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降谷零这会儿用的是荒神人设卡,被人设覆盖了本性,依旧觉得心里酸酸的。
带着这酸味,他猛地将神枪刺进黑白世界中央,身形一闪,已经站在神枪顶端。强大的重力以他为中心,朝四面八方辐射。
这片空间骤然凝固,荒神一脚朝核心踢去。
隐隐的,他似乎听到了友人们的思念和呼唤。
轰——
黑白色的力量轰在他的精神体上,化为一道道锁链缠绕着在他手腕和脚腕上。
他眉头微蹙,化为一簇火花消散,神枪也骤然消失。
天台上。
天色蒙蒙亮,萩原四人围在降谷零身边。
班长支了一个简易帐篷,将金发同期笼罩在内。萩原研二拿着薄毯盖在他身上,松田阵平正给炉子里加炭,诸伏景光抖着手用冷毛巾擦拭着他身体溢散的血。
这一夜,对于同期几人来说特别漫长,漫长到险些看不到黎明。
本来一直是诸伏景光守在幼驯染身边,可随着雪越来越大,温度越来越冷,幼驯染的状态急速下滑。
本该靠着栏杆的幼驯染身体渐渐滑落,身体的温度一直在升高,那只一直趴在他肩头的鹡鸰鸟都被热的飞到雪花里打了几个滚,等冷了后又来到他怀里睡觉。
除此之外,最让诸伏景光难熬的是幼驯染口鼻有血流出,皮肤上断断续续渗出血液,黑色的风衣也被血水浸湿。
他惊骇地发现,幼驯染皮肤上一道道裂痕顺着皮肤的纹理由内到外炸开。
他立刻唤来其他几位友人帮忙,他们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明白不能随意挪动友人,便迅速布置了下天台,起码不能让友人冻毙于风雪中。
几人围着火炉坐在帐篷里,伊达航目光落在昏睡不醒的好友身上,世界观都裂开了。
“……所以,我遭遇车祸,并非是车子故障,而是命运要杀死我?”
他十分难以置信,他是什么牌面上的人物啊,值得命运亲自下场针对!
萩原研二点点头,抬手摸摸金发友人的额头,‘嗖’一下收回手。
这温度直接把他手烫红了,好友看起来依旧肤色健康,眉头都没皱一下,感觉帐篷里的炉子有点多余啊。
松田阵平默默吐槽:“不仅是杀你,我、hagi、景旦那,祂可一个都没放过。”
萩原研二担忧的目光落在金发友人身上:“小降谷惨兮兮的,就是因为在和祂对抗。我们都是他千辛万苦、历经艰难险阻夺回来的战利品。”
伊达航盘膝坐在地毯上,神色沉重地说:“你们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如果早知道,今天我就蹲在警察局不出来,或者坐在首相府门口,那东西再怎么厉害,也得讲究基本法,利用现世的东西杀死他。
这两个地方能大概率解决这些危机,说不定他就能安稳度过呢。
几人对视一眼,诸伏景光将染血的毛巾在盆里搓了搓,神色黯然地说:“我们不止一次讲给你听,但你听不到。”
班长的沉默震耳欲聋。
因为他想起之前在伊丽莎白号时,突然发现松田开口说话自带加密,就是那个‘哔——哔——哔——’
合着是命运单方面屏蔽了他。
他何德何能!
伊达航深吸一口气,突然有种自己很贵的错觉。
“我们能帮到降谷什么?”
金发同期身上一直在冒血,气息也肉眼可见的弱了下去,不能送医也不能挪动,只能眼睁睁看他这么熬着,如同亲眼见证并冷漠旁观挚友在慢性死亡,真的很考验他们这群同期的心态。
他们都焦虑的要崩溃了。
他们从白天等到夜晚,又互相安慰着从黑夜等到黎明。
谁都不敢合眼,唯恐闭上眼的那一瞬,友人便永远醒不过来。
这一天一夜,仿佛一场怎么都醒不过来的梦魇。
黎明将至,可友人的气息越来越虚弱,胸膛的起伏渐渐变小,身上溢出来的血越来越多。
他们都知道,他是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为了他们的生命和命运搏斗,拼尽全力,向死而生。
他们无法支援,也无法看到,茫然四顾,无处下手。
束手无策的绝望,将每一个人都快逼疯了。
萩原研二嗅着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感受着帐篷里如同烈火般炙烤的温度,望着刺目的血液,艳丽的红在他眼皮外跳动。
他单膝跪在小降谷身边,手按在小诸伏胳膊上,仿佛听到了小诸伏精神正在崩塌的声音,
“我们只要活着便好。”
他嗓音沙哑地说,那双紫色的眼睛里遍布红血丝。
诸伏景光的手轻轻搭在幼驯染手腕上,感受着那微弱的跳动,也确实快被失去zero的可能性压垮了。
他不能再干等下去了,他必须要做点什么唤醒zero。
诸伏景光握住幼驯染的手,眼睛干涸的没有一滴泪。
他的额头抵在那只滚烫的深肤色手上,将自己的思念和担忧传递过去,轻轻地说:
“zero,不要为了我们成为一个牺牲者。”
“我们不是命运的囚徒,也不是无法反抗的棋子。你看到了吗,我们一直在努力去抗争,去活着。”
“黑暗还没过去,不要让我们替你走向光明的未来。我们说好了的,五个人一个都不能少……”
他沙哑的嗓音哽咽了下,强忍着悲恸继续道:“我不想、不想等我年龄渐长,在我过去的循环的回忆里,你的面容永远年轻。”
萩原研二拿着毛巾擦去金发友人裂开又愈合的皮肤上残留的血迹,喃喃地说:“小降谷,你要从命运的手里逃离出来,不要轻易倒下,你还没有放纵的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还没有抬头挺胸骄傲又快乐的活着,还没有……做你自己。”
“在这危机四伏的处境里,我不愿祝我们永远年轻,只愿一起慢慢变老。”
松田阵平红着眼睛说:“喂,金发混蛋,如果你再不醒过来,我和hagi就去你的安全屋拆掉你喜欢的摩托车。”
伊达航守在几人身边,一如既往的靠谱又稳重,认真地说:“冬天的雪太冷,天台的风太大。降谷,我们都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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