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如月,你也有今天,高高在上燕王嫡女,像狗一样匍匐在我的脚下?”
“你还不知道吧,今日燕王府,上上下下,男子上断头台,女子沦为娼妓。下人流放岭南,你的婢女碧桃。可真是忠心,誓死要和王府共存亡,已身首异处。”
阴暗牢房里,一个美艳妇人,发出令人作呕的轻笑,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关如月。
只见她血肉模糊,琵琶骨,被铁链锁住,阴森森的白骨暴露在空气当中,浑身没一处好肉。
关如月艰难的撑起身体,不屑的说道:
“狡兔死走狗烹,你以为能得意多久,长宁公主容不得我,就能接纳你了”。
汪思若蹲下身来,用力一拉关如月胸前的铁链,只见她胸口鲜血渗出,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汪思若得意的笑:
“关如月,今时今日,你还是牙尖嘴利,你以为,你还是燕王府万千宠爱的平阳郡主?!还是那个叱咤战场的女将军?!”
“我和你,怎么能一样!我有康哥儿,景姐儿,有大人的宠爱。你不过是地上的蝼蚁,我一根手指头都能碾死你!”
“汪姨娘,口气不小啊。”
来人正是长宁公主,在冯墨青的搀扶下慢慢走进牢房。
汪思若立刻低下头,退到一边:
“殿下,奴婢不敢,只是这个贱人,口出恶言,竟敢中伤殿下。殿下乃天上的明月,贱人如同地上蝼蚁。殿下想要贱人的命,还不是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冯墨青看清地上的女人,不由得一惊,扶着公主的手微微一颤。
他着实没有想到,她会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曾经的她,是那么恣意张扬,现在如同阴沟的老鼠,蜷缩成一团。
长宁侧身,凤眼一抬,看向冯墨青:“怎么?心疼了?”
冯墨青俯下身,轻声解释到:
“公主殿下误会微臣,微臣担心,罪妇这番模样吓到公主殿下。”
长宁将手从冯墨青手上收回,转身俯视:
“如月,你不要怪本宫心狠,谁叫我们都倾慕冯郎,本宫留不得你。你的父亲、兄长已经上路,你得快一些,不然就没办法全家团圆了。”
长宁公主脸上都挂着浅浅笑意,好像在说一件寻常喜事一般。
关如月听闻家人已遭遇不测,眼里噙满泪水,倔强的不肯流下。
恶狠狠的盯着长宁,要是可以,真想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长宁,你要这个男人,随时可以拿去,我关如月,可以自请下堂!你们为何要诬陷燕王府谋反,害我全族性命。”
冯墨青心中有愧,侧过脸,不敢看关如月,是他亲手把燕王府上下送上了鬼门关。
“傻如月,关家随先帝,打下江山,封为异姓王,功高震主。新帝登基,怎么能不忌惮,燕王谋反与冯郎无关啊。说燕王谋反,那就是谋反,哪里有陷害一说。”
长宁嫣然巧笑,头上的步摇轻轻晃动,好一个毒蝎美人。
长宁挥一挥手,太监端上白色托盘,里面放着匕首、白绫、鸩酒。
“儿时,我们亦是玩伴一场,本宫心慈,留你全尸。”
说完转身欲走,停下,拍了拍冯墨青肩道:
“你们做个道别吧,全了这夫妻情谊。”
待长宁公主走远,冯墨青蹲下,想扶起关如月。如月侧身躲过,一口鲜血啐在冯墨青脸上。
“我倒没看出,你竟是这样的狼心狗肺。冯墨青,我全族上下何曾对不起你。你寒门出生,助你登上高位,不求你有回报。换来的却是你的背叛,我真是有眼无珠。当初哪怕青灯古佛一生,也绝不入你家门。”
冯墨青站起,背过身去:
“如月,你怪不得我,不是我要陷害燕王。即使不是我,亦会有别人,向上爬的机会,我不会拱手他人。你还不明白吗,是陛下容不得燕王。现在说什么都已惘然,只愿你一路好走。”
“所以,你就将通敌的书信,放到我给父王的贺礼之中!所以你就在陛下面前,作出大义灭亲的姿态,状告燕王府早有异心!所以,这八年的情谊,在你眼里一文不值!”
关如月,双目猩红,句句啼血。
汪思若抽出丝帕,赶紧上前,擦拭冯墨青脸上的血迹:
“大人,你怎么还怜惜这个贱人。她红杏出墙,与晋王有染,视为不忠。燕王府有碍江山社稷,视为不义。这种不忠不义之人,早就该凌迟处死,公主殿下仁慈,给了她全尸,她还不知好歹。”
关如月也算死得明白,自己愚蠢至极,错信他人,让冯墨青轻易下手。
哪怕整个关家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哪怕谋反的书信明显伪造!新帝坚持要判燕王府谋反之罪!这一切已经无力挽回。唯有一死,黄泉路上,向爹爹和兄长告罪。
踉跄起身,端起鸩酒,关如月看着汪思若、冯墨青,心中冷笑。
汪姨娘的两个孩儿,自己视如己出,悉心教导。面前这个男人,自己毫无保留付出。短短二十八年的人生,对得起天地,谁能想到,到头来是这样的下场。
如月举杯,一饮而下。留下一脸愕然的冯墨青,他没想到,关如月如此决绝,没有一丝求饶。
如月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五脏六腑如同万虫啃咬,口吐鲜血,侵染了佩戴在亵衣里的玉璧。
渐渐的失去了知觉,慢慢的感觉身体变得很轻很轻。
原来死亡是这种感觉,如月只觉到自己的身体如同一团烟雾漂浮在空中,不受自己的控制。
汪思若眼里掩不住的笑意,这个女人终于死了。以后丞相府,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心里正打着如意算盘。
只见冯墨青,走到如月身旁,蹲下。
汪思若也赶紧靠了上去,“大人,这个贱人不值得你为她伤心,你还有我,有康哥儿,有景姐儿。”
冯墨青眼里寒光一闪,捡起地上的匕首,转身用力捅向汪思若。
汪思若吃痛倒地,捂住伤口,满手鲜血:“大人,为什么,大人,我为你生儿育女,为什么?”
冯墨青一脸冰冷:“驸马,不能有妾室,两个孩子,我会妥善安排,你安心去吧。”
汪思若伸出手来,想拉住冯墨青的衣角,很快没了力气。
寒风凛冽,天空下起鹅毛大雪,城门外,三万大军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破城。
晋王举起手中剑,大喊:“攻城!”
士兵们,士气如虹,直破城门,晋王一路杀到长宁宫内,剑指长宁:“说!她在哪里?”
长宁笑得花枝乱颤,用手抚了抚自己的发髻:
“二哥,你不去擒王,先来到我的公主府?你来晚了,如月,怕是已经上路了。”
南宫鸿羽不可置信,原来还是自己慢了一步,没有多言,将剑用力一挑,划破了长宁的脖颈。
长宁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你怎么敢... ...”长宁话未说完,倒地不起。
如月看了这场大戏,没想到为自己报仇的,居然是晋王。
如月没有力气去思考,汪思若为何会说自己和晋王有染。
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飘得越来越远,像一叶扁舟,飘荡在虚无的大海,眼前的画面开始模糊。
耳边一个声音响起:“若再给你一个机会,重来。你还会是同样的选择吗。”
“绝不,我要将辱我之人踩在脚下,我要让害我之人,付出代价!”
“我可以给你重生的机会,你用什么和我交换呢?”
“我愿用我十世轮回,换世间重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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