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踩刹车，傅城的车撞在了一旁的马路牙子上。
手指紧紧握着手机，傅城声音沙哑。“什么……”
“小张……虎子，牺牲了！”电话那边，同事哭的撕心裂肺。
一下子牺牲两名年轻刑警，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晴天霹雳。
傅城身体僵硬的挂了电话，一脚油门拼命往事故现场赶去。
小张和胡子……是今年刚进刑警队的新人，是他带出来的徒弟，是他……最信任和依赖的人。
是他这当师父的不好。
傅城抬手，狠狠的打了自己两个耳光，眼泪不受控制。
他当初……就不该留那俩孩子，明知道刑警是一份危险职业……
“师父！我们就要当刑警，我们就要为民除害。”
“师父，我们要是怕牺牲，老百姓怎么办？谁保护？”
……
入队第一天，傅城就问他们，为什么要选择当警察。
都是警校毕业的高材生，明明可以选更安逸的生活，为什么非要上一线……
“师父，您这么多年了，提干机会一大把，您为什么一次次拒绝，就当个小队长？”小张曾经问过傅城，好好的提干机会，为啥总是放弃。
傅城说，他做刑警是因为热爱，不是为了提干的机会和钱。
他不差钱，也不是管理的那块材料，索性就把机会让给有需要的人……
他就喜欢留在一线，做个小警察。
“师父，您是我们的偶像，我们就愿意跟着您。”
小张和虎子人很好，憨厚老实，踏实能干。
虎子今年领证了，媳妇儿怀孕了，还没办婚礼……
小张也有了喜欢的姑娘，说是过几天要表白……
……
车子停在案发现场，傅城又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傅城强忍着悲痛下车。“什么情况了……”
“城队……小张和虎子……牺牲了，枪手也跑了……老刘在现场勘测，从弹道来看……他们不是误伤，是直接射杀！太狠了，就是明知道是警察，还是开枪了……”
傅城死死的握着双手，看着地上的血迹，因为愤怒和恨意眼眶充血赤红。
“我不会让他俩白死的……”傅城声音沙哑。
“那边发现血迹，应该是卢健明的，鉴定科已经取样了……卢健明应该没死，被枪手带走了……估计是有人要灭卢健明的口，怕我们抓了卢健明，牵扯出更多更大的案子……”
“这背后的水很深啊……这伙人连警察都敢杀，估计……不是只小鱼啊，万一是大鱼，一不小心……船翻人仰啊……”有经验的老警察双手叉腰叹了口气。
这个案子，难啊……
“他就是座头鲸，我也给他拽出来！”傅城转身，坚定的上车一脚油门离开。
“老傅，你干什么去？”同事担心傅城出事。
傅城没停留，开车往警局赶。
回去的路上，傅城一直在回忆今天傅正业的反常，以及拦他的那几个保镖……
那几个保镖，身手太利索，手法都是东南亚雇佣兵惯用的技巧和擒拿手法……
“老陈，小张和虎子……牺牲了，背后的大老虎太嚣张了，这次的枪击案我认为有条件和卢健明以及厉寒舟失踪案并案调查……”傅城着急给领导打电话。
“傅城，你现在情绪有些失控，不能理智分析，先回警局再说！并案没那么简单，厉寒舟已经死了，dNA都传回来了，这伙人很精明，在国外下手……”
“厉寒舟没死，厉寒舟不会死！”傅城情绪确实有些失控。
就算国外警方配合把dNA样本传送回来检验，他也不相信厉寒舟死了。
他不信……
“先回来再说！你带的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你负主要责任！明天开始，你先停职处理，好好理清楚再考虑归队的事儿！”
说完，领导直接挂了电话。
傅城情绪失控的用力砸着方向盘。
他是有责任……可这个时候停他的职……
……
厉寒舟住处。
余可坐在窗边，完全没有困意。
她知道，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余可……那伙人疯了，杀了警察……”秦川打来电话，声音透着怒意。
“他们持枪带走了卢健明，我没能拦住……”秦川有些抱歉。
余可抬手捂着额头，深吸了口气。
卢健明要是死了……那这个案子，很快就死无对证了。
傅正业一定会让人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卢健明身上。
到时候，卢健明就是最完美的替罪羊。
傅正业真是连退路都想好了。
“最近保护好自己……傅正业在推脱责任之前，一定会将所有隐患解决干净，卢健明是一个，阿萨德也是一个……”秦川是阿萨德要除掉的人，桩桩件件罪恶就如同一张大网，无论是医疗走私贩卖还是黑市，最终都指向傅正业，可偏偏，傅正业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好，你也是。”
秦川挂了电话，余可头疼的靠在窗户上。
卢健明被傅正业的人带走，必然会死的干干净净。
要是卢健明这条线断了……要如何才能将傅正业揪出来。
难道，还要让他继续逍遥法外吗？
……
厉氏集团。
余可这段时间没休息好，头疼的厉害。
刚进办公室，就看到了傅城。
他脸色很难看，十分憔悴。
“傅城哥，你找我……”余可不知道傅城找她做什么。
傅城起身，看着余可。“抱歉……你爸妈的案子，这么多年了，才有眉目，还是你送上门的证据……”
傅城觉得很惭愧。“今天早上，我听专案组的同事说，你爸妈的案子结案了，真凶就是卢健明……证据确凿。”
余可低头，深吸了口气。
“还有卢健明……跑了，我被暂时停职了，但我不会就这么放弃……”傅城就是来跟余可说一下她父母的案子。
虽然还有很多疑点，但因为时间过长，不好细致追查，只有抓到卢健明，才能问出更多的细节。
“傅城哥，你有没有怀疑过你爸？”余可看着傅城，握紧双手。“我说这些……你可以不高兴，但我总觉得，最近发生的所有案子，和当年厉寒舟爸爸被绑架撕票的案子，都是一个人所为……”
傅城僵硬的站在原地，充满红血丝的眼眶越发赤红。
他过去从没有怀疑过，毕竟无论怎么联想都联想不到傅正业身上。
可昨晚……
他开始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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