉。现在我也告诉你一句话，这张狗皮膏药贴在你脸上。病是你自己找的，这药也是你自己贴的。你再想揭下来得病祛痰，膏药自然就脱掉下来。二审你很明白，自己贴上膏药，叫我们爷俩给你揭，能揭下来吗。”
李玉姝和娄美珺听至此道：“得得得，这个扣缠绕的可够结实的。”这时都看着二审又难又想乐。
孙二审此时手不离脑袋脑袋不离手，不知戳戳的有多少下，现在把万事通难住捆住无法言语，只想把送进耳里的话，响亮而脆的声音压在耳底。一个是跳黄河洗不清，一个是背回谷子地，一个是脸上贴膏药，要不就是一个认弟弟。还有一句嫁祸于人。这些话从耳朵都抻进心间一时难以分开。而且在肚子里剧烈翻腾。对对对，说的井井有条。桩桩件件有理。我分析不脱，也不能向人家嘴送话，怎说怎不得劲。处处点缀个严实无缝无法答出。还有一句半途而废，这句话更攻心坎。怎办怎办，再想走万难。走不脱我若要不辞而别也行，准弄个仁义皆无。我这路还走不走。只有听老爷爷和这姑奶奶的话方是个上策。
妹妹一边看着孙二审出汗，一边哏哏乐着道：“我说二审我替你说句话，我现在听这姐姐的心里话，都是有根有据有枝有叶，有鲜艳的花朵在上边开放。我不能求一时美丽，伸手摘花向我头上戴，我只有保护爱惜这美丽的大花朵。为了使人人看到时赞扬。我从这几句话跟你说。”
“你背了这姐姐，姐姐把话都说在你身上，然后拿出决心结成姐姐弟弟，这是好上加好。我这都是重复姐姐的话，我不这样说我也是没任何说的。你不依也没有道可走，我也下不了台阶。你依下我也能从台阶下来。”
“你明白事情就好办，你糊涂是跳黄河洗不清。我跟你这样说，现在绳索缠上你身，你是上天无梯下地无门。只有服从听话把事办好，就这一条道别无办法。”
“姐姐是说一条活路非把妹妹寻到。没有小妹妹是死路一条，这姐姐是不能扭回头来的。如果这样没有着落的话，咱都弄个仁义皆无。此时此刻别无他策，只有寻妹妹。”
“二审我和你说你跑掉也行，留神你两条腿。我刚才说下我要保护这棵全根全枝全叶的大花朵，就得有一套真心。我这里想呢，二审我和你说，你是万事通，咱也认识几年了。我丢爹妈的事你也知道。现在你是山东地理虫，你去给寻找小妹，还从中给我寻爹妈。你一方面做商人可是寻人为主。我给你拿出路费定要寻人。”
“还有一件，我是真舍不得这姐姐，这样姐姐我有多少我要多少。可是叫你一心去寻小妹，你的家也不能总没人，这样让姐姐去给你守家。哪天走听我话。这个道我给你指出来，你点头不点头，你点头仍去前边柜房帮忙做买卖。”
孙二审此时只有诚心听从，点头应允。是是是我就得这样服从别无道路。失去了各种各样审度的机会。
妹妹送出二审回身猛搂住我没完没了的又啃又吮，道你这几门西洋大炮我可学不出，姐你去给他守家同心吗。我答同心。
二审边走边想这说话可真是难学，这见景生情的话头更加使人难说恰当，但都是过程实话。想不通舌头怎说个有理迎刃。万事总围着人转个无休无止，存在人间世俗，使你难解又难料其中情。哎呀呀把我围上，我就得听从做个手足姊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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