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缚玉郡吗?”
花入岁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上方整个颠倒的城池,散发着幽紫色的光芒,犹豫着到底要不要上前。
尤儿捂着刚愈合不久的伤口,眼眶微微泛红的点了点头。
薄司墨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尤儿,又看了看花入岁。
他能看出花入岁的焦急,但显然刚刚才被金蚕蛊治疗的尤儿,多少有些拖了他们的后腿。
而且说来说去,金蚕蛊说的再好听也是蛊,是蛊就没有不带毒的,既然能治疗她的伤势,自然也会取走相应的代价。
就像薄司墨体内被花入岁种下的蛊,他多少能猜出失忆就是那蛊虫带来的副作用。
虽然心里各种不堪的念头,但薄司墨表面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姿态,微微的俯下身子,凑近尤儿的耳畔安慰道:
“尤儿姑娘伤势刚刚痊愈,不如在这里休息,凌珑是我的旧识,我一定会救她的。”
虽然尤儿就是阎尤诀,但每次他成为人后,都会抹去所有的记忆,彻彻底底的带入到那人原本的经历当中。
就像现在的尤儿,一看就是跟在凌珑身边的忠仆,听到了薄司墨的安慰,感动的猛地点头:“公子,求求你一定要救出我家小姐……”
“你放心。”
薄司墨宽慰的点了点头,拍了拍尤儿的后背,随后立刻眼神示意了花入岁,一起朝着上方的缚玉郡凌空飞去。
半空中,花入岁回眸看了一眼下方仰望着他们的尤儿,侧过头望向薄司墨道:“你什么时候,也有这么好心的一面了,这一点也不像你。”
“何以见得。”
薄司墨没有看花入岁,而是默默地说了一句,随后便陷入了沉思。
花入岁没注意到这点,而是自顾自的往下说:“薄大公子刚刚不是在安慰她吗?”
“呵,表面工作罢了。”
薄司墨说着,嘴角挂上了温柔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毫不遮掩:“相比起我来,你们极乐宗应该更擅长给人洗脑吧。”
拯救世人的极乐圣女,将死去的人们带往极乐。
这种话薄司墨可不止一次听说了。
这也是为何极乐宗明明是邪道,偏偏在普通人那里的印象就极佳。
就连身为马甲的六月,刚开始接触极乐宗和花入岁的时候,不也被轻而易举的哄骗过去了么。
要不是花入岁当初直截了当,斩断了六月对极乐宗的好感,现在都不知道这个天真的圣女,会被忽悠成什么鬼样子呢。
花入岁的表情有些僵硬,但还是想要在话语间压对方一头:“你倒是对我们极乐宗很了解呢。”
“为了调查你,”薄司墨突然转过了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花入岁,似乎有一抹幽光一闪而过,“我可是做足了功课。”
刚刚那一刹那,花入岁差点以为自己被什么凶兽盯上了。
但很快她又安慰自己,薄司墨体内的凤凰蛊还在,他不会这么轻易死的,他也不会这么轻易蛛化的。
他还有救,他还来得及。
“那我还真是,”花入岁对上他的视线,凑近了几分,抿了抿唇勾出一个笑容,说出的话带着说不出的妩媚,“受宠若惊。”
薄司墨不由得愣了一下,他平时为了调查巫蛊之术,可没少与花家女打交道,自然也见惯了她们那般装模作样的媚态。
可刚刚花入岁的样子,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不由得喉结滚动:“你……”
“到了。”
然而根本不等薄司墨把话说完,花入岁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他们已经一路借助着灵力,来到了颠倒的缚玉郡上。
准确的说是从窗户进入了一个房间,然后尴尬的站在了倒过来的房梁上,抬头还能看到位于正上方的地板。
反应过来的薄司墨回想起刚刚,不由得自嘲的笑了一声,他竟然差点在外人面前失态了。
注意到花入岁一站稳就开始四处乱走,薄司墨眯着眼睛盯了她许久,随后自顾自的拿出了纸鹤打算给薄夜深传书。
注意到薄司墨的举动,花入岁不由得讽刺了一句:“你这样的人也会有信任的人?”
疑心如此之重的家伙,将真面目藏匿在温润之下的家伙,幼年时连她都做不到彻底的信任,没想到现在遇事竟然会选择找人。
她原本以为他不会靠任何人自己解决。
“至少比你可信。”
如果是以前的薄司墨,他的确会选择所有事自己解决,可现在的他……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不得不说,在一同经历了这么多次的历练后,能让薄司墨信任的竟然多了个薄夜深。
他知道白家有自己的目的,也知道黎明的臣服是迫不得已。
兜兜转转到了最后,能信任之人竟然还是只剩下了血亲,明明他知晓父亲当年都做过什么。
看着薄司墨放出了传书纸鹤,花入岁发自内心的弯了弯眼角。
真好。
没有了她存在的记忆,他其实也能过得很好。
薄司墨自然注意到了花入岁的表情,虽然只是昙花一现,却挥之不去的印入了他的脑海。
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薄司墨将话题撤回了正事上:“我来这里是为了寻找解除蛛毒的方法,你到这里来又是为了什么。”
“我?”
花入岁并不打算实话实说,故意调戏他的凑近说道:“我当然是为了帮你寻找解除蛛毒的方法。”
“胡闹。”
薄司墨不悦的退了几步,反应过来目前站在房梁上,立刻转头朝着外面走去。
总之,先找到凌珑,说不定能套出一些线索。
*
带着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薄夜深不得不放慢了在雪地里行走的步伐。
阴沉着眯着本就狭长轻佻的双眸,回头看着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一人一兔,薄夜深没好气的来了一句:“你们何时这么熟了。”
听到薄夜深的询问,星月兔不由得的愣了一下,它的确一接触封印就跟在薄夜深的身边,照理来讲不应该与身为玄门弟子的六月这么熟悉。
“不知道为什么,”兔兔故作无知的胡说八道起来,“我总觉得我们一见如故,说不定她是我的后代呢。”
六月:?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星月兔:先混过去再说。
虽然星月兔是瞎说,但薄夜深不会瞎听,不受控制的开始乱想:
如若千年前,星月当真是玄门弟子,甚至是玄门门主,那将它封印的也只有……
就在这时,薄司墨的纸鹤传书出现,打断了薄夜深的胡思乱想。
看完了信中的内容,薄夜深确定了方向开口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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