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罗坦与红色行者首领交锋，不为所动坚守本心，终结罪恶维护狼族尊严
红色行者的首领拼命挣扎，但奥格里姆和库扎克将他狠狠压制在地。
“让我亲自将他的丑陋头颅从肩上砍下，首领！”奥格里姆愤怒咆哮道。
“不，杜罗坦低声答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把他带走。我们需要先照顾伤员，稍后我会与他谈。”
随着生命之灵的力量在体内渐渐消逝，杜罗坦感觉到一阵无法抗拒的疲惫，他的斧头渐渐垂下，仿佛承受着沉重的压迫。就像所有北方狼族的成员一样，他渴望将这个被束缚、无助但依旧顽抗的怪物终结。
杜罗坦当然希望立刻结束这场屠戮，但他知道，在得到答案之前，他不能草率下手。奥格里姆和库扎克虽然不情愿，但还是遵从了命令，将唯一存活的红色行者像捉拿猛兽一样拖走。尽管已经是俘虏，那血淋淋的怪物依旧挑衅地注视着杜罗坦，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亲爱的……”德拉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杜罗坦转身，立刻将妻子紧紧抱住。他在她怀中停留了片刻，然后温柔地放开她。“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有太多事情要说，也有太多事情要听，”德拉卡回答，“但首先，你得告诉我，我们的族群到底发生了什么？”
杜罗坦静静聆听，德拉卡详细叙述了敌人的袭击，就像阴暗的浪潮一样将他们席卷，而她早早察觉到，红色行者的真正目标并非立即杀戮，而是伤害、奴役他们，甚至以他们为食。
“他们想要奴役我们，接着……接着以我们为食，”德拉卡愤怒地低吼，“但他们没想到，只有我们死去，才能不再对他们构成威胁！”她的怒火在言语间燃烧，这种策略注定会让红色行者失败。
大多数伤员能够自行行走，萨满们立即忙碌起来，开始为伤员缝合伤口，准备药剂和绷带。杜罗坦叫来扎尔卡，命令她赶紧回到灵魂之居，带回德雷克塔尔以及那些幸存的狼群。
“我的族群还好。”他自语道，放下心中的一块石头。
是时候与红色行者的首领面对面谈了。
奥格里姆守在俘虏旁边，显然并非为了防止敌人逃跑；这一点杜罗坦心知肚明。奥格里姆的能力无需多言，而他那看似警惕的姿态，实际上是为了守护首领的生命——在他们的营地里，所有北方狼族成员都无比渴望看到这头恶狼的死讯。
当杜罗坦走到俘虏面前，红色行者的首领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杜罗坦怒视着他，紧握“雷霆之击”，想从这个怪物身上找到任何兽人的痕迹。
然而，他找不到。
“你们亵渎了灵魂之居，”杜罗坦沉声说道。
“并非只有你们北方狼族拥有传说。”敌方首领冷冷回应，眼中充满了挑衅。
“你们早就知道我们会来。”
“最终——是的，你们会来的。”红色行者冷笑，“在我们被打败之后，你们杀死了我们的猎手，我们向北撤退，去等待你们。你们本该来找我们，我们的侦察员一直在监视你们。只是我们在等待时，决定了不要主动接触。”他那张满是血迹的脸上露出令人作呕的笑容。“我们从灵魂那里夺取了力量，而你们却主动送上门来。”
杜罗坦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我不应该杀了你，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想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杜罗坦终于低声说道，“红色行者曾是兽人部落，和我们其他部落一样。你们面临的困境与我们相似，古尔丹曾说过，你们拒绝加入他，就像我们一样。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你们沦为这种……这种普遍的疯狂？你们怎么能做出如此可怕的罪行？”他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你们的部落，已经疯了。”
囚犯沉默了几秒钟，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那笑声低沉而洪亮，仿佛从内心深处迸发，渐渐响亮，然后戛然而止。敌人的眼中闪烁着泪水，笑声中带着一种疯狂的韵味。
“疯狂，”他低沉而富有魅力的声音重复道，“疯子，失去理智的家伙。我向你保证，杜罗坦，北方狼族，所有这一切与我无关，也与那些追随我的人无关。”
他停顿了片刻，目光紧盯杜罗坦，嘴角挂着一抹嘲弄的笑意。
“你们猎杀德雷奈人，甚至是自己的同胞，称我们为猎物。你们杀死我们，肢解我们的尸体，甚至在火上烤着吃！这不是理智的兽人所为！”
红色行者的首领冷冷一笑，继续说道：“我们并非疯狂，杜罗坦。相反，我们，红色行者，比你们北方狼族更理智，更富有理性。”
这话让杜罗坦几乎抓狂，血液在他身体里沸腾，但他强压下怒火，北方狼族的成员们也都忍耐着，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抑制的愤怒与厌恶。
终于，杜罗坦再也无法忍受，他给了囚犯一记耳光，毫不留情。红色行者的头颅微微一抖，鲜血从他的下巴滴落，与他之前杀死并吞噬的兽人尸体上的干涸血迹交织在一起。尽管如此，囚犯却只是再次大笑，冷漠中透着一丝嘲讽。
“我们其实更像你想象的那样，杜罗坦，哈拉德之子，”他说着，声音充满挑衅，提起杜罗坦和父亲的名字，顿时让杜罗坦心中一震。“我们足够聪明，知道将命运与古尔丹绑定是愚蠢而危险的。因此，我们红色行者选择了完全不同的道路。我们决定独立生存，不做奴隶，而是保留我们的兽人身份。你们做出的选择与我们一样——选择成为兽人。你们来自不弱的南方，不愿成为古尔丹的傀儡。唯一的区别是，你们一直在迁徙，每到一个新的地方就更加贫困，而你们试图在那微薄的资源上苟延残喘。”
“我会让你闭嘴的……”奥格里姆愤怒地说道，举起摩尔托卡，准备一举将这个叛徒击毙。但杜罗坦举手阻止了他，目光紧紧盯着敌方首领，那双浅褐色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奇异的清晰。
“继续，”杜罗坦冷静地说道，语气平静而沉稳，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红色行者的首领露出一丝微笑，似乎并不急于回应。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语气平淡得如同讲述一个久远的故事。
“你们的选择究竟为你们的族群带来了什么，杜罗坦？”他抬起那只伤痕累累的手，做了个夸张的手势，尽管每个动作都让他感到剧痛，但他却依然无动于衷。“你们繁荣吗？你们幸福吗？你们的生活有什么意义？还是你们只是在无目的地生存，像丧失了目标的野兽一样游荡？”他摇了摇头，目光中充满不屑，“你们根本不知道，我们一直暗暗仰慕你们。”
这番话让杜罗坦心中震惊，难道古尔丹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我曾对北方狼族抱有很高的期望。”红色行者的首领继续说，语气里有一丝失望，“可你们却让我们失望了。”
这些话听起来像是疯狂的独白，但杜罗坦却在其中听出了令他毛骨悚然的道理。他不禁感到愤怒和厌恶，但内心深处，却也为之所动。
“我知道我们做出选择的原因。”杜罗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你们为什么会选择成为……？”他甚至难以说出那个词。
红色行者的首领眼中闪过一丝冷笑，他似乎早就知道杜罗坦的疑问，随即开始说道。他的声音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
“我们和你们一样，拒绝加入部落。我们和你们一样，努力寻找食物来维持生存。我们养成了用动物血液涂抹自己的习惯，以吓退其他兽人，防止他们夺走属于我们的东西。”
如此简单的开始，却演变成了如今的兽行。只是战术罢了，别无他法。
囚犯沉默片刻，突然低笑一声，声音沙哑而诡异。“我们追踪到了一些侵入我们领土的德雷奈人。他们惊跑了一群塔尔布克，我们愤怒地杀了他们所有人。正如我们那时的习惯，我们用他们的血液涂抹自己的身体。”他做出一个动作，轻轻触摸自己的脸，仿佛回忆起那一刻。“一些血液溅到了我们的嘴里。”他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下唇。“结果，味道还不错。”
杜罗坦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那些温暖的回忆。那些曾在篝火旁与他们一同坐着的德雷奈人，友好地微笑着，为了救助兽人孩子，冒着生命危险，将他们一一带回家。而现在，这些记忆却像毒蛇般扭曲，令他感到一阵恶心，仿佛内心深处的东西被激烈地翻涌着，令人作呕。
“德雷奈人追逐本属于我们的食物，因此他们成了我们合法的猎物。”红色行者的首领耸耸肩，语气轻蔑。“当我们再次打败兽人时，几乎没有什么区别。肉就是肉，你会看到的。”
杜罗坦的内心一阵震动，仿佛被一记重击击中。
“你说什么？”
“这是你唯一的出路，”红色行者冷冷地说道，“如果你想继续做一个真正的兽人。我们是掠食者，北方狼族。掠食者与猎物之间，胜者与失败者之间，兽人和塔尔布克之间。我们拒绝外部的帮助——这让我们变得更强！”他将脸凑近，杜罗坦能感受到他呼吸中混杂着旧血的腥味，“我的红色行者的尸体散落四周。今天你们的族群不必再挨饿。让我们建立一个新的部落。我们将变得强大，其他人将衰弱。”
他露出了血腥的微笑，杜罗坦能感受到他嘴角的冷意。
“迈出这一步，杜罗坦，哈拉德之子，杜尔科沙之子。成为红色狼族的首领。做一个真正的兽人！”
这些话如同烈火般炙烧着杜罗坦的内心，灼热的痛楚几乎让他无法承受。
“我们永远不会变成你们那样！”
红色行者的首领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冷嘲热讽。
“真的吗？回头看看。这里只剩下灰烬和骨头。你们要么吃掉它们，要么就会死去。”
“那就吃了他！”卡格拉愤怒地喊道。杜罗坦没有注意到，在与红色行者交谈的过程中，族人们已经悄悄聚集，默默地倾听着这一切。卡格拉愤怒地穿过北方狼族的队伍，怒吼着。
“杀了他，杜罗坦！这个兽人，因他和他的同族所做的事，千百次都该死！给他和我那位诺克拉尔一样的死法！或者，更好，让他受苦！亲自吃掉他，一口一口地！”
她的话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把北方狼族心中积压已久的愤怒、恐惧和绝望释放了出来。愤怒的呐喊、威胁和复仇的呼声充斥着空气，仿佛每一声呐喊都在震撼着大地。
“杀了他！吃掉他的肉！记住他们所做的一切！”
杜罗坦听到了所有的呐喊，他能感受到族人们心中的悲痛和复仇的渴望。然而，尽管周围充斥着敌意和怒火，他依然站在那里，目光冷冷地与红色行者的首领相对。那个兽人嘴角的血腥微笑，似乎在听着北方狼族对他死亡的呼声时，变得愈发狡诈而从容。
愤怒的吼叫声渐渐平息，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杜罗坦的思绪迅速回到了父亲第一次拒绝追随古尔丹的那一刻。那时，他的父亲不愿让北方狼族离开祖辈的土地，不愿抛弃那些古老的习俗。他希望族人能保持骄傲和独立，像真正的北方人一样活下去。
他的心中涌起另一股情感——未曾出生的孩子，今天也许会失去生命。那个即将诞生的小生命，在这片充满仇恨与疯狂的土地上，或许只能依靠像红色行者那样的极端方式才能存活。一个土地干涸、空气毒雾弥漫、水源被污染，甚至土地本身都在燃烧的世界。
此时，族人们的愤怒与仇恨充斥四周，这一点无可否认。然而，杜罗坦心里明白，北方狼族绝不会变成红色行者，更不会变成红色狼族。
“某些部落的兽人非常残忍，”他父亲曾在很久以前这样对他说，“他们喜欢折磨、虐待猎物，甚至是敌人。但北方狼族并不乐于看到任何生物的痛苦，哪怕是敌人的痛苦。”
“我们是北方狼族。”杜罗坦低声说道，眼神坚定如铁。接着，他猛地挥动斧头，“雷霆之击”快速而精准地击中了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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