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物理定律哀鸣、时间概念崩解的奇点边缘。
徐行做出最后也是最决绝的反扑!
脑海中关于量子纠缠的记忆片片闪过。
徐行清楚。
彻底被隔绝在这事件视界之中,反而是自己现在最大的优势!
所谓跳出三界外,不在因果中。
只有消灭自身因素的干扰,才能真正看到其他人的未来。
而那个既定结局… …
未必不能改变!!!
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利用那个天才般的物理发现:
量子纠缠!!!
在量子力学的诡异疆域。
量子纠缠是“鬼魅般的超距作用”。
两个粒子一旦发生纠缠,无论相隔多远,对其一进行测量,会瞬间决定另一个的状态,无视光速限制、无视时空限制!!!
他没有办法直接找到两个纠缠的粒子。
但徐行有一个疯狂的构想:
假如… …
这些研究量子力学的科学家的推测都是真的。
那么… …
构成自己意识本体的那些记忆,同样可以视作一种宏观化的、被极端时空扭曲但本质未变的“广义纠缠”。
他自身的存在。
尤其是携带着大量“神噬”信息碎片的存在,本就是对地球时间轴上万千纠缠粒子的强测量。
他不需要传递有序信息,那不可能。
他只需要以自身意识碎片为燃料… …
或许就可以使得未来的变量发生,从而达到量子态坍缩扰动!
这就像在平静的概率云中投下一颗石子。
或许无法决定涟漪的最终形态,但必然打破原有的概率分布,为未来引入不可预测的“噪声”与全新的可能性分支。
哪怕这分支在宏观尺度上微乎其微。
但它存在——这就是对抗“既定未来”那看似铁板一块的宿命论,在科学原理上留下的、唯一可能的缝隙。
他。
要将自己变成那个悖论!
“三齐!!!助我一臂之力!!!”
徐行以镇元印记为枢,将控制论计算机发挥至极致。
他同时运用黏菌的分裂大法。
切割下一块属于“噬”的意识片段,投入了进去。
此刻。
镇元印记不再仅仅是传承标识。
更像一台在物理规则边缘疯狂解算的“量子计算器“和“自杀式逻辑炸弹”。
它的任务不是发送有序信息。
而是进行最彻底的自我信息结构的崩解性震荡,并将这种代表“神噬结局”的特定震荡模式,通过那些因果连接,定向“泼洒”向那幅未来画卷中,受“噬”感染最深的几个“坐标点”。
过程,是极致的痛苦与虚无。
他锁定了那幅未来画卷中,一个清晰而惨烈的瞬间:
冰原堡垒最终防线上,一个模糊身影驾驶着残破机甲。
正面对一头如山峦般的筑基期血兽,做决死冲锋。
身后早已是一片狼藉。
这是画卷上注定被碾碎的一笔。
“给我……死!!!”
徐行红着眼。
镇元印记发出尖锐到无声的悲鸣,开始超负荷运转。
它如同最残忍的刽子手,从徐行意识深处精准剜取出一块与之对应的、独属于“噬”的记忆模块。
被剥离的“噬”的记忆碎片,充斥着蛮荒、吞噬与血腥进化的原始信息流。
在镇元印记的强行转化下,化作一道混乱而狂暴的“信息噪声”。
它沿着那条被徐行与未来画卷中模糊身影的因果羁绊所勉强维系的“幽灵通道”,逆着时间洪流(或许只是感知上的错觉),射向那注定毁灭的冲锋节点。
未来画卷上的对应点。
空间与能量的结构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如同平静水面被投入了第一粒灰尘。
那头筑基血兽挥爪的轨迹边缘,出现了一丝几乎无法观测的量子模糊!!!
这意味着,在这一帧“注定”的画面里。
血兽攻击的“绝对精准”被打破了,引入了极其微小的不确定性。
但是,失败。
这缕扰动太微弱,产生得太“晚”(在事件视界内,因果时序本就混乱)。
在它来得及真正影响宏观结果——比如让那机甲多闪避几厘米之前,构成这缕扰动信息本身的量子态,就在黑洞内部狂暴的引力潮汐与信息湍流中,被彻底打散、湮灭、归并于背景热噪声。
徐行甚至没“看”到画卷有任何实质变化。
只感觉到一阵源自印记核心的剧烈反噬与空虚——那是切割“噬”之记忆带来的副作用,以及扰动未能成功“着陆”的挫败感。
第二次尝试。
加大“燃料”,双管齐下。
他同时切割下两块“噬”的记忆碎片,一块关于血腥吞噬的快感,一块关于结茧重生的执着。
镇元印记的计算核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将这两股更强烈的信息噪声,分别导向画卷中两个关联点:
画面中小软的冲锋,以及稍远处伊凡试图稳定崩溃能量节点的瞬间。
这一次,未来画卷的颤动更加明显。
两个目标点周围出现了短暂的、微小的概率云扩散。
血兽的攻击和小软的反应、能量节点的输出与伊凡的操控,在理论上同时存在了多种极其相近但略有差异的可能性分支。
然而,依旧是失败。
这些刚刚扩散开的概率云,还未来得及在宏观层面演化出可观测的分歧,就被未来画卷本身那强大的退相干效应与历史路径积分迅速“抹平”。
就像投入滚烫铁水的两滴水珠,瞬间蒸发,未能改变铁水的温度和流向。
人类防线崩溃、个体牺牲的结局画面,依旧清晰而冷酷。
扰动再次湮灭于无形。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徐行如同一个疯狂的赌徒。
不断切割“噬”那庞大扭曲的记忆宝库,将其转化为一道道信息尖刺,射向未来画卷的各个脆弱节点。
他尝试扰动血兽进化关键点的量子态。
尝试干扰环境能量流动的特定模式。
甚至尝试在最微观的层面,影响某个关键人物(如玄真、曾老)做出决策那一瞬间的神经电信号量子叠加态。
每一次,他都能在画卷上激起或大或小的量子波澜,看到概率云的短暂扩散。
感受到那“既定”铁幕似乎被撬开了一丝缝隙。
但每一次,这些波澜与扩散。
要么在形成宏观效应前自行湮灭(信息扰动本身不稳定),要么被画卷的宏观规律无情地吸收、平滑,回归到那条主干悲剧轨迹上。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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