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把后续的事情都交给了许律师，询价之后又补了钱。
但是许律师是真的可靠。很快就有白纸黑字带公章的文件发给她，让她看一眼。
没多久就接到了韩澍的电话，“妙妙，没事吧？”
“没事，顺利解决。”
“不要看评论。”
“我知道，没看，我在等许律师处理后续。”
“嗯嗯，我等会儿还有一场戏，我让我助理小况去接你，我等会把他照片发你。”
“好，一会儿见。”空青还是忍住了没有说，怕说了影响他等会儿工作，哎，这种事情还是当面算账的好。
空青这边人还没到影视城，那边造谣的人就公开道歉了。造谣的小偷脸被打了码的视频也发出来了，还有乘警和乘务员快速抓人的过程，整一个激动人心。
空青直接在公开道歉的发文底下评论：不懂法可以先咨询律师事务所。顺便@张一斐，斐哥接待一下。
张一斐：忙着呢，我主要接离婚财产分割，别瞎推荐。
网友在底下评论：你说你惹她干嘛！踢到铁板了吧！
空青出了高铁站看到一个男生举着牌，看起来挺像韩澍发的照片里的人，“你好，请问你是小况吗？”
“嫂子好，我是澍哥的助理小况，他这会儿刚好在拍戏，我带你去剧组。”
“好的，谢谢。”
“嫂子，箱子给我，我来推。”
“谢谢。”空青也没客气，直接交出去。
他们上车之后，助理也是怕一路沉默尴尬，就在那一直说的韩澍的近况。
空青听得仔细，旁观者视角和韩澍本人视角，差距是真的大。
韩澍跟她说，男主和女主的对手戏挺精彩的，两人演技很好，导演一直夸，他这边就不是很顺利，不过导演人很好，会给他讲戏。
小况说，“男女主都是新人演员，脾气不太合，除了拍戏一天要吵好几架，导演每天都花很多时间给男女主断官司，要不是这两个人都贴角色，演技也不错，导演都想换人了。”
空青，那这确实挺精彩的。“那你们澍哥呢？”
“澍哥演技也很好啊，基本上两三条都能过。”
他可真能装啊。
“你们澍哥经纪人跟组吗？”
“你说栋哥啊，他在呢，他就澍哥一个艺人，一天也没什么事情，就都在组里跟澍哥玩。”
“栋哥？”
“澍哥的发小，澍哥那个公司就是栋哥他大哥开的。”
好的，又一条有效信息。
“他们公司资源怎么样？”
“这个我不清楚，不过栋哥也不是很专业。我猜，他就是无聊，才当澍哥的经纪人。”
“这样啊。”
“嫂子，不是我说，澍哥这样的，你真的可以放心，他把男二的感情戏全删了。”
“他带资进组了？”
“他以理服人了。”
“不错不错。”至少没乱花钱。
“澍哥说了，男二这个角色，本身就比较立体，也不招黑，没有感情线更加白月光一样的存在，很拉好感的！”
“呵，他懂得还挺多。”空青突然想到探班是不是还要带点吃的喝的，那冬天的下午，咖啡总是不太合适的，“小况，你知道剧组这边大概有多少人吗？”
“这个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工作人员一百三十个人左右吧，加上演员有个毛两百。”
“行，你们剧组收外卖的地址跟我说一下，我看看附近有没有好喝的奶茶店？我买点奶茶。”空青在车上点的外卖，奶茶一单8杯，点了二十多单。甜品一单十个，点了二十多单。糖分各个程度都有。主要是自己也想吃。
点一单对外卖小哥不公平，这样大家都有派送费。
很快车开到了停车场，助理小况带着空青往员工通道走进去。
小况把行李箱推到休息室，然后锁上门，带空青去了现场，找了个椅子坐下。
这是空青第一次看到古装扮相的韩澍，真的有点丰神俊朗、霁月清风的味道。
就是不知道深情男二这个人物设定被他改了，编剧想不想咬人。
空青看着手机上的配送进度，喊小况，“你先去推个平板车，下午茶快到了，我们先去取。等下休息你去送，喊大家喝奶茶、吃蛋糕。”
“好嘞。”
空青看着小况的背影，年纪小到底有力气干活。
空青继续看片场，真的很新奇，拍摄现场这种状况，真的还蛮考验演员的信念感的。
周围这么多人盯着机器驾着，还要说台词，走位，感情投入，还要兼顾摄像运镜。
总的来说，好厉害。
小况推着空车过来，空青立马跟上，去门口等外卖。
由于空青是分开下单的，很多外卖小哥都到了，有些抢到四单，有些抢到两单，都在说要是他们两杯一单更划算，空青表示，考虑一下下单的人吧，老是扫脸支付也很累的。
小况推着一大堆下午茶重新走到剧组里，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块带灯的小黑板，拿了荧光笔写着：祁总前来探班，下午茶一人一份。
空青默默从口袋里拿出口罩和墨镜，自欺欺人达成。
等他们一休息，好多人围过来，小况负责吆喝。韩澍的经纪人朝空青点了个头，就拿了几份去找导演了。
韩澍的古装衣摆，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他跑向空青的速度。“等久了吧，本来我要自己去接你的，特别临时的拍摄。”
“要喝奶茶吗？”空青摘了口罩墨镜，递上自己挑好的一杯奶茶。
“喝。”韩澍在空青边上坐下，接过了空青手里的奶茶，猛吸一口，被甜齁了，“咳咳咳。”看了眼十二分糖，韩澍脑子里飞速闪过所有可能性，最后，弱弱地问，“你都知道了？”
“是啊，韩大少爷。”
“我在家排行第五。”
空青气得站起来，是排行的问题吗？“韩五少，可以把我的血汗钱还给我吗？”
“给了我的就是我的了，不可能要回去了，不过我片酬快要发了，我到时候给你转。”韩澍拉着站起来的空青，坐到他腿上，给她顺气。
“你们俩真的是，公共场合搂搂抱抱，我看不下去了，我要曝光你们。”经纪人拿起手机卡卡拍了两张，然后问韩澍，“哪张好看点，我给你发微博晒一下。”
“孔家栋，经纪人不是你这样当的吧。”韩澍看着两张都不太好看，“重新拍，俯拍真很难看，而且你问问导演，带妆的能发嘛？”
“我去问问导演。”经纪人又跑去导演那边。
小况还在分发下午茶。
空青一拍韩澍大腿，“别打岔，你片酬多少？”
韩澍让小况拿来手机，打开相册，翻了几下，合同照片打开，放大，“你自己。”
“税后都给我？！”空青看到那很长很长的大写金额。
“嗯，都给你，我把卡给你。”
“好的，我原谅你了。”空青满足了。
韩澍终于松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奶茶，“等会我去卸妆，然后我带你去影视城逛逛。”
“好。”
韩澍带着空青去了休息室，换好了衣服，喊来的化妆师拆脑袋上的发套，然自己卸妆，一气呵成，可见是这么多天熟练了。
小况发完下午茶，说还有多，空青让他自己继续分，然后拉着行李先去酒店放好，带了相机，手机，就出发了。
一圈转下来，空青发了朋友圈，在家庭群里也发了照片。
祁妈妈：【哎哟，墨镜又找回来了？！】
空青想到自己头上当发箍用的墨镜，【妈妈，有时候还是可以相信一下乘警的办事效率。】
外公：【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空青：【好！】
晚上韩澍带空青在影视城外面的饭店吃的晚饭，这边估计是经常有演员出没，空青听到隔壁卡座两个人聊天的声音，感觉很熟悉。空青缓慢移动，站起来，看过去，“书羽！”
“妙妙，你们也在这？”
“我来探班的！”
“我来拍戏的！”
段书羽看着自己这桌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喊了服务员买单，然后拉着小助理去空青他们这桌。
“你这，再来点？”空青让服务员再送两套餐具过来。
服务员看到隔壁桌吃完的人换了个位子，微微迟疑了一下，就给拿来了两套餐具。
“妙妙，你不知道，我们那个剧组有多无语。”段书羽喝了一口橙汁，说出了堪比喝了一杯二锅头的惆怅感。
“你仔细说说？”空青兴致一下子提起来。一旁的韩澍，失策，早知道不来这家吃了。
“我们那个剧组，拍的是小成本民国剧，工作人员十几个人，演员也没几个。但是关系那叫一个错综复杂。”段书羽说完这句，她的小助理很配合的，“嗯嗯，复杂。”
“今天的剧情，男主要去救女主，半路被伏击，这时候不是应该有人来救嘛。救人的群演，女主说人家长得不好看，不能作为拯救男主的角色。”
空青头上开始冒出第一个问号，“剧情发展不是剧本已经定好的吗？怎么听你说起来像是每天现编的。”
段书羽一拍桌子，“对咯，你的关注点很正确，我们剧组，最忙的就是编剧，一天要改好几次剧本，导致现在和原始剧本相差巨大，我们这些提前背台词的已经麻了。”
小助理，“嗯嗯，麻了。”
空青，这个捧哏哪里找来的？！好有意思。
“我们来的时候听说，女主是副导演的侄女，今天听说，这个侄女，不是我们以为的那个亲戚关系里的侄女，而是需要晚上一起研究一夜剧本的那种。”段书羽有些惆怅，“我们不好评价别人的选择，但是她这样的，真的很伤编剧。”
小助理，“是啊是啊，编剧头都秃了。”
空青头上冒出第二个问号，“那你们男主也可以容忍女主这么改剧情？”
“这就不得不说，卧龙百米之内必有凤雏，剧本的另外一半就是他要改的，他是导演的侄子，亲侄子。”段书羽想到就心梗。
小助理，“嗯嗯，侄子，每天狐假虎威，还说要追书羽。”
空青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帅吗？”
小助理拿出手机，搜索，找到图片，推到空青面前。“请看。”
空青看了呼吸一窒，韩澍也靠过来看了一眼，抿了抿嘴唇，看向手边的糖醋里脊。
“我觉得网友说得对，我们有时候要求也不高，只是不想看资本家的丑孩子而已。”段书羽捂脸，“我演的女二，你知道男二是谁吗？”
空青摇头，小助理在手机屏幕上戳戳戳，又推到空青面前。一个水灵灵的大帅哥。
“这个世界太颠了，你家又不缺钱，你为什么要接这种工作？”
“这就要问韩澍了，本来他是男主。”
“啊？”空青看向韩澍。
韩澍一点都不想回忆上次那么晦气的经历，“就是上次在你会所吃饭那伙人。”
空青一把抓住段书羽的手，“要不然还是别拍了吧。”
段书羽单手捂脸，“妙妙，你不知道，他们给得很多！”
空青默默松开了手，“注意安全。”
小助理拿回手机，“我时刻都跟书羽在一起，你们放心。”
“嗯嗯，辛苦你，所以你们今天是短暂的休息，还是杀青了？”空青看着她俩这种松弛的状态，看起来也不像是明天还要上班的样子。
“场地租期到了，导演再谈续租，我们明天休息一天。”段书羽眼珠子一转，“你最近是不是就住这附近？”
“对。”
“那我明天也去给韩澍探班。”
“好呀。”
“那我们俩先回去，明天见。”
“不再吃点？”
“不吃了，我们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吃。”段书羽带着小助理挥挥手就走了。
空青看向韩澍，“上次那伙人，不是都进去了吗？”
“也还有几个没事的，项目还在，还要继续拍，孔家铭，哦，就是孔家栋的哥哥，他觉得这个钱不赚白不赚，于是就问公司艺人，有谁要去，段书羽比较财迷，听到价格就冲了。我们没拦住。”韩澍解释道。
空青小声问，“到底给了多少？”
“我那个金额的五倍。”
“那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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