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刚还在往公厕方向走的厄尔查乌兹，身影一晃，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返回了小摊前。
他一把攥住汪明孢子体的衣领，沉声道：“谁动我妹妹，谁死，就算你是菌主的使者，也一样！”
强劲的气息，冲得桌上的空碗喀喀作响。
厄尔查乌兹眼神凶戾，配上额头那狰狞的刀疤和下巴钢针似的胡茬，宛如残暴的野兽！
然而汪明平静如常，表情依旧带笑：“如果你真像表现得这么莽撞，就不会只是抓着我的衣领，该直接抓脖子才对。”
厄尔查乌兹没否认，眯着眼睛问：“你都知道些什么？”
汪明并未多说，抬手指了指天。
就像厄尔查乌兹先前提到“荆棘大帝”没回来的姿势一样。
但他此时说的显然不是英灵境界，指的是另外的东西。
“你…”
厄尔查乌兹脸色连变，抓着汪明衣领的手青筋暴突、下意识攥得很紧。
不过僵持稍许后，他终究选择了松开，并为之抚平衣领上的褶皱，沉默地重新坐在对面。
汪明脸上笑容未变。
他今天是第一次见到这对兄妹，可【真知菇】的增益以及资料框体的便利性，让他能十分高效地获取有价值信息。
刚开始，汪明的注意力都在厄尔查乌兹身上，毕竟史诗级武者的威胁太大了。
然而没多久，他就察觉到其妹妹厄尔妮娜的异常。
这个貌似普通的十三岁小姑娘，实力等级居然达到了夸张的14级！
最离谱的是，其【体质】、【力量】、【敏捷】、【智力】五项属性都很一般，和同龄的平凡女孩没多少区别。
而14级带来的其余额外属性，都堆到了【精神】上！
极度偏科也就罢了，厄尔妮娜的特性标签仅有一项，却极其扎眼。
【变天】！
汪明暂时不清楚这个特性的具体作用是什么，但他从接触异世界至今，还没见过名称如此嚣张的特性标签。
异常高的实力等级、异常偏科的【精神】属性、异常嚣张的特性标签…
种种异常集于一身，表现出来的却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正常的普通女孩。
这种事怎么看都令人觉得诡异，透着浓浓的违和感！
厄尔查乌兹显然也知道自己妹妹的不凡，沉默许久才再次开口：“盯我们多久了？”
汪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妹妹不知道你是史诗武者？”
“嗯。”
厄尔查乌兹摇摇头：“我只想让妮娜过普通人…或者说普通人以上、贵族以下的生活。”
汪明此前在影院暗中观察时就注意到，厄尔妮娜的言行举止一看就是典型的邻家小妹，寻常家庭出身。
对不算多贵的观影票，续票也会纠结不敢花太多钱。
凭她哥的实力，随便接个委托赚到的钱，估计都能在影院包场很久了。
厄尔妮娜谨小慎微，大概率是因为她不清楚自己老哥究竟有多强、多能赚钱。
后来看老哥爽快地续场观影到深夜、又买了那么多零食饮料，她的惊喜和兴奋不是伪装出来的。
“不要以为只有我看得出你妹妹的不凡。”
汪明瞥了一眼远处安静等待的厄尔妮娜，悠悠说道：
“给梅里乌人效力，你能瞒得住多少年？她迟早会暴露。”
“不是效力！是合作！”
厄尔查乌兹习惯性地纠正了一句。
明明和梅里乌人来往颇多，却始终不希望自己被混为一谈，很拧巴的心态。
“凭我的实力，再活百八十年问题不大，只要我活着，就能护得住…”
厄尔查乌兹没说完，就见对面的汪明摇头失笑：“自欺欺人，梅里乌有比你更强的人，他们出手，你护得住？
另外，如果你妹妹比你活得更久呢？后边那些年你怎么护？”
厄尔查乌兹不说话了，他当然知道这些可能性存在。
“为什么不远离梅里乌？”
汪明问：“带着妹妹找个偏远小地方隐居，不比待在梅里乌人眼皮底下安全？还是说，你不愿意为了妹妹放弃前途？”
“胡扯！”
厄尔查乌兹一巴掌拍裂了桌面，注意到一些经过的路人疑惑望来，他压低声音：
“我欠梅里乌皇帝人情，得还完了才能脱身，然后就能带妮娜躲远远的，避开梅里乌人的耳目，去哪儿都能活。”
汪明闻言目光一闪。
其说的想必是梅里乌合众国的现任皇帝，并非那位“荆棘大帝”。
“既然去哪儿都能活，不如来我们这儿。”
汪明张开了手：“你也说了，菌主有大帝之姿，而且菌主名声怎样，不用我多描述，保准你们兄妹能过安生日子。”
“拉拢我啊？”
厄尔查乌兹撇嘴回应：“菌主名声确实比一般图腾神好，我说有大帝之姿也不是客套话，但…
你们能不能在跟梅里乌冲突后活下来，谁也说不准。
真到了那时候，指不定我就主动带妮娜过来了呢？”
“行。”
汪明收敛笑容，一脸认真地伸出手：“在那之前，有时间也常来，每隔一段日子，影院都会有新影片，我请客。”
【变天】究竟有什么作用，尚未可知。
但像这样的奇人异士，汪明觉得掌握在自己手里，比被敌方收编要好。
“不用你请！”
厄尔查乌兹伸手跟汪明握了握，嘴上却说着拒绝：“我前半辈子尽欠人了，以后谁也不想欠！”
说罢，他松手就走，可很快又返回来，掏出一把钱币放在裂开的桌子上，朝里屋忙乎的摊位老板招呼了一声：
“两碗酥皮洋葱汤，还有赔桌子的钱，给你撂下了啊！”
汪明看得有趣，心想此人估计是受够了欠人情的弊端，不愿再轻易背上人情债。
厄尔查乌兹给完钱想了想，又多掏出几枚，找老板打包了一份酥皮洋葱汤，提着快步去找自己妹妹了。
“哥！”
厄尔妮娜迎上来，担忧地问：“你刚才拍桌子，是不是跟人家吵架了？”
“没，那是聊得高兴才拍的…”
刀疤狰狞的男人没了刚才的凶悍嘴脸，讪笑两句，提着餐盒转移话题：“瞧，哥给你带了汤，可香了！”
兄妹俩边说边走，忽然听到沉闷的呼啸声由远及近。
厄尔查乌兹面色骤变、猛地转身望去，只见一个身躯庞大的巨人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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