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正厅。
六夫人还在挑拨道：“母亲，林家的事情如今闹得沸沸扬扬，京中传得多难听啊！这种家庭教养出来的女儿，如何能配得上咱们顾家的世子？我看，为了家声清白，还是早些和离为好！”
正厅内其他人虽然没有直接开口附和，但点头的动作已足以表明立场。
老夫人靠坐在主位上，拐杖重重地敲在地上，冷声道：“你说得对，林家出了这么大的丑闻，难道还要咱们顾家陪着他们受辱？南渊娶了林家的女儿，若再不尽早断了关系，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二夫人轻声劝道：“母亲，事情也许还有转圜的余地。若萱这孩子一向温良贤淑，或许她并没有卷入此事……”
老夫人不耐烦地挥手：“无论她是否卷入，林家现在的名声已经一败涂地。顾家的媳妇，绝不能出身这样的人家！”
六夫人见老夫人态度坚决，心中窃喜，煽动道：“母亲说得极是！南渊是顾家的长房嫡子，将来是要撑起整个家族的，怎能因为区区一个女子让整个顾家蒙羞？”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顾南渊身着墨色长袍，步履稳健地走入正厅，眉头微蹙，目光冷然。
他神情虽不怒自威，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谁要让我们和离？”顾南渊语气平静，目光却扫视全场，“出来说说。”
正厅内顿时一片死寂，刚刚还议论纷纷的众人此刻低下头，谁也不敢接话。
老夫人捏了捏手中的拐杖，沉声道：“南渊，这件事不是闹着玩的。林家出了这样的丑闻，若不尽早断绝关系，只怕会连累你大房的声誉，甚至让整个顾家受到牵连！”
顾南渊定定地看着老夫人：“祖母，若萱是我的妻子，她的人品和能力我最清楚。林家出了事，和她没有任何关系。若因为外界的流言蜚语，就让我们和离，那是我的懦弱，也是顾家的无能！”
老夫人脸色一沉：“南渊，这可不是单纯为了你们夫妻的事，而是为了顾家的名声！”
顾南渊神色不变，语气却多了几分冷意：“若顾家因这点风言风语就容不下若萱，那大房可以申请开祠堂，从顾家的族谱中除名。若有人觉得我们连累了家族，还可以分家，彻底脱离顾家，从此互不干涉。”
此话一出，正厅内鸦雀无声。
六夫人本想开口反驳，却被顾南渊冷冷的目光一瞥，顿时噤若寒蝉。
老夫人重重地将拐杖敲在地上：“这都什么时候了，林家出了那么大的丑闻，竟然不是若萱亲自回来，而是让你出面。难不成，她以为躲在林家不出面，就能靠南渊拿捏我们这些长辈？”
顾南渊面色冷然，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祖母，若萱没来，是因为我不想让她来。顾家的事情，应该由我来处理，她是我的妻子，不需要在这里低声下气解释什么。”
老夫人听罢，气得瞪大了眼：“南渊，你这是在跟我顶撞？”
顾南渊拱手行礼，神色冷峻却透着嘲讽：“祖母，我知道顾家有人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这件事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你们有人不喜欢若萱，早就想找机会把她赶出顾家，如今林家的事不过是个由头。”
此话一出，厅内众人纷纷变了脸色，却无人敢开口反驳。
顾南渊环视四周，目光冷峻：“既然如此，我也把话挑明了。这世上什么都可以商量，唯独我的婚事，不容任何人插手！此生此世，我与若萱一双人，不管她出身如何，不管外界传言如何，她都是我顾南渊的妻子。”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老夫人，声音更冷了几分：“若谁觉得看不过眼，或者想从中作梗，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手中拐杖敲得地面“咚咚”作响：“南渊，你这是在威胁我？”
顾南渊深深鞠了一躬，声音平静却字字铿锵：“孙儿不敢威胁祖母，只是想提醒一句，如今顾家是我们这些小辈撑着的，您年事已高，本该安享晚年，何苦为这些琐事操心？孩子们的事，我们自会解决，祖母还是多歇歇吧。”
“你！”老夫人气得直抖，拐杖狠狠一敲，半晌竟说不出话来。
六夫人小声地嘀咕：“怎么说也是长辈，南渊这话未免太不知礼数了……”
顾南渊猛然转头，冷冷一瞥：“六婶若是有意见，不妨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莫要背地里添油加醋，挑拨是非。”
六夫人被他凌厉的眼神一震，连忙低头：“我……我没说什么，就是觉得……”话没说完便噤了声，不敢再继续。
顾南渊直起身，语气不紧不慢，却透着一股威严：“我今日话已说尽。若还有人对若萱不满，可以随时找我。若再有人造谣生事，休怪我以嫡长子的身份，秉公处置。”
齐家，老夫人的院子内，一片狼藉。
房内传来瓷器摔碎的声响，夹杂着齐老夫人怒气冲天的骂声：“真是好大的架子！我还以为这大房夫妇是不打算来了！连我这个老太婆都不放在眼里了！”
门外，齐泽深握着林若雪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冷汗，低声安抚：“别怕，一切有我在。她想骂就让她骂，不可能真把我们怎么样。”
林若雪咬着唇，眼中满是忐忑：“可是……老夫人这样，是不是已经对我彻底失望了？”
“失望就失望，她要骂你，我绝不会让她得逞。”
两人整理好情绪，迈步走进房内。
刚踏入门槛，齐老夫人凌厉的目光立刻扫了过来。
她冷笑一声，手中的拐杖猛地敲在地上，声音刺耳：“还知道来？我还以为你们不打算露面了，索性让我这老婆子自个儿关起门认命算了！”
林若雪一听这话，脸色瞬间煞白，紧张地低下头。
齐泽深神色冷峻，直接开口：“既然祖母这么不待见我们，那干脆不用叫我们来。我们这不是怕您生气，才赶紧赶过来？结果来了又是骂又是摔，祖母，您到底是想干什么？”
齐老夫人一愣，拐杖重重一敲，语气更加愤怒：“放肆！我还是你的祖母，你就敢这么跟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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