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不够。
祁兮贴着白河胸膛听他心跳，温存不过一刻，女孩子翻身坐上来。
祁兮情绪好了些，却在又一次疯狂里彻底爆发。
晌午天晴，没有要紧事，下人们或吃饭或打盹，这边院子里安静得只有偶尔枝头鸟叫清脆。
寻不着白河的赵倾求红豆到世子妃这里请。
红豆来了，听得房里动静，红着脸识趣往外走。
“怎么不进去？”
身后声音吓她一跳，红豆回头看到祁远。
红豆顺了顺胸口：“祁，祁大公子……”
祁远一手提着剑，一手拎着酒，像是从外头回来。
他见红豆目光看来，把酒拎高些，道：“巫鸦非要看兮儿。我不让，就给我送兮儿爱喝的酒来。”
红豆哦了声，随口说两句闲话，招呼祁远一块吃饭。
祁远点头应下，指了指祁兮房门，道：“我先看看兮儿。”
“诶！”不再管礼数，红豆扯他袖子，硬着头皮，道：“祁兮姐姐，今天不方便……”
祁远疑惑道：“怎么不方便？吴双在给她擦身子？不对啊，我刚还见到吴双呢。”
这回红豆索性张开双臂拦住：“就是，不，不方便！”
她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祁远烦了，拨开红豆就往屋里走，道：“不是换药换衣裳，也不是沐浴擦拭，为兄的探望妹妹怎么就不方便……”
走到门前刚要推，屋内女孩子带着哭腔的喘息呻吟声断断续续传出来。
门外两人一阵沉默。
完了完了，祁大公子会杀了世子殿下吧！
红豆只能讪讪笑道：“祁大公子您看，就是，不方便……”
祁远比红豆想象中淡定得多。
愕然只在须臾，祁远害了声，退出几步外，与红豆道：“看来兮儿醒了。”
“呃，”红豆不知如何答，道，“听动静，应该是……”
“那就别打扰了。兮儿刚醒，肯定饿。烦劳红豆姑娘安排备点饭菜给她。”祁远笑道，“我在隔壁院跟吴量吴双待着，方便了，差人来寻我。”
祁远没有叱责大闹，红豆松口气。
她应声，送祁远往前走得几步，忽然听见青年人阴恻恻道：“告诉你家主子别得意忘形，我家兮儿不过是心里委屈，找个人发泄，他最合适罢了。可不是就此以身相许、非他不可了。”
“他若敢对兮儿不好，就算兮儿再喜欢，我也会一剑砍了他。”
-
折腾过三回，倚着白河胸膛祁兮累极，不多时又沉沉睡去。
唯恐惊扰她，又躺了一会儿，白河才悄然起身，轻轻扯出祁兮压着的衣裳，这才发现衣裳一片血液鲜红。
这么大动作折腾，祁兮伤口还是崩开了。
白河无奈，快速披上衣裳，看过祁兮后背。不算太严重，伤口崩开他还是不放心。
祁兮半梦半醒由他折腾，白河还是唤来红豆。
“你们，那个，稍微节制点。”
做了什么导致伤口崩开心里没数吗？这也要问她！
装作没看见祁兮身上乱七八糟的吻痕，红豆一边擦拭血污包扎伤口，很是无奈。
此时白河没有世子的架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是，红豆姑娘说的是。”
听白河应声，闭眼装睡的祁兮也开始笑。
女孩子笑得发颤，红豆也跟着乐。
她嗔道：“哎呀，祁兮姐姐醒着呢！”
三人收拾完，红豆唤厨房端粥过来，去喊祁远吴双吴量。
通了心意的两人对望，牵着彼此的手不言说。
他们什么都不需要说。
几人叽叽喳喳闹过，白河要给祁兮喂粥，被吴双夺过。
气势汹汹的小女孩不通人事，只道白河是想要欺负姐姐的坏人。
祁远看得乐呵，大抵当哥哥的都这样，乐于看见妹夫吃瘪。祁远非但不阻止，反而添油加醋，要吴双吴量俩个好好护着祁兮，不能让她被白河欺负。
吃过饭祁兮倦了，又不舍得睡。
“我与兮儿单独说几句话。”祁远忽然说。
几人退下，吴双关了门。
“伤没养好，就瞎折腾。”
祁远第一句话出口，祁兮红了脸。
祁兮才要问是不是听见动静，祁远指指脖颈，道：“这里有印子。”
祁兮紧了衣襟。
祁远笑道：“哥哥只是担心你身体。你想跟哪个男人好都是你的决定，哥哥不会管。但是，那人一旦对你不好，哥哥一剑砍了他，你也不能管。”
祁兮看他，忽然转换话题，没头没尾道：“哥哥知道了？”
她指的是皇帝和姝贵妃的事。
祁远知道，但不想提。
“别多想。”让祁兮躺下，掖好被子去，祁远道，“父辈的事情是父辈的事情。人去旧事了，与我们无关。你没有错，我们都没有错，不过身为子女被迁怒罢了。”
祁远看着祁兮，道：“你怨她，我能理解。那日你心意被辜负，险些身死，我恨不得杀了她……可想来，最终让你对她生出妄念的人，是我。”
“哥哥说哪里话？”祁兮微微笑道，“我能理解母亲。”
祁远意外。
“哥哥说的没错，我与母亲真的很像。若我是她，也会生出怨怼。”祁兮道，“我不知道圣上与你说过什么，应该聊得不少吧？哥哥，我想知道。你能说给我听吗？”
见她执拗，略去两人争执，祁远将事情大致说过。
“只有祁林是父亲大人的孩子。”祁远叹道，“到头来，取他性命竟是他唯一的孩子。”
祁兮默然一刻。
她说：“父亲大人带着恨意却能不被我们察觉，已是仁至义尽；母亲为了父亲和祁林，在深宫中苦熬多年；圣上一面被情感桎梏，一面分明又只是爱着自己……他们三个都有自己的不得已。
“尽管如此，他们都是一样的人。一样只爱自己的人。”祁兮说，“这没有错，只爱自己没有错。”
女孩子将被子蒙住脸，哽咽起来：“我知道这些都没有错……”她说，“就算知道，可我还是难过。”
任祁兮蒙着被子哭，祁远没阻拦。
谁都没有错，并不意味着不会有人为此伤心和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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