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金灿灿下意识的反应，干素质极低的事情时，装日本人能够让她干得更加心安理得。
金灿灿话未说完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你——欸！怎么回事？”几个长老都赶紧上前查看。
“她筋脉碎裂的厉害，体内还有堕行种的毒素。”谭威用神识检查了一番，面色难看地下了结论。
身体的境况如此糟糕，她竟然还能爬上万级天梯？
“去请春见长老来看。”付青云毫不疑迟地说道，“来人，将她好生送到医庐。”
“这......”谭威有些语塞，张了张口道：“可惜了啊。”
几个长老都明白他的意思，这小女娃意志力和天赋都很了不得，可惜是个活不长的。
筋脉尚能温养修复，可堕行种的毒素却太过棘手，除非能在一个月内筑基，否则性命危矣。
但想要一个月内筑基，无异于天方夜谭。
尹烬看着汀雪谷的弟子将金灿灿带走，微微蹙眉，怎么觉得她有点眼熟？
在北域冰原似乎见过她，但此人穿衣风格如此鲜明，他如果见过，必不会忘记。
“小友？发什么呆呢？真的不考虑我们宗门么？你有什么要求咱们都可以谈嘛......”
“你别死皮赖脸的，他都说了选我们青云门，都给我起开！”
————
最后一根银针刺入穴道，金灿灿龇牙咧嘴地醒了过来。
“这便醒了！不愧是春见长老。”
“师父的针法真是玄妙，弟子受益匪浅。”
金灿灿动了动胳膊，发觉手臂上还扎着银针，自己正被几个青年围着，床榻边坐着一风仙道骨的长老。
春见长老微微点头：“我亲自示范的机会不多，你们可都记牢了？”
一众弟子皆点头如捣蒜，眼神中带着清澈的愚蠢。
金灿灿感觉自己像医学生台子上被解剖的兔子，当教材的感觉可不太妙。
“好了，散了吧。”春见微微抬手。
“是。”众人应道。
随着一众弟子的离开，房内的光线都亮堂了许多。
“小友可还有哪里不适？”春见开口问道。
“没有哪里是舒适的。”金灿灿老实回答。
春见一怔，笑道：“原是知道疼的。”
“天阶威压对凡人来说极其可怖，是什么样的执着令你不惜忍受静脉断裂的痛苦来到这里？”
金灿灿回答：“我想当第一。”
“当第一？”春见觉得她的答案有些孩子气：“何为第一呢？”
“登上天阶不算第一，进入大宗更算不得第一。”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争名夺利最终只会带来烦恼和痛苦，就如你正在所承受的那样。”
金灿灿笑眯眯回答：“您说的是。”
类似这样的话，她已经听过无数遍了。
她是很特殊的一类人，只能从赢得胜利获得满足感，力压众人后站在最高点的感觉，能够给她带来非常短暂的快乐。
短暂，但快乐。
春见向来波澜不惊，莫名对小辈产生不适的感觉还是头一回。
他有些讶异，不过隐藏的很好：“去吧，现在还赶得上灵根测试。”
他轻挥衣袖，银针同时从金灿灿的穴道上离开，尽数回到他袖中。
金灿灿浑身一松，四肢百骸的撕裂感虽未彻底消失，但比起天阶上那种足以令人疯狂的痛楚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她谢过春见长老后，便朝着测试灵根的祭台广场走去。
祭坛的地面铺着巨大的青石砖，闪耀着五彩霞光的石柱高达数十丈，最顶端有一颗巨大的灵力球，测试灵根之人将手掌贴在石柱之上时，晶莹剔透的灵力球便如一轮悬浮在空中的明月那般发出光芒。
符文流动、光芒闪耀，修仙者灵根的秘密会被完全揭晓。
金灿灿到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等待测试的只余三两个人。
“嗯？是那个小女娃？”谭威坐直了身子，敏锐捕捉到了她的身影。
坐在他旁边的石昊也打起了精神：“看起来恢复的不错，无论资质如何，这份韧性倒也值得高看一眼。”
蔡成元对金灿灿颇感兴趣：“不知她的天赋如何，我想宗主一定会喜欢她。”
“话别说太早了，蔡成元。”曾天恒甩了下袖子，不紧不慢道：“你今年可要垫底了。”
“哼！”蔡成元气得快要冒烟，说来也怪，曾天恒今年收起弟子来势头很猛，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
看台之上长老之间的明争暗斗并不被底下正接受测试的弟子们知晓，金灿灿只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环顾四周，并未发现可疑之人。
“轮到你了。”负责灵根测试的女弟子冲着金灿灿露出了友善的笑容，“请跟我来。”
金灿灿依她所言来到了场地中央，她记得这女弟子，当时爬上天阶顶峰时，便是此人在一旁记录成绩。
“姑娘长得真可爱，若是来日能当同门师兄妹该多好。”曾娇明显有些内向，仍然鼓起勇气伸手挽住金灿灿，“你有心仪的宗门了吗？”
金灿灿毫不客气地摸着对方的细腰：“还没想好呢，有人要再说呗，姐姐的宗门是？”
听到金灿灿的回答，曾娇松了一口气，她可亲眼目睹金灿灿第二个爬上天阶的，理所当然地认为金灿灿天赋异禀，想起自家父亲给自己下达的命令，她双脚抠地，咬了咬牙，倒豆子般说了出来：“修仙宗门哪家强？青云山上青云门！修道第一步，青云最靠谱！”
金灿灿觉得这姑娘快碎了，还好她受过严格训练，并不会轻易笑场，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试图安慰：“你们这招人口号还挺口号的，至少一听就是口号，挺好，哈哈。”
曾娇面色发红，索性一鼓作气补充完后半段：“我们宗门的师兄都很帅，风景也很漂亮，而且伙食还不错，新入门的弟子各项待遇都很好，而且长老们也......都会呼吸，可以考虑一下！”
金灿灿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就被前一个测完灵根掩面哭逃的人撞得转了半圈，那人边哭边嚎啕：“呜呜呜呜！怎么是水火土三灵根！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我根本不配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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