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刷视频时，就看过超雄综合症患者的一档综艺节目。
其中一位十岁的男孩，一根根拔掉自己的眉毛，一边笑一边吃进嘴巴里，跟嗑瓜子一样，十根指甲盖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全都是被啃咬过的痕迹。
殴打父母，导致两人三年内住院次数超过三十次。
小伤更是不计其数。
陈末看着审讯室外面色麻木的马航父母，摇了摇头。
类似的性染色体，医生都会提前告知的，既然选择留下来，吃苦也没什么好同情的。
从两人身前走过，视线望向坐在审讯室内的马航。
三十岁的年纪，两边脸颊有明显的不对称，没有眉毛，意识到陈末看向他时，也微微低下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跟这样的人对视，其实挺难受的。
跟个随时会对你发动攻击的毒蛇一样。
但陈末却并未露出任何异样。
超雄也是人，也懂得欺软怕硬的道理。
“小刘，你负责审讯。”
几分钟后。
审讯正式开始。
期间马航表现的非常不配合，但在小刘的咆哮怒喝下，才渐渐的服软，问什么答什么。
“李嘉欣死了，你知道吗？”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死盯他的反应。
马航好似没想到眼前的警察会说这话一般，面色稍微惊讶过后，随后兴奋的情绪直接到达顶峰。
双手使劲在审讯椅上猛烈的拍着。
——砰砰砰。
手掌与铁板撞击，发出刺耳的响声。
“死了好，她该死啊！”
“哈哈哈，到底是谁杀了她，我要请他吃一头猪！”
正常人情绪到达顶峰都会有一个过程，这家伙一句话就瞬间到达顶峰。
由于脸部不对称，又没有眉毛，此刻虽然是在欢呼，但在看的人眼中却怎么看怎么诡异。
毒蛇在高兴的时候，应该没有人会认为它没威慑力了吧？
“人是你杀的吗？”
小刘面露烦躁之色，这家伙太会制造噪音了。
“我杀的吗？”
“是我杀的，我想杀她，做梦恨不得都把她给杀了！”
“哈哈哈哈！！！”
开心到极致的笑声又一次从他口中响起。
小刘闻言眼前一亮，追问道。
“那你说说，人是怎么杀的！？”
杀掉李嘉欣的场景似乎在脑海中演练了很多遍一样。
马航不假思索，咬牙切齿的就说了出来。
“我家里有杀猪刀！”
“我要一刀刀砍在她的身上，千刀万剐，千刀万剐啊！”
恨意直窜脑海！！！
又一次激动了起来，双手砰砰砰再一次拍了起来。
小刘却没有任何不耐烦，这就对上了。
死者身上确实被砍了很多刀。
马航被骗婚，钱还不退，再加上欺骗感情，足以让本就情绪不好控制他杀人了。
视线看向审讯室外。
却看到了末哥准备离去的背影，这让他有些不解。
……
审讯室外。
陈末跟龙皓两人双双沉默。
也只有小刘会认为马航是凶手了。
超雄虽然存在智商缺陷的，但不代表是傻子。
这两者不能画等号。
直接承认自己杀人，多半是马航在情绪亢奋下说出了心里话。
实际上本身并没有做杀人的行为。
等冷静下来再问一次，结果必然不同。
“现在这情况...”龙皓摇了摇头。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说马航不是凶手吧，他身上的嫌疑太多了。
说他是凶手，刚才的那一番审讯又打消了心中的怀疑。
实际上，如果现在有其他线索能继续调查。
自然不会继续在这里纠结，马航有没有撒谎的可能了。
就在这时，两道哀求的声音响起。
“警官，人就是他杀的，你们给他判死刑吧！”
“求求你们了！”
马航的父母当然也听到了自家儿子在里边说的话。
麻木的表情上并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反而请求将儿子枪毙。
看来这些年受了不少罪。
对于这种请求，两人自然不会答应。
“你们冷静点。”
龙皓挥了挥手，示意来人安抚马航父母的情绪。
两人便朝着警局外走。
“马航的嫌疑可以暂时解除了，你有没有发现他的情绪有问题。”
陈末脑海中回想起马航当时双手拍桌子兴奋的样子。
“情绪？你的意思是他太开心了？可对他们来说情绪不好控制，挺正常的吧？”
“不，我指的不是这点，通常杀人犯在作案后，兴奋的感觉很快就会结束，随之而来的则是大仇得报绵长的舒爽，这种感觉会持续非常久。”
这点可以参考一个人欠你钱不还，最终在法律的制裁下对方成了黑户，一开始拿到钱当然是兴奋的，可事后每每想起时情绪一定是舒爽，然后骂一句，妈的你这吊毛活该。
舒爽不完全等于兴奋，同理体现在表情上时，也有非常大区别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听到李嘉欣的死讯，如果要认罪，情绪应该是大仇得报的那种感觉，并非是兴奋。”
龙皓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同时回想类似仇杀案子嫌疑人的情绪。
在证据确切的时候，以及不否认自己罪证的情况下。
好像每个杀了跟自己有深仇大恨的人时，表现的确实都是大仇得报的那种舒爽。
从这个角度上看的话，马航的嫌疑确实可以暂时解除。
同时脑海中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李嘉欣父母撒谎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能发现，单纯是觉得，一个想为女报仇的父母，别说仇人了，鸡毛蒜皮点的小事都得说出来，生怕警方找不到凶手，无法为女儿报仇。
但老两口想了半天都想不出来一个马航外的任何人。
活了几十年，跟人一点摩擦都没？
就奇怪。
“表情是会说话的。”
陈末依旧用万金油回复。
就在这时，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龙皓掏出一款外表为银色的诺基亚8850款老式手机，按下了接通。
这手机在这个年代售价好像在3300块左右。
而02年的平均工资才一千多。
“什么！？”
“好，我现在跟陈末立刻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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