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哪还听不出意思？
忽然一笑：“军方的征召条件，想必有一条是四肢健全？”
……
咚咚。
咚咚。
……
马涛心里一寒，正待呼救时，徐若的手掌已经搭了过来，拿住他的左边肩膀。
……
“且慢！”马冰冰大惊失色，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儒雅？
也终于明白，这根本不是九域国的政策！
纯粹是徐若的私仇！
……
他急切说道：“我知道，白帆是徐议员的知交好友，犬子两个月前得罪了白帆，徐议员是来替白帆要个说法！”
徐若拿住马涛的肩膀，戏谑哼声：“哦，原来你知道。”
马冰冰暗暗咬牙，紧盯徐若的动作，小心翼翼的说：“徐议员开个条件，马某一定尽量满足！”
“还请徐议员高抬贵手，给犬子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
心里却是暗哼：只要过了今天的难关，以马涛的天赋进入长安军区，必定能够一飞冲天！
到时候在军方享有一席之地，且有整个平凉基地作为后盾。
区区一个徐若？
不在话下！
……
至于夜神？
马冰冰看得透彻，如果夜神的支持足够彻底，自己恐怕没有直面徐若的机会！
这对徐若来说，或许是某种“考核”。
只要将徐若击杀，令其考核失败，此事也会不了了之。
毕竟——
谁会替一个失败者报复仇？
——
“条件？”
徐若打开手环的光学屏幕，调出一些照片。
那是……
某个机房场景。
腐朽、死寂。
一个血肉模糊的男人，正露出艰难的笑意。
他的脑袋被打瘪，一只眼睛已经凸了出来，身上的作战服就像被千刀万剐，和身上血肉混在一起。
黑的，红的，难以分辨。
……
这是在大风沟水库机房里，见到白帆时拍下的照片。
……
“你儿子派人，把我兄弟打成这样。”徐若察觉到无数战意波动，聚集在了蓝天会所周围。
非但不惧，反而觉得快意。
刚才击杀三名战尊护卫，已然触发了“嗜血追击”。
凶猛的杀意，就像滔滔洪水，在徐若的血液里不断狂涌！
……
他语调嘲讽：“刚才还想杀我？真是……”
……
“我没有！”
徐若话没说完，回过神来的马涛满脸无辜，哭着争辩：“那三个护卫都是外来的，做事向来嚣张……”
“我……我爸都管不了他们，我只是个晚辈……”
“当时我挥了手，只想让他们把你请出去，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啊！真的！”
……
该说不说，这15岁的男生装起无辜来，还挺“纯”的。
何况马涛皮肤白净、眉清目秀，是个不折不扣的“校园男主”？
……
马冰冰立即帮腔：“徐议员您也听见了，孩子不是故意的，这都是误会！上次派人追杀白帆，是他顽劣糊涂，但你也打了他一巴掌……”
“他已经知道错了。”
“您再给他一次机会。”
“至于对白帆兄弟造成的伤害，我深感歉意，也请您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你提出的任何条件，我都尽量满足！”
……
徐若正想说话，瓜皮群里弹出白帆的消息：“那鳖孙，还在看腿。”
嗯？
徐若余光一瞟，发现跪在地上的马涛，看似痛哭流涕、满心忏悔。
实则低着脑袋，不住的往身后偷瞄——莫潸然的黑丝大长腿，就在他的视野里！
——
“看样子，是我废话太多了？”
徐若回应消息表达自嘲，紧接着。
“条件么，我不会提。”
“但是……”
“你会看到。”
他声音放轻，轻得寒冷瘆人。
紧绷的脸颊松懈下来，上扬的唇角，勾出一抹锋利的微笑——
……
咔！
咔咔！
……
话音才落，马冰冰意识到了什么，瞳孔骤然紧缩。
然而来不及动作，徐若的左手猛然发力，将马涛的右边肩膀，捏成了一团浆糊！
……
“小涛！”马冰冰嘶声呼唤，依然不敢妄动——现在只是废了半边肩背，还有救！
可是……
徐若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拿住碎裂的肩膀，指端发力，拽住其中的骨骼。
低头俯视，对悲惨嚎叫的马涛冷冷一笑：“什么垃圾，也敢在老子面前演戏？”
……
咔——
咳咳——
哧啦！
……
说完，抬起左脚踩住马涛的脖子，左手猛然撕扯，竟把马涛右肩带胳膊，硬生生的撕了下来！
“啊——啊——啊咳……”
马涛竭力瞪大双眼，完全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时刻。
纤尘不染的自己，白色衬衫已被鲜血染透。
居然……
居然被撕掉了右边肩膀，失去了一整条手臂？
……
诡异的是……
在极端的痛苦中，这个不到16岁的少年，脸上的颤抖表情，居然快速转变为一抹兴奋的狞笑！
——
鲜血，像是爆开的消防栓，嗤嗤的喷洒。
那样的感觉，让马涛感到恐惧，却又感到痴迷。
借着被徐若撕掉右肩的力量，他就势向外翻滚，气息喘动的站了起来——他没有逃，只是站在徐若左手边两米以内的地方。
所以徐若没有追。
……
马涛的半张脸上都是血，表情邪异的看着徐若：“啧啧啧，传说中的黑刀老徐，原来是这样情绪狭隘，自以为是的家伙。”
“拜托，我是平凉基地第一议员的儿子，我只是喜欢漂亮女人，有错吗？”
“白帆凭本事拍到华光露，我也凭本事追杀，有错吗？”
……
他越说越狠，一股极强的戾气弥漫开来，那张极具少年感的脸，在血光的映衬下，狰狞得犹如恶魔：
“徐若，你凭本事上门寻仇，要杀便杀……”
“废尼玛的话？”
“想着教化众生呢？”
“还是要你涛哥低头认错呢？”
……
马涛的音量时轻时重，透着极不寻常的力量。
待他几近嘶吼着说完，原本衰弱的战意汹涌澎湃，肩膀伤处的血光忽然变得粘稠、妖异……
“徐若，嘿嘿……”
马涛声如鬼魅，向左歪着脑袋，脖子连续颤抖。而伤处的血光愈发强烈，爆发出一股极为罕见的再生之力！
徐若眉心一皱——马涛失去的右肩、右手，正在血光之中重塑！
……
“陪你演了那么久……”
“现在……”
只在一两秒间，马涛身侧的血光绽成白气。
用力一捏，白气“嗤”的散开，他的右肩右臂已经恢复如初！
……
嘭嘭嘭嘭！
马涛四爆战魂，年轻的眼瞳充满血芒。
声音犹如荒野鬼怪：“我们重新认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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