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涵一回到家，蔡芙蓉就冲她发脾气。
“你个死丫头啊。自己去集训一个月不回来，你想让我被催债的打死啊！”
廖涵拿出一沓钱。“这是我们学校发的补助金。应该够还剩下的钱呢。你打电话让那些人过来拿钱吧。”
班主任还在里面，补了些钱。她知道。但她还不起这个钱。她还需要自己存学费生活费。
“还有让你那宝贝儿子快去找工作。别整天在外面喝得跟个醉鬼一样。”廖涵丢下书包就去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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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程苋秋更是尽可能躲开了池砚了，也更加沉浸于画画之中了。有时候画画反而成为了她的宣泄口。把所有的不开心都全部画出来。画室里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和清绾一起学习，她最近也更加的努力了。清绾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是每次借她的笔记的时候，那是满满的。错题本上满满的标记提示。早晨清绾成了她的闹钟，习惯了和清绾一起等待舍监开门冲饭堂打早餐.......
程苋秋出门丢垃圾，夜晚的樱花巷有着狗叫声，有着猫叫声，有着哪家孩子的尖叫声。她的手机响了。打开，是沈峪。
“你好啊，沈峪。”电话这边她笑着说。
“最近好吗？你那边降温了吗？”对啊，十一月了，树叶黄了。
“哦。有点点降温。你那边呢？”
“我们这都穿上毛衣了。最近怎么样啊？有没有认真画画？”
“有啊。你呢？你那边怎么样？是不是很累啊？”
“我这边还好。挺顺利的。老师说基本功很扎实。现在在揪细节的东西。”
“哦哦。真好啊。一切顺利。”程苋秋那句话是真心的感叹了。
“洛水说你最近情绪不太高哦。是画画上有什么困难吗？”原来，他知道啊。程苋秋踢着脚下的石子。
“没没没。我这边挺好的。别听洛水胡说。”
“怎么说吧。苋秋，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走之前跟你说的太严重了让你觉得很有压力。画画啊，学习啊，我们都要慢慢来知道吗？不能心急。你还有时间。而且，要是你自己都觉得不开心，那一切美好的东西对于你来说都变得毫无意义了。难道你要错过这些美好的东西吗？”
原来，是自己太想提高了，所以反而给自己很大的压力吗？
程苋秋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流下的眼泪。
“我真是没用。你都去集训了我还让你担心。还让你来开导我。”她强忍着哭腔说道。
“说什么呢。今晚洗洗好好睡一觉。明天又会是美好的一天啊！”
“嗯嗯。沈峪你也好好休息！继续加油！”
她主动挂了电话。眼泪滴在了手机的屏幕上。
正是因为自己太差了，正是因为自己和池砚差太远了，所以她才那么地想要提高啊。可是还是很毫无起色啊。她擦了擦眼泪，不能哭，程苋秋你不能哭，沈峪那么用心开导你，你还哭。哭个屁啊。你真没用。你怎么那么喜欢哭啊。
她稳定了情绪，慢慢悠悠地回家。夜里有点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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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杯！”庆祝洛水得了第一名。那块金闪闪的奖牌。迟来的晚修的操场相会啊。这里渐渐成为她们的秘密基地了。
程苋秋猛喝了几口，可太爽了。虽然有点冷。“夏兹荣怎么样啊？”清绾问道。
“也是第一名！”洛水开心地说。
“啧啧。你们俩.....”程苋秋和清绾奸笑着看着洛水。
“喂，你们俩啊。可别来嘲笑我啊。”
“话说你们班体艺节搞什么？”程苋秋突然想起来。
“我们搞小品。而且我们班男生多，比赛项目早就报满了。你们呢？”洛水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
“我们.....唉别提了。文科班男生太少了。项目应该没报满吧。我报了跳高。秋还报了1500.”
清绾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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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的体艺节啊。程苋秋今年反而没了去年的那样的兴致。她这一次没参加出场表演，在大本营布置着。各式各样的气球飘在架子上，操场上彩旗一片。“清绾，把剪刀给我一下。”她正帮着系丝带。
“哇。那是1班诶。那个尖子班。你看举旗的是池砚诶！啊啊啊啊他好帅啊。”
“他前面举牌的是廖涵吧！天啊。她也好好看啊！”
大本营的几个女生在尖叫着，拿着相机疯狂拍着。“苋秋，你不是认识池砚吗？池砚是不是和廖涵在一起了啊？我可是经常看到他们俩一起呢！”那个女生转头问她。
程苋秋竟不知道大家会这样想。她一时回答不上来。
“没有。你们别瞎想了。”清绾帮她回答了。
那个女生笑着看着清绾，“不过你和池砚关系也没好到哪去吧。池砚也不怎么来找你啊。”她意指清绾。
“你们可闭嘴吧。有本事自己追去啊。在这里问我干什么。清绾，别管她。”程苋秋出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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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绾去跳高。程苋秋坐在下面给她加油。徐子杰在旁边拍着照。“我说徐子杰，你这样拍都是黑照好嘛？你可不可以拍个好看点的啊？”程苋秋看着徐子杰说道。
“去去去。我的技术可好了。”徐子杰一眼没看程苋秋，专心致志地看着取景框，准备拍下许清绾跳高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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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苋秋的1500比赛在下午。中午的时候清绾和洛水一直往她盘子里加肉。“多吃点啊。你这小身板的。”洛水说道。“就是啊。你最近吃得好少啊。都是不是你的风格。”清绾也补充道。程苋秋最近确实没什么胃口，整天窝在画室和教室里。“知道啦。我自己身体我知道的。1500还是撑得过去的。”
“要我说你干嘛跑1500啊？高一不是跑了吗？干嘛还要再累一次。”洛水不解地问道。
“因为班上没女生报。但每个班至少出一个。所以秋就去了。”清绾替程苋秋回答。
“唉。那加油吧。我下午没比赛。我们陪你跑。”洛水和清绾搭着肩笑着说。
还好，你们，一直都在。
程苋秋笑笑。即使再苦再累有你们陪着，也不会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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