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海萧笑了笑，没有回答——他想说，千年前这里曾被消杀过病毒，但病毒又为何复发呢？
说了也没人相信。
周辉这时突发一句：“刚不久的那些盗掘分子呢，怎么一个也没看见？”
“哎呀，这还不简单啊！”何景仁插上话，“你没看见原先塌陷的那段沙土洞？他们大都自掘坟墓了！没被埋上的就被里面的蛊人给啃了呗，再剩下的就变成蛊人！”
“对，分析的很对！”牛文学、陈冠名等人赞同。
“不是有出去的吗？”周辉紧问不舍。
“从服装及面貌上看，出去的那是几十年前的蛊人，不过已被控制了！”吉大穆回答。
“不是没有出逃的条件吗？他们又从哪里出去的？”周辉准备刨根问底了。
“这个有点复杂了，这里是‘蓝星之耳’，时空有些玄妙难解啊……”王宪令冒出了一句。
“周辉，问那么多干什么！”大块头忽地喝斥了一句。
周辉不再言语了。
大家一边走一边查看，还不时地采集着各式各样的标本。
“萧兄弟，我问你一下！”吉大穆突然发话了。
“您说，吉队长！”归海萧回应。
“你真的曾经来过古城的地下溶洞吗？”
“是的，那是在东戎古城地下，并没走多远！”
“听说从西戎古城到东戎古城，地下是有溶洞长廊互相连通的，当时你也进去了——那病毒如此厉害，你为什么安然无恙昵？”
“我也是挺纳闷的，不仅我和塔娃没事，蟒纹脸那几个家伙也没事！”
“你们接触了什么东西吗？”
“嗯？……”归海萧猛地想起——
当时东戎古城下，除了机器，就是沙蜃和归阳肉芙蓉了。
难不成那沙蜃或归阳肉芙蓉体内仍生存着天姬女所说的那种“灭霸”噬菌体，从而形成了对“霸元”病毒的压制？那沙蜃说不定就是为清除蛊人的尸体所设计的！不然，又是一个迷！
应该是这样的！但说的过于精细大家也不会太相信……
归海萧略一考虑后，随即回答：
“当时确实接触了两种生物，一种叫‘沙蜃’的动物，噬杀；另一种类似植物又似菌类的东西，叫‘归阳肉芙蓉’，可解毒。
大概这两种生物体内含有某种类似噬菌体的那种东西吧？正好可以克制这种‘超级铁线病毒’！”
吉大穆点了点头：“这倒有可能。真希望有机会能研究一下这两种生物！”
“对啊，对啊，有机会得好好研究研究！”陈冠名和何景仁纷纷附和。
“对了，我包里还有点‘归阳肉芙蓉’呢，大家可以分点，有备无患嘛！”归海萧忽然想起。
“噢？那太好了，先给我留点标本再说！”吉大穆高兴了。
归海萧一边走，一边跟大家分发了归阳肉芙蓉……
忽地，归海萧又一个激灵想起——有些地方似乎解释不通啊？沙蜃既然一直有活体存在，它们为什么只吃掉了千年以前的蛊人，却没有吃掉几十年前的蛊人呢？是有人做了限制吗？
看来又是一个迷！
大家继续在黑暗中摸索前进……
一束灯光照在洞壁上，一个纺锤状的悬挂球体出现在大家视线里。
“这是什么东西啊，我看着怎么像手雷呢？”周辉甚是疑惑。
“大家闪开！”大块头大喊，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可能是盗掘分子设下的恶毒机关。
随着灯光的扫描，更多的“手雷”被发现——只见洞壁两侧，密密麻麻地悬挂着许多大小不一的黑色球体。
应该不是手雷！大块头松了一口气。
大家虚惊一场。
陈冠名慢慢走过去，用灯照着一颗“手雷”看了看，又用手摸着晃了几下，然后心里有数了。
“这是一种乌灵珠！”陈冠名笑着对大家说。
“什么乌灵珠？”一个队员忍不住地问。
“乌灵珠是一种真菌的菌核体，由黑柄鹿角菌的菌丝集结形成，外表乌黑油亮，内部鲜白，整个球体致密坚硬，可以抵御外部各种不良环境。乌灵珠可以千年不灭，一旦条件适合，它又会重发菌丝……”陈冠名滔滔不绝地给大家进行科普。
“这东西应该能吃吧？”谭小维问。
“对，能吃的。不过这东西在北方鲜见，它一般只适应温暖湿润的南方环境。我想千年前这里也曾有适宜的气候吧？”陈冠名回答。
这东西能吃？大块头随手照了一下地下——地上也有一些散乱的乌灵珠，大的如拳头，小的如鸡蛋，大都破败不堪，上面还有人咬的痕迹……
“果真有人吃！”大块头惊奇地说，“大概是盗掘分子腹饥难耐，拿这个当点心了吧？”
吉大穆这时突然猛叫一声：“哎呀，我想起来了，当年发病者胃中的那种特殊“食物”是不是乌灵珠呢？”
“对，据说那种‘食物’既不是动物体，也不是植物体——那么一定就这种菌类体了！”周大盛也忽有灵感。
“不错，乌灵珠本身是没有毒的，既然吃了它发病，那它内部一定就含有那种铁线病毒！”陈冠名继续分析。
“嗯，这就对上了——采些标本，带回去再另行确定！”吉大穆更高兴了。
“不过这乌灵珠致实紧密，特别是外表的黑釉层，百毒不侵的，病毒是怎么进去的呢？”陈冠名发出疑问。
“看样子这些乌灵珠的形成时间也不短了——这样说来，这里的黑柄鹿角菌丝在遇到不良因素开始生成菌核前就感染了铁线病毒！”柴达木接着分析。
“果真人多力量大啊，大家分析的都丝丝相扣，这结论八九不离十了！”闫言笑着说，“不过，多年前这病毒又是怎么来的呢……”
“这个可能就不好考究了，毕竟那么多年了……”陈佰礼叹了口气。
听到这里，归海萧倒是豁然开朗了——
千年前，超智人开发溶洞，改变了洞内均衡的适宜环境，里面的黑柄鹿角菌为了生存只能结核自保，以求它日重生。
恰巧超智人两派相争时造成病毒泄漏，一些病毒开始侵入了黑柄鹿角菌菌丝体内。
当超智科学家研究出“灭霸”噬菌体进行消杀时，黑柄鹿角菌的菌丝早已集结成核，形成乌灵珠，“霸元”病毒被严密地包裹其中了。
“灭霸”噬菌体无法攻入致密的乌灵珠黑色釉层，并渐久消亡，最终“霸元”病毒得以存活……
千年以后，一伙盗掘者来了，又吃了乌灵珠……
想到这里，归海萧看了塔娃一眼，笑着点了点头——这些科学家分析的基本上相差无几了，自己再作细化意义也不大了。
慢慢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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