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让一人通过的狭窄暗道里。
岳芽一手拿着夜明珠，悠哉悠哉的在里面走着。
暗道的两侧垒满了人类的白骨。
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阴森。
岳芽仔细辨认着这些骨头。
有男有女。
不过女性白骨较多。
而且年纪都不是很大。
【造孽哦，这得杀多少人啊！】
端云岚飘在岳芽片面为岳芽探路，不由得有感而发。
岳芽表情冷漠，继续向隧道的最深处而行。
在走过一面用头骨垒起的墙壁时，岳芽心脏猛然一抽。
她不由得停下脚步，感受着心中的那份异样。
须臾。
一条淡红色的因果丝从她的心脉位置飘出，缠在了头骨墙上其中一个头骨上。
岳芽顺着那根因果丝看向那个头骨。
脑中不由得浮现出一段记忆。
【好孩子，别恨阿娘，这乱世啊...女人是没法子活的。】
一个满眼含着泪水的女人手里静静捂着小小岳芽的嘴，在她脸上划下了一道很深的口子。
画面一转，那个女人被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薅着头发拖出了屋子。
那女子也没有挣扎，任凭男子将她拖拽出房间。
她笑着看着小岳芽。
【娘爱你。】
这是那名女子无声地向小岳芽比着口型。
...
这段记忆是岳芽这具身体原主人的。
那个小女孩儿姓月，叫月牙。
在岳芽穿来的时候，忘记了小月牙的记忆，也忘记了自己的记忆。
全凭着本能艰难的活了下来。
在她恢复记忆已经是十多年以后了。
那段小月牙简短的记忆也一并回归了，但那四岁多，不到五岁娃娃的记忆属实是没有什么用处。
岳芽也就没有特意去回想。
没想到，那小月牙杳无音讯的娘，被卖到了修仙界。
而且已然成了一具白骨。
岳芽的呼吸逐渐加重，那种亲人离世的悲伤感，差点淹没了她的呼吸。
她举起颤抖不已的双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那因果丝缠绕上的那颗头骨。
那头骨的触感，冰凉刺骨。
不由的让岳芽的指尖瑟缩了一下。
可最终，她还是将那颗头骨从头骨墙上抠了出来。
温柔的抱在了怀里，想用自身的体温，驱逐掉头骨上的寒意。
【芽芽，你这是？】
端云岚一头雾水的观看着岳芽的举动。
一滴泪水悄声的从岳芽脸上划过，滴在了头骨上。
“这是我这一世的娘。”
此时，小月牙的感情才算与岳芽融合在一起。
小月牙即是岳芽，岳芽即是小月牙。
她轻轻的将带有疤痕的左脸贴在了头骨上。
“那个为了不让女儿买入烟花地，不惜狠心划伤心爱女儿脸的娘亲。”
岳芽记忆的最深处，清晰的记的。
她划伤小月牙的同时，还一同划伤了捂在小月牙嘴上的她自己的手。
手背上的伤口极深。
皮肉翻卷，深可见骨。
【这.....】端云岚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娘不是凡人吗？怎么来修仙界了？】
“中州凡界，每隔几年就会选一批资质不错的人来修仙界。”
岳芽很快就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抱着岳芽娘的头骨继续向暗道的最深处而去。
“她生我的时候也不过十五岁左右，被卖的时候应该还不到二十，年岁刚好及格。”
【原来是这样啊。】端云岚了然。
【不过这些骨头长得都一样，你是怎么认出来这个就是你娘的？】
“因为因果丝。”
岳芽轻轻拨弄了一下与自己相连的那条因果丝。
【没有啊？】端云岚眯眼，皱鼻凑近了仔细观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我修习因果道的原因吧。”
岳芽给出了自己最合理的解释。
......
不知走了多久。
岳芽终于走到了暗道的最深处。
这里非常的空旷。
只有最中间的位置有着一个石台。
上面摆着一块形似锥状的黑紫色玉石。
【骨头架子就在里面。】
端云岚指着那个玉石说道。
岳芽扫了眼那玉石，又看上了洞顶。
上面镶嵌着无数颗泛着冷白光的夜明珠。
好似那夜空中的繁星一般。
整个地洞里看着并不黑暗。
一个身穿戏服的女子，飘在半空中仰头望着洞顶的亮光。
她周身散发着丝丝鬼气，是个鬼修无疑。
端云岚飘到女子身边，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这不我同类嘛。嗨！看得到我吗？】
那位女子一无所动，应该是感受不到端云岚的存在。
她悻悻而归，不高兴的撇了撇嘴。
【我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嘛！】
岳芽用神识化成一缕金丝，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她向前迈进一步，拱手行礼。
“敢问前辈，您把晚辈带到此地到底是何缘由？”
那名女子，缓缓的低下头，看向了岳芽。
那双漂亮，但木那的眼睛中，闪过些许的异样后，又回归于平常。
“天上为什么没有月亮？”
无数道声音夹杂在一起，从这位女子口中吐出。
她没给岳芽一丝一毫的思考时间，迅速闪身攻向了岳芽。
重重的一掌，狠狠拍向了岳芽肩膀。
‘轰！’
岳芽瞬间被拍进了地洞的墙壁。
把镶在墙上的骨头‘哗啦啦’的撞掉了一大片。
岳芽呕出一口鲜血。
血里面还夹杂的些许的肉块。
很明显，岳芽的内脏应该是被这一掌给打碎了。
岳芽明显能感到自己的肋骨断了几根，并且扎进了自己的肺部，让她呼吸不能。
【芽芽！】
端云岚焦急的飞到岳芽身边，奈何自己一点忙也帮上她。
实力太过于悬殊了。
这女子的一击，就让岳芽失去了行动能力。
还不等岳芽缓过劲儿来，那女子瞬间闪身出现在了岳芽身边，并且紧紧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天上为什么没有月亮！为什么没有月牙！”
她一边说着，眼里还流出了血泪。
岳芽此时疼的睁不开眼，脖子又被这女子勒住无法呼吸。
听到她疯疯癫癫的这句话才艰难的睁开了一只眼睛。
这时。
岳芽才看清楚这女子的长相。
女子长相温婉。
也不知是极度缺氧，还是肺腑中传来的疼痛所导致的记忆紊乱。
这名女子的面容慢慢的与她记忆中的娘亲融合在一起。
她眼中抠着女子紧紧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岳芽被掐的无法呼吸，面色也由红转变成紫色。
这把她左脸上的疤痕显得更加的明显突出。
女子看到了脸上的疤表情变得有些迷茫。
她手上的力道稍微松开了一些。
岳芽的到了些许空间，可以摄取些空气。
但以岳芽鸡肋的本事想挣脱那是万万不能的。
“月牙.....月牙？对！我有月牙！我的月牙！”
想到此。
女子的手像是被烫着了一般，从岳芽的脖子上抽离。
并且站起来向后退了一步。
‘咔嚓！’
这一步刚好踩碎了从岳芽怀里滚落下来的头骨。
女子似是被吓到了一般，跳出去了很远，防备着看着被自己踩碎的是个什么东西。
几息过后。
被踩碎的头骨没有发生任何的异样。
女子卸下了防备，放松了自己的心神。
就在这一刻。
碎掉的头骨中冲出来一缕白光。
眨眼间便没入了这女子的脑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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