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人本为一族,今天竟然成为两家,在大争之世中,着实不智,不如你与我携手,我愿意将部族重回女真部,大汗你觉得呢?”
皇太极来到完颜阿骨打控制的黑龙江行省,草原上的异动,他早就感受到了,科尔沁部向他传递消息,更加证明了这一点,原本心思活络的皇太极,心中似乎涌现了一种莫名的冲动。
召集部落商讨此事之后,皇太极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只带了亲近八旗来到了黑龙江行省,一路上他都没有暴露自己的行踪,只装作来往的客商。
自从这片土地纳入大周管辖之后,商人以利驱使,不断有客商从关内携带着粮食、茶叶、粗盐等来此,除了交给官府的,剩下的,都在这里交易给了当地人,然后从这里收集皮毛、山参、珍稀动物等运回关内,赚取钱财。
皇太极见到完颜阿骨打便说明了来意,他知道寒暄不得,自己实话实说,就算是完颜阿骨打想要状告自己,靠着自己在大周立下的功勋,以及完颜阿骨打所处的位置,都会被当成对自己的诬告,自己只要小心一点,这种事慢慢就会过去。
但是眼下草原的机会,可是真切的,科尔沁部与自己亲近,能为自己争取一些蒙古诸王的支持,唯独海西女真和完颜部让自己有些忌惮。
海西女真在历史上甚至打出反清复明的旗帜,哪怕他们已经被编入满洲正蓝旗之中,但是双方之间的利益和仇恨不是轻易能够化解的。
努尔哈赤的失败,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一直有人与自己死磕,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事也干,就让努尔哈赤有些无奈了。
所以皇太极需要解决的就是两个部族。
完颜阿骨打听完皇太极的叙述,并没有表态,在他看来,皇太极的坦诚,似乎像是一种试探,试探自己是否有异心,自己掌控的领土被分成了两个行省,实力缩水了一半,说是没有生气,那是不可能的。
刘秀武力的才是让他们清醒的唯一良药,皇太极没有急于跳反,也是因为如此,处事不密,刘秀的军队就会来敲碎自己的脑壳。
“你要背叛大都督,背叛陛下吗?”
完颜阿骨打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皇太极怒吼道,似乎要与对方决裂。
皇太极看到完颜阿骨打的举动,也明白了,于是开口说道:“大汗,我并非要试探你,但是眼前确实是我们女真部落的机会,我会在不日起兵反叛周国,若是大汗不信我,看我行动即可。那个时候大汗是否愿意起兵,都在大汗的决断之中。”
完颜阿骨打看着皇太极的神情不像作伪,也收拢了情绪,坐回到位置上,权衡利弊,皇太极也不急,静静的等着。
“你暂且休息片刻,今日下午,我会给予你答复的。”
皇太极拱拱手,随后走出了大帐,他从吉林行省一路赶来,也是身心疲惫,知道完颜阿骨打要召开部族会议,也自觉的走了出去。
“你们都听到了,你们说说看吧。”
完颜阿骨打没有避讳在帐篷之中,对着自己的亲信询问道。
“父亲,当然要反,在周国,我已经快要疯了,对我们限制这个,又限制那个,时间长了,我们还是女真吗
?如今皇太极愿意拉拢我们,我们正好借他一用。成吉思汗此举不知道能否将周国击溃,我们隔岸观火是最好的选择。”
金兀术开口对着完颜阿骨打说道,这些时日,周国选派了不少的读书人来到黑龙江行省,他们为当地百姓看病,教书育人,教导耕作技术,完颜阿骨打等人不敢因其身份小觑他们,只能放任他们,这些时日在民间积蓄了不少的声望,这对完颜阿骨打来说,是一种打击。
刘秀虽然任命完颜阿骨打为总督和都督,双料的官职让其在这里能够治理民政和军事,但是对其限制太严重了,没有刘秀的命令,完颜阿骨打不准私自调集军队。
刘秀还找了不少完颜阿骨打的下属,给其赏赐,为其选了优良的土地,让其进行渔猎,人为制造他们部落间的嫌隙,完颜阿骨打几次调和,都没有调和好,有些人认为完颜阿骨打不能为自己做主,反而还不如刘秀好,又给自己土地,还愿意为自己做主。
不患寡而患不均,原本各部落围绕在完颜阿骨打身边,只有完颜部本部过得好一点,现在竟然有别的部落也能生活的很好,完颜部也不能给予自己想要的,也开始往刘秀这边聚集。
完颜阿骨打知道,如果这么下去,早晚就是灭亡,但是刘秀三万常备军,一声令下,这片区域能够掀起十万大军,刘秀本人的军事才华,也让人忌惮,能臣武将也太多了,完颜阿骨打只能将委屈收起。
“是呀,父亲,反吧。”
“反了。”
此起彼伏的声音,支持完颜阿骨打翻盘,完颜部的日子不好过,他们这些王公也不好过,心里早就对周国,对这些汉人有了满肚子的委屈,如今能够释放,或许还能拿回自己的权势,又怎么能不心动。
“现在或许不是好时机,不如再等等。”
一道不一样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看清来人,原来是完颜亮,众人有些不屑,完颜亮真是儒学学坏了脑子,跟匈奴的刘渊一样,学习孱弱的汉人的知识,莫非是忘了祖宗的本事。
“无论是蒙古还是周国,无论谁赢谁输,跟我们关系都不大,我们都不会是摘桃子的人,不如等一等,如果皇太极反叛,那么刘秀必然将视线放在满洲身上。”
“我们完全可以等着结果,如果蒙古崛起,我们就跟随蒙古,如果周军强盛,我们就支持周军,若是皇太极能做出一番成就,我们也可以搭上他的车,如果他们两败俱伤,也就是我们的机会了。”
“我们可以给皇太极口头答应,送些物资支援一下,但是动兵之事还是需要迟的。”
完颜亮说完,完颜阿骨打愣了一下,沉默不语,看到完颜阿骨打这副模样,众人开口说道:“大汗,不要听这个懦夫的话,不能争取,只靠着别人的赏赐,狼也会变成狗的,大汗,完颜部的千秋万代,或许在此了,我们已经等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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