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杨行秋欣赏着手忙脚乱的舞蹈，拍起了手。
“给将军斟酒！”
杨坚将头探进了酒瓮，又将刘牢之面前的陶盆盛满。
“这，是你儿子！不错，不错！”
刘牢之扯下一只鸡腿，递给了杨坚。
“这小子，快谢恩啊！”
杨行秋上前推了他一把。
刘牢之将鸡腿塞进杨坚嘴里，笑道。
“不必，好小子，敢跟咱较量，有胆识！”
他转头看向牛尚。
“这位牛姓兄弟，也有些力气！不知可愿投军否？”
牛尚仰脖将酒一饮而尽。
“大哥若去，俺便同去！”
刘牢之瞥了一眼杨行秋。
看他这副文士打扮，就知道他入不得行伍。
“姓牛是出不了头，不去也罢！”
牛尚听见，突然坐到刘牢之身旁。
“咋俺姓牛的，就不成吗？”
“你不知有句古谶，牛继马后，不只是行伍，就连朝廷内外，都不见牛姓！”
刘牢之嚼着着鸡腿，看着牛尚。
“况且，何处能比这山里快活？”
杨行秋看气氛不对，转头呵斥起已经瘫倒在地的四人。
“唉，谁叫你们停下？继续跳！”
如果今天没有全力投入劳动，他们也许还能坚持一阵。
现在，那原本就杂乱无章的舞蹈，愈发显得艰难而痛苦。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挑战着他们身体的极限。
他们的身体渐渐变得疲惫不堪，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木偶。汗水从他们的额头、脸颊、脖颈不断涌出，落在地面上。
厚实的衣料因汗水的浸润而显得沉重而黏腻。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股热气，蒸腾起一层淡淡的水雾。
他们的双腿，此刻已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原本灵活的关节，此刻变得僵硬而迟钝，每一次弯曲和伸展，都伴随着一阵酸痛和刺痛。
他们的脚步变得凌乱而踉跄，时而踩到自己，时而被绊倒，却又不得不挣扎着爬起来，继续这场舞蹈。
他们的手臂，也不再听从大脑的指挥。原本想要做出的优美动作，此刻却变得扭曲而怪异。
最后，只是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随着身体的晃动而轻轻摆动。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绝望。
额头上青筋暴起，嘴唇干裂起皮，微微张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那急促的呼吸声，在沉默中格外刺耳。
终于，在又一阵剧烈的晃动之后，他们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这沉重的负担。
他们一个个瘫倒在地上。那倒下的声音，沉重而沉闷，仿佛是身体发出的最后一声叹息。
他们的身体蜷缩在地上，像一只只受伤的小动物，瑟瑟发抖。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手指微微颤抖着。双腿弯曲，膝盖紧紧地贴在胸口，试图以此来减轻腿部的酸痛和麻木。
尔朱堀卢挣扎着吐出几个字来。
“请饶，饶了我们！”
“迟矣！”
刘牢之翻过食案，抽出佩剑。
“将军且慢动手！”
杨行秋刚开口。
刘牢之的佩剑已经出鞘。
“听闻将军在此，小民曹羽特来拜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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